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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未全开就传来一阵令人怀念的软柔嗓音“嗨,还记得我吗?”

    “你”水谷和哲诧异的开口,看着门外的人儿,满心尽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从那天她的家人来接回她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三个多月了,甚至还一度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她;没想到她竟然又出现在眼前!

    今天她穿著一套贴身的黑色小洋装,简单的剪裁让完美的曲线表露无遗,一头金灿的鬈发披散在身后,风一吹便扬起金黄的羽翼。

    她仍是美丽得像个天使。

    虽然动人的五官教一只黑色面罩覆去了大半,但白皙的肌肤和诱人的红唇同样的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对野魅的褐眸,更像是随时都在摄夺世间所有人的神魂心智

    “嗨,你是忘了我,还是没睡醒?”舞风扬起笑,伸于在他眼前上下挥了挥。

    这男人又在她面前发愣了。

    怎么?难道所有的知名作家都是这个样子吗?总爱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发呆?!

    记得绘拿给她看的报告里详细记载著他的一切资料,其中更是清楚说明他的职业一个在日本文学界极具知名度的神秘作家!

    文学作家耶

    是颇符合他斯文儒雅的气质。

    “不,我当然记得你。”及时捉回飘飞的心魂,水谷和哲展开一抹温柔的笑容真心的欢迎她。

    他怎么可能忘得掉这平空出现的落难天使?

    “怎么会有空来呢?”

    她又扬笑,笑意让艳容晕上一抹稚气,让人忍不住猜测,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高兴?

    “顺利送了一些朋友回去,刚好经过。”她没说清楚,其实今天出门正是为了亲手送那群不要命敢绑架她的猫猫狗狗回老家去卖鸭蛋。

    说来说去还得感谢游云早摸清了她血液里那爱记仇的性子,当初在绘失了理智要人在道上大力扫荡时,还记得要留下这几个主谋的性命,待她亲手处理。

    “那你”水谷和哲迟疑了下,小心的开口“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对于神秘的她,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只是希望能与她多相处一点时间。就当作是往后人生回忆中一段难得的珍藏也好。

    舞风好笑的看出他的紧张,暗暗压抑住直往上扬的唇角。她可不想吓跑了他,而让自己接下来的两天没地方住。

    不过是约她进去坐一下嘛真不懂只是一句普通的问话,怎么他也能说得如此谨慎?

    “好哇,但是有条件喔。”舞风眨眨眼神秘的说,波光流灿的褐眸中映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什么条件?”他困惑。

    “让我在这里住两天。”

    “啥?”

    有一瞬间,水谷和哲就呆呆的愣在那儿,心中还在怀疑上天真的这么厚待他?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发呆,舞风耸耸肩,自行提起她的浪迹天涯小包包,绕过一座“石化人类”走进屋里。

    反正,他家她可熟得很呢!

    “啦啦啦啦”舞风躺在浴白里哼唱著不知名的歌儿,高兴得就要飞上天了。

    本来来这里之前,她的心情还很差的,甚至差到一大早就跑去挥鞭运动消耗热量。

    因为绘已经去义大利处理事情好一阵子了还没回来,云哥也连著好几天不在家,听雨仍是被日原绑著不放人,就连那两只当抱枕用的大猫也每每见了她就跑什么意思嘛!

    也就是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

    嘿嘿嘿,因为这里有“香喷喷”的小白兔咳,不是,是和哲大哥照顾,所以相信一定能让她安心一觉到天明。

    “啦啦啦”

    她开心的在水中踢著腿,准备洗完澡后就拐人上床陪她补眠。

    相较于她的兴奋愉快,房内不停来回踱步的水谷和哲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他手上端著一杯牛奶,这是她刚刚点明要喝的睡前饮料,按捺著紧张的心情在房内等候,但是又忍不住在房内来回踱著。

    不随便做点事,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排除这种不自在和紧张的心情?

    她要住在家里,而女儿这几天刚好又让父亲带回去老家玩,也就是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走来走去,走过来、走过去

    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孤男寡女的。

    又踱了好半晌。

    他突然停步皱起眉头。

    天,他现在到底在干嘛?

