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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阮皇后聊了好一阵子,两人回到府邸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已到了用膳的时辰。孙管家迎了上来,行了礼,问道:'王爷,是否传膳了?'两人虽然已经成亲快半年了,但极少一起用膳,百里皓哲回头看了阮无双一眼,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传膳吧!'

    孙管家忙吩咐下去。百里皓哲已经唤道:'等等,安排去含馨斋!'含馨斋位于整个王府的东侧,离阮无双居住的阁楼最接近。四周植满花草,四季不休。此时红梅正盛开,一片嫣然美景。

    花瓣微微随风摆动,空气里带着梅花的清香。处在含馨斋的周围,只觉芬芳馥郁,香气袭人。阮无双在走廊内慢慢穿行,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侍女提了八角灯笼走在前面,只余留脚下晕黄的一滩,如八月的清泉,依稀可以看见绣鞋上的牡丹花,一针一线,在枝头上盛开。

    四周风声呼啸,依稀透过披风吹了进来,很冷,却仿佛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她握紧了手上的暖炉,只这么一点暖意,指尖还是冷冰冰的。

    含馨斋门前的侍卫和侍女见她来了,行礼并替她打开了门。室内已点了碳炉,一片暖意。他正站在窗前,已换了件石青色的锦袍,如芝兰玉树般临风而立。从背影望去,竟有一种孤独萧瑟之感。

    墨竹和墨兰替她解开了披风,这才退了出去。阮无双走近了些道:'王爷!'百里皓哲回了头,寻常的神色,温和地道:'来了!用膳吧!'台子上匙、箸、碟、杯俱已摆好了,干果蜜饯也摆了几碟。

    百里皓哲拍了拍手,听差的将热菜一一呈了上来。依次是珊瑚白菜,蝴蝶虾片,猴头双菜,五绺鸡丝,三鲜鸭包,熏肘花小肚,燕窝炒鲈鱼丸子,豌豆黄,芸豆卷。阮无双看了几眼,心里却不禁泛起涟漪:竟是她以往在宰相府里最喜欢的菜式。

    她拣了鸡丝,微微尝了几口,味道竟与以往在相府吃的是一样的。她讶异地抬了头,只见百里皓哲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眼里如黑色琉璃宝石,一片乌漆,深不见底。

    百里皓哲微微一笑:'多吃点!相府梁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啊!'阮无双心里的讶异总算有了答案。他这句话分明是话里有话啊,只是他怎么把梁丙弄到王府的呢?父母亲知晓吗?难道他知道这段日子,她孕吐十分厉害,几乎没什么食欲。但他在府邸的日子明明少得很!

    但她脸上还是淡淡噙着笑,说:'说什么手艺高超是假的,无非是无双从小吃惯了的,所以尝着总觉得习惯些罢了。'说话间,拣了一个鸭包递到他碟子里。抬了头,道:'王爷也尝尝看!'只见他一笑,夹起来,送进了嘴里,品尝了起来。

    虽然窗门紧闭,但还是有几缕风微微渗透进来,屋内没有燃香,却有梅花的清浅余味。两人静默无言。阮无双虽只尝了几口,但已无食欲,但终究是比往常要多吃许多了。便拣了个玫瑰梅子吃起来。极酸,忍不住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却极爱这味道!就如母亲说孕妇喜食酸是正常的。若是平时,这酸味怕是把人也要给酸死了。

    百里皓哲呷了一口酒,抬头正好瞧见她皱眉的模样,从来见她都是端庄优雅的,想不到竟也如此可爱,心里竟微微一动,话已经脱口而出:'很酸吗?'当然很酸啊!她心里道,但还是用袖子掩了口,柔声道:'嗯,有些酸!'

    他也拣了一个,尝了一口,用力咽下,神色不变地点点头道:'是有些酸!'阮无双看着他隐忍的脸色,忽然觉得他这瞬间很像个顽皮的孩子,有点想笑,又不能笑,只得忍住。

    百里皓哲将酒一口饮尽,去了去口中的酸涩。把玩着手指尖精致的白玉杯,眼神似乎有一丝迷离:'小时候和大哥一起玩耍。那时候,府里的后院有几棵杨梅树。到了夏天,杨梅就熟了,大哥就骗走侍从带我去摘......我们两个爬树,在树上摘梅子吃......大哥总是先吃,装作一副好吃的样子,然后骗我吃。其实梅子还没熟透,自然是又酸又涩的,可是小孩子怎么会懂这个道理......'语气中竟有几丝惋惜与惆怅。

    阮无双听着,心里头想着自己的小时候。由于父亲是中年得女,前面又有两个儿子,从小就对她极宠。而大哥与二哥跟她年龄又相差好多岁,等她略懂事些,两人都已经成年了,把她既当妹妹又当女儿疼。却从来没有一起好好玩过,记忆中就是一群丫鬟、侍女围着她长大的。

    而百里皓哲还在襁褓,母亲已经染病去世了。虽说过继给了姑姑,但再怎么也是比不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更何况,听说姑姑年轻时貌美如花,但性子也比现在好强多了。当年的太子府,也是妻妾佳丽如云,少不了一些争风吃醋之事情。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真正花在百里皓庭与百里皓哲身上,也只有姑姑自己知道了。

