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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 www.biqukan.co,最快更新出嫁该从夫最新章节!

    “胤禄,你希望这胎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因为想要跟她一样的女儿吗?某人忍不住窃喜不已地偷笑。

    “为什么?”

    “因为四哥没有女儿。”

    笑容瞬间冻结。

    “请问阿哥爷这是什么意思?”

    “四哥想要女儿。”

    “叫他自己生!”

    “他的四个女儿都死了。”

    “那就继续奋斗呀!怎么,他已经‘不行’了吗?”

    “四哥想要女儿。”

    挫牙磨齿的声音,

    “请某位不知死活的阿哥爷不要告诉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伟大的十六爷大人要把她卖掉!”

    “我不是要卖,是要给。”

    “出清存货大赠送?”

    “这不是存货。”

    “那你还免费给人!”

    “四哥想要女儿。”

    “你是鹦鹉吗?”

    “不是。”

    “我不给!”

    “我要给。”

    “不给!不给!打死也不给!”

    “这是我的女儿,你无权置喙。”

    这是他的女儿?

    那她是什么?孵蛋的母鸡?

    “你你去死!”抓狂的尖叫。

    “你真的要我死么?”

    “当然是”

    门外的塔布和乌尔泰听得心惊肉跳,差一点点就要撞门进去跪求福晋饶了爷一命了。

    “算了,我跟女儿一起死好了!”愤怒的尖叫。

    “你想要女儿,这个生下来给四哥之后,我会再给你一个。”

    “不是我要女儿啦!”哭笑不得的尖叫。

    “那是谁要?”

    这家伙聪明到极点变笨了吗?

    “我懒得跟你说话了!”

    紧贴在门上的塔布与乌尔泰尚未意会到这句话的真正涵义,房门便已“砰!”的一声被撞开,两个男人各自惨叫一声,连退好几大步。

    “咦?敢偷听?”某人冷笑。“好极了,就是你们两个,看紧爷,别让他跟著本福晋,否则本福晋就叫他去死!”

    说完“本福晋”便扬长而去,留下塔布与乌尔泰面色发青地面面相觎。

    看紧爷?

    怎么看?

    可一瞧见主子真的跟出来了,两人便不约而同抢上去挡在主子跟前“护驾。”但是

    呜呜这张脸色更不好应付呀!

    “你们想干什么?”胤禄的神情很冷,声音更冷。

    “那个”塔布困难地咽了口唾沫。“福晋说说如果爷您跟著她,她就会叫爷叫爷”

    “去死?”

    塔布撇出难看的苦笑。“爷,其实其实”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塔布一咬牙,豁出去了!

    “其实爷您只要肯说两句好听的,福晋便什么都好了呀!”

    “好听的?”胤禄冷笑,阴森森的。“你要我对福晋说两句好听的?你不想要脑袋了么?”

    “可是”塔布嗫嚅道。“可是福晋想听嘛!”

    “十六爷我这辈子没说过那种话!”胤禄更是不屑地嗤之以鼻。

    “有!”塔布脱口道。

    狂厉的煞气马上杀过来,骇得塔布登登登又退了三大步,可是为了不让爷冤死在福晋的“话”下,他不能不硬著头皮继续说下去,就算要额外来个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当当爷是是金呃!”可惜他还是没能说完,胤禄随便两指点出,他就啥事也干不了啦!

    胤禄哼了哼,连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同样扬长而去了。

    只留下两尊姿势怪异的门神守在洞开的门口,眼泪快掉下来了。

    这是胤禄与满儿回京的半途上,可说是回京,胤禄却先带著满儿绕往杭州这儿来,问他,他只道:有事儿。

    废话,不是有事儿,难道是有小老婆留在那儿忘了放进口袋里了吗?

    满儿恨恨地咬牙切齿,却也拿他没辙,谁教她只能跟著他呢!

    再说,自八月中秋过后,胤禄好不容易终于完全康复了,连口气都还未喘过来,他就忙著先把弘升差遗至江西办事儿,然后就急著上路要“回京”去,也不会体贴一下,先带她上哪儿逛逛,慰劳一下她三个多月来的辛劳之后再回京去,她心里头正闷著气呢!没想到他们却“回”去了杭州。

    嘿嘿,捡到了!