    不就是她家中没人,所以来到他这里借住两天而已嘛!

    他作啥表现得这么好笑?就好像第一次跟女孩子独处的小男生一样。呵意识到自己太过的反应,他自己都忍不住失笑了。

    “哇,洗完澡好舒服喔!”刚踏出浴室的舞风边擦著湿发边朝水谷和哲走过来,顺手取走他手上的牛奶,坐到床上。

    她借穿了他搁在浴室的浴袍,宽松的布料遮掩不住太多肌肤,芙蓉出水的模样让他怦然心动。

    吁,泡完澡后饮一杯温牛奶最舒服了。

    见她随便将湿发擦了几下就将注意力全摆在饮料上,他就忍不住拾起毛巾,接手她的工作。

    “头发不擦乾,很容易感冒的。”他细心的帮她拨乾头发,小心的力道就怕会伤了金灿美丽的发丝。

    这么漂亮的一头长发,不弄整齐多可惜。

    单亲父亲的通病就是这样

    舞风皱皱鼻,专心啜饮手中的美容圣品,任他摆弄头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专人服侍的感觉。

    一双大眼优闲的在房内溜转,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怎么都没看到你太太的照片或是遗物?”她说完,感觉到发上的动作明显停了一下才又继续。

    记得报告书里记录了他妻子在多年前就罹患不治之症身忘,所以他一人独力抚养女儿长大。

    “她病亡之前交代焚毁她所有的物品,包括照片。”水谷和哲的声音有些迟重。

    她“喔”了声,低头决定当个乖宝宝不再随便开口。

    她想自己八成问错话了。

    “你的家人对我已有一番的调查了吧。”这是肯定句而非问句,他注意到她刚刚的问话已预设了他妻子不在世间。

    从头上传来的声音一时之间让她听不出情绪,舞风悄悄瞄他,在看到他脸上仍是平静如常后,才放心点头承认。

    “你别在意,他们没什么恶意,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著想。”别说是他了,她心想,说不定连这栋房子方圆几公里内的一草一木,绘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包括出门要戴上面具遮住面孔?”他看到被随手搁置在床头的半脸面罩。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覆面的,然后那天她离去,也是先覆上面罩才出门。

    “老实说,”舞风抿嘴一笑,顽皮的捉回他手上正在梳整的长发遮住眼鼻,如同她的面罩所能覆住的部分一般。“打从我六岁以后,除了我的家人,没人见了我的真面目还能活在世上,”她的语气似真似假,一时让人分辨不出“只除了一对父女。”

    “为什么?”到底自己在问什么,水谷和哲也不太清楚。他有些呆愣,因为覆住了面容,她那双大眼更显野魅,软甜的嗓音轻易就拉他陷入她盈盈的流光中。

    舞风又笑了,明眸里轻漾著有趣,和淡淡的邪气。

    她知道自己很美,打小就知道跟著绘之后,就算覆著面罩,仍是有数不清的蜜蜂蝴蝶争相近身,她可以说是非常习惯接受各种的爱慕眼光了。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明明眼睛离不开她,却又极力想掩饰的困窘模样,仍是让她觉得有趣。

    非常有趣她想。

    至少“家里”就没比他还有趣的人了。

    决定了未来两天自己将会过得一点都不无聊后,舞风笑得更开心了。神秘的朝他眨眨眼“不为什么,就是这样罗!”

    她把脚缩到棉被里,再将身子挪进床的内侧,然后拍拍空出来的床位。

    “快来睡,我累了。”她打定主意要好好补睡个美容觉。

    “啊?!”她的意思是要他也一起“上床”吗?

    “快点啦,我好几天没好好睡了。”她不耐烦的催促,甚至还帮他将被子掀开了一角。

    水谷和哲微窘“我睡小樱的房间就好。”女儿的房间原是他妻子生前使用的房间,和他的房间之间还有个相通的房门。“晚上如果你有事就喊我,我听得到的。”

    他想,她是以为自己没地方睡,才会如此反应。

    呆瓜!舞风忍不住暗骂。

    “我自己一个人睡不著,一定要有人陪。”她干脆招认。暗忖,反正就是要你陪睡啦!

