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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用宿主的鲜血祭祀就能复活’这回事”

    “不能复活?”他不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是一场骗局。

    “对,不能复活。她死了,你就放过她,让她好好安息吧。你们一个属于人类世界,一个属于达斯蓝,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你也该回去了,不要惦记这事。”

    “你骗我可以复活的,一定可以的!帮帮我,帮帮我,莉莉安!”

    见他竭斯底里的模样,她有些不忍:“如果落微知道你至今仍然忘不了她,她一定很感激你的深情厚谊。”

    “感激?感激换得来爱吗?”他望着那抹天光,喃喃地说“我写了那么多小说,小说里的每一个人人物的命运都由我操控,可我的自己呢?被上帝玩弄在手心里。我心爱的女生无声无息地死了,我深信的世界观莫名其妙地就被颠倒了。你们告诉我地球不只有人类,还有一个隐匿在地底下的达斯蓝,于是我曾今深信的一切都成了笑话我的爱情,也像愚蠢的笑话“

    siva。

    眼神清澈而深不见底的siva,喜欢蓝色就满屋子深蓝色调的siva,天生适应写小说的siva,穿长袖t恤会把袖口微微卷上去一些、露出手腕的siva。

    这样外表俊美内心执着的siva,你的爱情怎么会是个笑话,她在心里轻叹着,用灵力解掉束住他的锁链:“我明白你对落微的感情,也看过你写的小说,你说爱情含笑饮砒霜,爱情至美,砒霜至毒。深爱一个人失去自己,才会痴痴凝望他无邪的笑脸,一小口一小口饮下他递过来的酒”

    他默然,过了一会儿说:“这段话其实不是我说的,那是我年少的时候看的香港作家张小娴的作品里的一段话。当时很喜欢她这段话的意思,没想到自己也有含笑饮砒霜的一天。”

    莉莉安站起来:“siva,你陷得太深了。忘记这里,我会吩咐手下人带你离开。”

    “不”他绝强起来“我不会走的。就算不能复活,你一定有别的办法,让我见见落微,哪怕只见一眼也好。”

    “她死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了,有些事,还是忘记比较好。”她的声音飘渺得像是从很远很远的海上传来,身体也随着声音飘散不见。

    她愕然看着,着神秘女子来了又消失,像是风干的水滴般不留痕迹。离开?他靠着墙角坐下来,踝关节一阵酸痛。落微清秀的模样又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脑子。

    那年她15岁,刚刚转去纽约的华裔高中。

    他在一大群唧唧喳喳的新生里一眼就望见沉默的她。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生吧,因为她落单时总流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眼神。

    她的心里藏着秘密——他一开始就知道,却还是不知深浅一脚踩进爱情的网中。

    凌晨大雨的夜里值寝的他竟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在走廊下喝水。这瘦弱的女生有那么明亮的一双瞳,像一只懵懂的小鹿,干净得让他难以自持地靠近。他爱她,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直到她那样惨烈的方式消失。

    在电梯凶杀案之后,他几乎荒废了学业和事业,用尽全力来寻觅她的下落,甚至动过杀人的念头——当他发现世界上居然有捕魂者,居然有达斯蓝帝国后有那么一刻,他发现爱情原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模样。

    或许,这爱情从一开始就有阴影。

    她的心里藏着秘密,她不是他看到的全部,或许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他早接受者残忍的事实。

    “这雪山可真美”夏吉推开越野车车窗,眺望道上那一座瑰丽梅里雪山。从香港到这里马不停蹄奔波一整天,直到见到这座闻名已久的雪山,心里才算踏实下来。但siva他们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不知是困在雪山上还是身陷达斯蓝。忽然,雪山上亮起一个白色的小点,趴在车窗的夏吉呼地抬起头,拽着旁边的雷光夏大叫:“你看你看,那边有个发光的小点!雪山!雪山上在发光!”

