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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稀土矿上的人在岳洲是受人尊敬的。既然魏长青是稀土矿的,那么秦石峰就不敢小瞧他。再说,秦石峰也确实是经常光顾咖啡屋,最近报纸上说有些咖啡屋专门从批发市场上收购一些烂水果,回来以后把烂掉的部分挖掉,剩下的放在机器里面一搅碎,制成鲜榨果汁,几十块一杯地往外卖。自从这件事情暴光之后,秦石峰进咖啡屋就不敢喝果汁了。可是偏偏秦石峰就喜欢喝果汁,喝果汁不仅营养丰富,而且高雅,电影上的外国人就总是喝果汁,因此喝果汁还顺应国际潮流。秦石峰认为坐在咖啡屋里面喝果汁比喝咖啡更有身份,特别是深圳天气热,喝果汁确实也比喝咖啡科学。这下好了,有个熟人开咖啡屋,不求照顾,但求公道,想着这个魏长青不会因为几块钱坑自己的老乡吧。于是,秦石峰在招商会上对聂大跃和魏长青都十分热情,热情地喊二位大哥,并一再表示下次专门聚一聚,他做东。当然,秦石峰这样热情并不仅仅是老乡,必须是“老乡有用”他才能如此热情。秦石峰感到这二位大哥不仅是老乡,而且都对他有用。魏长青至少可以保证不让他喝烂水果榨的果汁,聂大跃更是他潜在的客户,要想让秦石峰不热情比不让他和果汁可能还要困难。

    人是很怪的,三个人在一起,在适当的气氛下,只要有其中的一个特别热情,则三个人马上就变成一见如故的好朋友了。事实上,那天招商会之后,聂大跃、魏长青、秦石峰就真的像是结拜兄弟了,三个人就经常在一起聚,聚会的地点就是魏长青的咖啡屋。刚开始是秦石峰作为发起人,后来就是聂大跃作为发起人,反正魏长青是什么时候都欢迎他们来。当然,他们也比较随意,也不一定非得事先约定。有时候是其中的一个人先来,然后才给另一个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过来坐坐。这一次就是秦石峰一个人来的,来了以后就给聂大跃打电话,问他在哪里,能不能过来,聂大跃说在外地,过不来。于是,魏长青就陪着秦石峰闲聊。聊着聊着秦石峰就问起报纸上说的那件事情,并且问魏长青听说没有。魏长青说听说了,也是听来这里的客人们说的,并且说他不理解那些咖啡屋为什么要这么做。

    “赚钱呗。”秦石峰说。秦石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想着魏长青可能是故意装糊涂,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值得。”魏长青说。

    “怎么说?”秦石峰问。

    “用正品的水果成本也是非常低的,”魏长青说“开咖啡屋的成本主要是房租、装修费摊销和人工工资,原料的成本是非常小的部分。所以做咖啡屋关键是要生意好,人气要旺,原料钱是最不能省的。客人都不傻,如果老板在原料上做手脚,省那一点钱,只要少来几个客人就全部贴进去了。要是客人少,就是原料不要钱老板也会亏,客人多,用最好的原料也会赚。”

    秦石峰研究生读的是金融,他一听就明白魏长青讲的这个道理。秦石峰由此就相信魏长青应该不会用烂水果来做鲜榨果汁。从那以后,即使不是三个朋友聚会,秦石峰也常常光顾魏长青的咖啡屋,并且常常是带了他那一帮股市上的朋友来。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跟他来的人都是听他高谈阔论。如果这些朋友当中有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会讲得更起劲。只可惜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旁边往往都有男朋友守着。相反,单独跟秦石峰来咖啡屋的女性都是一些明显年纪比他大许多的,而且秦石峰好像对这些年纪较大的女人非常热情,每次都是秦石峰抢了付帐,而如果是其他情况,则通常是别人买单。这是为什么呢?魏长青心里有点疑问,很想问一问,但是终于没好意思开口,于是就憋在心里,想着等到更熟悉一点的时候再问吧。

    聂大跃说话算话,那一天果然把老婆胡娅沁带到魏长青的咖啡屋来。

    胡娅沁一进门就认出万冬梅,说:“这不是刘工家的亲戚嘛。”