    百里皓哲仰头将杯子里新倒的酒一饮而尽,又连喝了几杯,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将窗子用力一推。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吹得他衣襟翻滚不已。阮无双拢了拢衣服,慢慢扶着腰站起来道:'王爷,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百里皓哲拍了拍手,侍女应声而入。他没有转过头,吩咐道:'送王妃回房!'墨竹墨兰进来,帮阮无双系好了貂裘披风,又递上了鎏金的暖手炉。

    阮无双踏出了门,一回头,百里皓哲还站在窗口,就如她来的时候,临风而立,只是那种孤独萧瑟总萦绕在心头。

    圣嘉二十一年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

    宫中传来消息,孟淑妃被贬入冷宫。其子百里皓宇被封为岭南王,赐封地云南广西等滇桂之地。名义上虽是封了王,但众人皆知百里皓宇明封暗贬,至此已与皇位无缘。

    百里皓哲一夜未回,到了第二日下午才回到房间。她按书摆了副残局,正在解棋。金碳炉里袅袅地冒着青烟,房内弥漫了朦胧的暖意。午后的阳光穿过喜鹊闹春的图案,斜斜地洒了进来,摇摇曳曳地落在纱帘上,落在地毯上。

    他仿佛极为疲累,掀帘而入。而她正垂眸凝思,窗外的一缕光辉正落在棋盘上。照得她雪白的手指如同波斯进贡的水晶,莹润剔透。捏着乌黑的棋子,正颦目思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进来。

    漆黑如墨染般的青丝只微微绾了个发髻,插了一只玲珑剔透的玉钗,全不若平时的流苏珠珞。在他眼底竟别有一番韵味。

    百里皓哲缓缓走近了些,屋内没有燃香。也许是他走得近的缘故,她身上的茉莉味道已幽幽地袭来。她坐在金色的光线之中,犹如琉璃般沉静发光。他身体里绷着的一根弦竟然慢慢地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一个安心之地,一片的宁静祥和。

    阮无双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放这里!'猛一回头,只见百里皓哲正站在身边,双眼似苍天远处一掠而过鹰鹫的翅影,也正含笑凝望她,目光温润专注。朱色朝服上的蟒纹金绣在光线下闪着斑斓的光泽,如同他的笑意,竟让人头晕目眩。

    他伸手越过了她,捏起一颗白子,摆在棋盘上。她微微一惊,想不到他竟然也精于此道。脸上虽笑意温洵,但白子所下的位置却并未丝毫留情。她略略思索,皓腕抬起织锦白狐毛的袖口,执手下了颗黑子。直到夜色将至,棋局还是僵持着,两人依旧未分出胜负。

    趁他正沉思,她抬起头瞧他,只见他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昨日一天一夜,宫中想必暗斗重重,从宫中传入她耳中的消息,孟淑妃私闯景仁帝寝宫,请求景仁帝册封百里皓宇为皇太子。景仁帝不从。孟淑妃竟串通守卫寝宫的禁军,以胁迫手段要逼景仁帝就范。

    景仁帝自去年秋冬交接开始,一直就缠绵病榻。太医院也束手无策。除夕之夜,宫廷家宴上也没有露面,病情定是不轻。孟淑妃本就靠床笫间得宠,自景仁帝病后,她也就门厅冷落,早不复当年风光了。面对朝中大皇子和二皇子日益巩固的势力,实在等不及皇帝驾崩了,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轻妄举动。

    孟淑妃向来与阮皇后不和。若景仁帝驾崩,没有遗诏指明她儿子百里皓宇继位的话,她势必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无论大皇子百里皓庭还是二皇子百里皓哲继承大统,阮皇后的地位只会更为稳固。而她,若幸运的话,则会被封为太妃,一辈子位于阮皇后之下,苟延残喘。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会陪葬。所以她无法像阮皇后一样,以不变应万变。

    墨竹的声音隔着几重的纱帘响了起来:'王爷,用膳时辰到了。要传膳吗?'丫头侍女们都规矩严谨,只要百里皓哲在房内,从来不擅自踏入。

    百里皓哲抬了头,温和地望着阮无双,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她顺势扶了扶腰,懒懒地道:'传吧!'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又玩了好几个时辰,如今一松懈下来,乏意立刻涌了上来。

    侍女们这才进来,点燃了室内的几盏红烛熏香灯,又缓缓地退了出去。他身上依旧穿着朝服。她转过头,取过他的一件锦袍,服侍他更衣。

    她俯首帮他解扣子,因靠得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味道。虽然已经成亲半年多了,但极少在白天如此亲近,她越想快些,手却越发笨拙,半天也解不开一个扣子。这本是侍女们的职责,但她顺手而为,居然如此的自然而然,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侍女们在外室走动,摆碗筷,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碰撞声透过层层帘子传进来。他却很喜欢见她如此局促的模样,伸手捏住她头上的玉钗,轻轻一拔,那乌黑的秀发如同流水般倾泻下来。她一愣,这才抬起了头,只见他的眸子如夜色般深沉,而他的脸却越来越大。

    他的唇缓缓地贴上了她的额头,那温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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