    光夏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也没见着什么白点不白点的,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把气撒到夏吉身上:“哪有什么光点不光点?疯了吧你?穿着4英寸的高跟鞋还硬要跟我们来梅里,您是想象钉子一样死死扎在雪山上吧?”

    “哼!”林夏吉跟了siva这么多年,帮他应付大小事务,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哧一声笑道“哟哟哟,您是看不起高跟鞋,您以为你们家瑾年就不穿啊?”话说出口说着不合适的时候,已经迟了。眼见着对面火爆脾气的雷光夏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黑,夏吉知道坏了,在光夏的拳头到来之前大叫:“瑾尚!瑾尚救我啊!你看他”

    “你们俩让我消会行不行?”坐在司机旁副驾驶的瑾尚撇过头来,朝后座的两盏不省油的灯说。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打理自己了,原先染得发色掉干净后长出黝黑黝黑的新发,耳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只剩下一个精致的小耳洞昭示着它的主人曾是多么在意自己外表的男子。

    他是人人恨铁不成钢的二世主,仗着家底厚成天吃喝玩乐,身边小明星无数。念书时在外国谈恋爱,恋到满身伤痕,自以为对爱情再无兴趣,回国后夜夜笙歌,连父亲和妹妹都开始放弃他,只当家里多花点钱,养一只好看的大狗狗。

    当所有人都开始放弃他,这个男生却像脱胎换骨般一夜长大,失去一条腿的他忽然间有了男人的责任感,将公司的是安排妥当后,亲自来梅里找哥哥和妹妹。

    越野车在路上颠簸着,司机开到岔路口,指了指其中的一条小路:“诺,这就是你朋友出事的那条小路,前阵子下雨后塌了,路完全走不了了。”司机倒一把方向盘,神色无奈“别说你们担心朋友出事了,那越野车的司机还是我一个山东老乡呢。车里的几个人都下落不明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嘀咕着:“我们这行真是拿命换钱,客人说走那条路又不能一口拒绝。现在好了,出了事车翻进江里。老婆跟孩子没日没夜的哭,家里人连全尸都见不到。可见这人啊,真别跟天斗,斗不过。”这话说得车里一阵死寂,几个人都想说什么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词。

    是啊,人真不该跟来天斗,谁能都得过呢?

    想起平日里siva的种种好处,夏季鼻子一酸眼眶温热,急急地翻出包里的纸巾想擦拭温热的眼眶,抬头一看前排瑾尚的脸颊上已经蜿蜒着两行眼泪。他怔了一会儿,想起siva曾说过这个弟弟是个心里温润如玉的多情种子,看来这话不假。

    不光googleearth上标记了瑾年和我走过的路线,瑾尚把哥哥走过的路线也用红线标记在了地图上。现在这份标记着siv足迹路线的地图就摊在瑾尚的腿上。司机在他的指示下绕过了我和瑾年走过的小路,继续沿着国道前行来到一座当地人聚居的小村子。

    天色渐晚,瑾尚抬起手腕看一看表:“快7点半了,先找地方吃饭,睡一晚吧。明天我们在顺着哥哥或星见他们走过的路,一点一点找线索。”他嘱咐司机拐到尽头一家稍显偏僻的家庭旅店旁,把车停好后,几个人跳下车。店主听到马达声早就迎了出来,说旅行旺季里客人很多,房间都已经预定了,还请几位客人另寻别处。

    夏吉着急了,拎着她那一大包化妆品和衣服没气地嚷嚷:“哟哟,难道今晚就睡车上啊?我还要用洗面奶卸妆呢!啊,不穿真丝睡衣我睡不着啊”懒得理会她的啰嗦,瑾尚拿出一张预订单给店主。“我姓苏,这是三天前在网上预订的房间凭据单,麻烦您查一下。”

    预订?一旁的光夏心里一动,看着身边的瑾尚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多年的老朋友。谁都知道瑾尚是个懒散成性从来懒得费神的公子哥儿,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心细如发。