    这时候去吃桂花粟子羹、糖桂花正是时候。

    不料,早上才刚下榻杭州,下午伟大的十六爷大人就说要把她女儿给卖不对,送人了!

    她偏要再给他生个男的,看他能怎样!

    挺著六个月大的肚子,满儿一路气呼呼地走着,也不晓得自己走在什么路上,更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走去,只知道因为心烦,下意识往没人的地方去,直到她听得一声余韵四荡的悠扬钟声,她才惊讶地停下脚步,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走入一座葱笼苍翠的树林里,而那钟声正是自山麓问传来的。

    再转眼一望,夕阳正西下,暮色苍茫间,那响彻西湖上空的钟声似与山谷引起了阵阵共鸣,令人遐思无限。于是,挑著了一块扁平的白色石头,她坐了下来,双手托腮静静欣赏著这难得的美景与感受。

    未几,最后一抹火红熄灭在沁凉的西湖下,夜幕悄然降临,她却仍然一动也下动地坐著,连双手都保持托腮的姿势下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黑林中,蓦然响起一声压抑不住的啜泣。

    “可恶,人家是为了你才心甘情愿忍受这种怀胎的辛苦和生产的痛苦,你居然嘴巴一张就把一切都抹杀掉了!什么女儿是你的,我无权置喙,这难道是从你肚子里进出来的吗?”

    一把恨恨地抹去泪水,哭声更大了。

    “亏你这么聪明,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说说如果女儿像你,你才给人,如果像我,打死你也不给!我宝贝儿子宝贝的要死,因为他像你,为什么你就不会说想要一个像我的女儿?”

    又抽鼻子又哽咽。

    “可恶!可恶!可恶!你这个大笨蛋!要是你真敢把女儿给人,我就带儿子离开你,反正你也不希罕儿子,更不喜欢女儿,那生他们的我就更没什么了不起了,你就一个人去亲你皇阿玛的屁股,舔你四哥的脚丫子吧!”

    愤然起身。

    “不对,我才不会让你把我女儿给人,你不要,我要!等一回京后,你一定会先忙著去谄媚你皇阿玛,讨好你四哥,那时候,哼哼!我就乘机带儿子逃得远远的,你就拿两颗鸡蛋去给你四哥吧!”

    语毕,她粗鲁地又擤鼻涕又横臂抹去泪水,这才摸黑离开了树林,悄然地,一抹黑影也随她身后离去

    翌日一大清早,满儿又单独走出了房门。

    “福晋,您又要自个儿出去了?”塔布忐忑地问。

    “没错!”满儿傲然扬起下巴。“一样,你们两个给我看紧爷,别让他跟著本福晋,否则本福晋就叫他去死!”说完,她再次扬长而去。

    塔布与乌尔泰面面相颅。

    只一会儿,胤禄也出来了,这回,塔布嘴巴才打开一半就定住了,同乌尔泰一样,两人都呆呆地看着胤禄背著手跟出去,没人拦阻他,因为

    两人相对一眼。

    般定了!

    清河坊至众安桥一带是杭州城内最繁华热闹之处,到处是买卖关扑,酒楼歌馆,熙熙攘攘,人烟浩穰。

    打一走出客栈之后,满儿就在这一带到处打听哪儿有宅子要卖,她准备先买下宅子来,将来带儿子逃出京后,才有个地方可去。

    不知道从胤禄那儿摸来的三千两银票够不够?

    她暗忖,同时快步走向朝天门方向。

    可是不过一刻钟后,她便委靡不振地离开了那栋前两天刚卖掉的宅子,现在才知道没银子很难过,有银子也不一定好过。

    “哎呀呀!这位小娘子,怎地哭丧著个俏脸儿呢?让人瞧着可真心疼哪!敢问小娘子是哪儿不舒坦么?”

    款?这声音、这语气腔调

    满儿猛然回眸,失声惊呼“金禄!”