    她差一点就说“刘工家的保姆”

    这时候万冬梅也认出胡娅沁。

    胡娅沁是正宗的矿上人,父亲是矿上研究所的工程师,跟她刚才说的刘工是同事,而且两家住在一栋房子里,她当然认识万冬梅。但是,正因为认识,现在见面才有点不好意思。追其原因嘛,一个是矿上工程师家的千金,一个是矿上工程师家的保姆,身份悬殊太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今天在深圳猛一见面,却是以两个好朋友的妻子身份见面,本来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人猛然站在同一个平台上,难免有些不适应,甚至尴尬。

    胡娅沁有些别扭,心里责备聂大跃不该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不该不分层次地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但脸上还不能把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还要装着跟万冬梅很亲切很平等的样子,拉住对方的手摇,脸上透着笑,心里做自我调节,想着时代不同了,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身份,深圳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把眼前这个惜日的保姆变成一个和她身份一样的老板娘了,自己千万不要提当年的事情,一定要摆出她们以前在矿上就是好朋友的样子。

    万冬梅有些腼腆,这时候竟然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脸红,还是不习惯胡娅沁这么过分的亲切而不好意思。总之,她是被动的,有些窘迫。

    “我去给你们榨果汁。”万冬梅说。

    万冬梅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带着一脸的红走了,留下丈夫魏长青与他们继续寒暄。

    魏长青是男人,可以大大咧咧,这些年在深圳闯荡也增长了见识,与任何人都可以没有障碍地应酬,但是,他今天也感到了别扭。这种别扭是陡然产生的,准确地说是见到胡娅沁并且看了胡娅沁的这番表现之后才产生的。魏长青已经是场面上的人了,他透过胡娅沁表面的热情看出隐藏着的傲慢,于是就产生了别扭。其实胡娅沁并没有傲慢,至少她主观上想并不想傲慢,但魏长青还是感觉到胡娅沁的傲慢。或许,魏长青的感觉并不真正来自胡娅沁的表现,而来自于他自己的内心?

    魏长青也是矿上的子弟,后来也是矿上的正式职工,那么,他为什么会感觉胡娅沁的热情是一种隐蔽的傲慢呢?要想解开这个迷,就必须了解稀土矿的历史,了解同样是矿上的子女,但子女和子女不一样,了解同样是矿上的职工,但职工和职工也不一样,只有了解到这一情况之后,才能理解魏长青为什么产生别扭。

    乐洲稀土矿的第一代职工绝大部分是从全国各地支援岳洲来的工程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也有极少数是当地老雁窝的本地人。胡娅沁的父母属于那“绝大多数”魏长青属于那“极少数”按照惯例,占“绝大多数”的移民肯定属于统治地位,处于“极少数”的土著肯定是二等公民。这不是中国特色,而是国际惯例。比如号称世界上最民主与平等的美利坚合众国,比如现在在各方面都极力想向美国看齐的澳大利亚,比如与美国价值观基本一致的加拿大,他们都是这样。老雁窝当地的老山民其实就相当于美国的印地安人、澳大利亚的土著人和加拿大的魁北克人。美国向来都是喜欢自己制定国际标准的,那么,他们的做法当然就是国际惯例。其实美国也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也好,小小的岳洲县的拐坷拉老雁窝也好,人性都是相通的。事实上,在魏长青和胡娅沁父母的那个年代,中国人还根本不知道“国际惯例”这个说法,却也自然而然地按照美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些文明国家遵循的这个惯例做,可见,人性是没有国界的。

    老雁窝原本就是一个小山村,远没有上河口那样出名。以至于岳洲城关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喜欢打猎的之外,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老雁窝的山民原本靠山吃山,后来一下子在这里冒出来一个矿务局,按照有关政策,矿务局占用了他们的山林和坪地,必须安排他们工作,从此,祖祖辈辈靠山吃山的老雁窝山民成了吃国家饭的人。但是在此后相当厂的一段时期之内,他们的身份都不是很明确。他们在矿务局的正式称呼是“农民工”“农民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农民还是工人?或者是一半工人一半农民?或者是表示他们以前是农民后来是工人?不知道。这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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