    “噢?原来是老早预定房间的客人啊。”店主如此重负,接过单子递给前台小妹,嘱咐前台小妹,嘱咐她去收拾房间那钥匙下来,一边将他们几个引进店里“这边,这边请。”

    小店门面不大,一楼摆着几张木桌供住店的客人吃饭。菜式多是些家常小菜,不华贵但是很实惠。吃饱喝足的客人可以放心地去2楼自己的房间,睡个安稳觉。

    扫光几个小菜后,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大家都觉得饱了,瑾尚结了帐,带大家上楼找房间。不习惯假肢的他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然而没发现背包里的地图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楼梯上,被紧随其后的光夏拣着。

    siva走过的每一条路,他歇脚的地点都用红色中性笔小心翼翼地标记出来。光夏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跟着那条线走,直到它落下这座不起眼的小店上。

    原来,原来

    原来这家店就是siva当初来到梅里住过的小店。

    原来柔弱得像个孩子的瑾尚为了他爱的人,也有这么心细如发的时候。

    薄薄的一张地图在手中愈来愈沉,光夏连跑几步赶过去,轻手轻脚地把地图放在瑾尚的背包里,把揽住他的肩膀楼的紧紧的。

    专心走路的瑾尚冷不防肩膀一沉,撇头见雷光夏搂着自己的肩膀。光夏认真地说:“当初你放弃上官星见,我当你恨你哥哥,又坐回那个吃喝玩乐的苏瑾尚!”说完拍拍对方的肩膀“原来我的好兄弟早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了。加油!”光夏的眼神闪闪发光“我相信瑾年何你哥,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一定都没事!她们会乖乖地待在那儿,等我们找到。你说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瑾尚一愣,没等回过身来,光夏已经一口气说完又哗啦啦地像只大猴子蹿到楼上看房间了。伫立在楼梯上的瑾尚,,一路沉默的年上终于浮现出欣慰的笑意。

    这样温柔的笑容,让紧随其后不明的夏吉看的失了神。

    走进各个曾经住过的房间时,所有记忆仿佛又回来了。消失的画面一幅一幅在脑海里复原,瑾尚取下背包放在门边的椅子上,拖着那条不灵活的腿一步一步池里地走到床边坐下了。

    床对面的窗敞开着,远处梅里雪山上的积雪在星光下忽隐忽现。他凝神望向那近在眼前遥不可及的雪山,忘记了劳累。

    别人的娃娃就是别人的,如果一定要去抢只会显得你更加可怜——他想起自己对哥哥说过这句话,想起哥哥小时候教自己玩小赛车时的温柔神情,裤捋到一半时,窗户外传来小小的喧嚣,有人仓皇地边跑边喊:“有尸体,那边发现车子和尸体!”

    “什么什么”

    “大半夜的你别吓人?”一楼餐厅里的人群炸开灰白色的恐慌,几个胆大的跟着回来传话,前边不远处有人发现江水上来一辆残旧的越野车,车里的泥沙下埋着人,估计是早没了。

    人没了。

    脑子嗡的一声,抓过桌上的房门钥匙,瑾尚拖着腿不从心打开门往楼下赶,赶下楼就见到光夏也在。光夏见瑾尚一腐一拐地下楼,体力透支的样子,担忧地直把他往楼上推:“你下来做什么?”

    这边没回话,那边夏吉也闻声下楼来了。她换了件粉红睡衣,风情万种地一再栏杆上爹爹的问:“刚听见有人喊尸体,吓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眉目中天生的媚态没能煞住一心只有苏瑾年的雷光夏,光夏沉下脸:“听店主说前面不远的江滩冲上来一部越野车,像是前些日子星见她们坐的那一辆”

    “那那那她们”听到这个消息夏吉一下子慌了,只觉得凶多吉少,仿佛那个被纸包住的惨淡景象立刻就要赤裸裸地露在众人前。

    该面对的死亡,现在就要面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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