    笑吟吟的大圆眼闪耀著纯真的神采,樱桃般的小嘴儿愉快地轻扬,苹果般的双颊嫩红嫩红的,还有一脸的活泼顽皮,不是金禄是谁?

    “嘻嘻嘻,小娘子,可不正是夫君我么!”

    满儿不禁错愕不已。“你你你”莫名其妙“跑出来”干什么?

    笑容倏地消失,金禄委屈地抽了一下俊挺的鼻子“我不想让娘子叫我死么,”他可怜兮兮地说,眉眼儿还故意眨呀眨的,看上去不只不可怜,简直滑稽得要死。“还没瞧见我可爱的女儿,我怎舍得死!”

    一掌拍开他摸过来的贼手“笑死人了,”满儿恨恨道。“你又不想要女儿,还说什么舍不舍得!”

    “谁说我不想要?”

    金禄马上又不怕死的凑过来,甚至当街抱住了她,幸好这条僻静的街道两旁俱是深宅大院,这种时刻正是人烟最稀少的时候,尤其这会儿根本看不见半条人影,否则某人就得因为破坏善良风化的罪名去蹲蹲大丰了!

    “我是怕生出来模样儿像我么!”

    “像你有什么不好?”

    金禄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大眼儿眨呀眨地瞅著她,好像在说:像我又有什么好?

    满儿不觉噗哧失笑,旋即又板起脸来。“说不定像我呀!”

    “那敢情好!”金禄大眼儿一亮。“咱们只好加紧手脚再‘做’另一个了!”

    “呃?”

    “‘做’出另一个模样儿像我的女儿给四哥啊!”金禄用那种“你真笨”的目光白她一眼。“我可从没打算要把模样儿像你的女儿让渡出去,怎舍得?”

    满儿哼了哼。“你昨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可不都要怪你么,谁让你老是在我面前说儿子模样儿有多么多么像我,我是愈听愈搓火儿,倘若那不是你生的,我马上丢出去任人捡!”金禄噘著小嘴儿咕咕哝哝的。

    忍不住又笑了。“可是我就喜欢像你的呀!”即使明知道当他是胤禄时,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儿都绝不打半丝折扣,可若他是金禄的话,吐出来的词儿十有九成是在放屁,但只要听得他说了管他是胤禄或金禄,她就很开心了。

    “我可讨厌得扎实!”

    “不行,”满儿摇摇头。“像你的女儿我绝不给人,若是像我,就给你送。”

    “别傻冒儿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金禄瞠怨地横她一眼。“不成,要给就给模样儿像我的,那种货色我一眼儿也不想瞧见!”

    满儿啼笑皆非地推了推他。“什么那种货色?又不是窑子里的姐儿!”

    “我不管,我不管!”金禄居然撒起赖来了。“要给就给模样儿像我的,模样儿像你的打死我都不给!”

    瞧见他这种模样,不知怎地,满儿就是气下起来。

    “那要是一半像你,一半像我呢?”

    “款?”金禄呆了呆。“那我没想到过耶!”

    入眼他那副傻样儿,满儿终于憋不住笑开了嘴“那就从现在开始想罗!”一转身,她反抱住他的手臂。“走了、走了,我快饿死了,去吃饭吧!你可以边吃边想个痛快。”

    “又搓饭?”金禄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三个多月里来,娘子你逼我搓的还不够多么?”

    “还真敢说!”满儿好玩地举高手去捏捏他滥红的腮帮子。“没有我逼你搓,你能回复到这么可爱的模样吗?”

    哀著自己被捏痛的腮帮子,金禄委屈地瞄下眼去瞅著她。

    “难不成娘子是因为我这般可爱才嫁给我的么?”

    “答对了!”

    “那若是为夫我老了呢?”

    “放心,你老了还是会很可爱!”

    “娘子你还是早点叫我死了算了!”

    满儿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前头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还连带一声尖锐的哭叫,吓得他们猛一下被钉子钉住了脚。

    “不去!我不去!打死不去!”

    另两人随后追出来。

    “不去也得去!”

    “咱们都得去!”

    三位都是小姑娘,容貌酷似,一位不过十多岁,一位十六岁上下,第三位二十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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