    “呃”啧,这男人在脸红些什么?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会被她一个女人家给“怎么样”去了?

    瞧他竟然还捉著门把,一副随时要往外跑的样子未免太伤人了吧?

    “我这样不不太好。”看得出来他是被她的大胆邀约给吓到了。“孤男寡女的,我不能这样占你便宜。”

    “别闹了,你是舍不得让我占便宜吧?”舞风没好气的睨他。

    难不成这男人还自以为他有办法对她“做”什么吗?就凭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样?

    真是够了。她暗自翻著白眼。

    水谷和哲急著要开口解释,却被她抢先一步,可怜兮兮的说:“没人陪我真的睡不著,三天前我家里就没人在了,这三天里我几乎都没睡著。所以现在,我头好痛、眼睛好累、精神不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整天频打瞌睡,甚至还大白天出现幻听,走路还会绊到路边睡觉的赖皮狗,有的时候想睡一下都”

    嘴巴还没叨念完,身旁的床就陷下,是一脸心疼的水谷和哲上了床。

    “抱歉,我不知道你失眠的情况这么严重,”经她一提起,他才发现她眼下疲惫的痕迹,难怪天还亮著她就想睡了。“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她只不过是想寻求帮助,而他竟然还用一些好笑的理由推拒她,真是不应该。他在心中暗暗自责著。

    “真的吗?”

    “嗯,我保证。”他的眼中流露著真诚的关心。

    笨男人,这么容易就付出真心,将来说不定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舞风在心中嘲弄著他的天真,脸颊却满足的偎近感受他暖熟的体温。

    轻轻一嗅,嗯,还是她记忆里的那股香皂味。

    “噢!”

    什么声音?

    舞风疑惑的掀开眼皮,半醒的看了一下随即又闭上,没多久又让簌簌的声音给吵醒。

    身旁的水谷和哲一脸奇怪的捂著额头直揉。

    “怎么啦?”她从棉被里探出头。

    见她醒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没多久便微红了脸,似乎忘了昨晚与她共寝,然后习惯性的道了声“早”接著仍是皱著眉直揉额头。

    “头痛?”

    “不是,不晓得突然被什么东西敲到,好痛。”他的声音闷闷哑哑的,似未完全清醒,语音也含糊不清,不似日常那样文雅,反倒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他这个样子好可爱呢!

    “什么东西呢?”舞风突然有兴趣陪他—起追究吵醒他的罪魁祸首。他仍是揉著额,额上甚至敲出了红痕。

    “应该是金属类的吧。”在“受创”时,他发誓听到了“锵”的一声。

    “咦?”她先是皱眉,好熟悉的情结然后“噗”的笑出声。“抱歉抱歉,是这个啦。”她不好意思的掀开左臂的袖子,露出裸臂上紧缠的银鞭,片片银麟上闪著青银色的金属光芒,看来颇具分量。“我的家人也常不小心被我k到。”嘿,绘常说,他可是因此而锻链出不少熟睡中的警觉性。

    “这是什么?”忘却了头上的伤,水谷和哲好奇的抚著那片片透著金属冷芒的银鳞片,鳞片上精巧繁琐的纹路让他惊叹不已。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这样特殊的东西,只是那时,他用尽方法就是拿不下来,只好让她戴著入浴。

    “银鞭。”舞风说,又拉起了被子半覆脸,直觉的偎近他的身旁。还是有点想睡

    “要怎么拿下来?”他摸索了半天就是不得其解。

    埋在棉被里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小手,用指尖探寻著鞭柄上的精雕龙纹,以特殊的方位轻轻暗压,原本紧绞在手臂的银鞭随即松脱,掉落床面。

    顺手将那整“坨”鞭扔给他,她这次是整个人都缩进棉被里了。

    咦?!拿著鞭的水谷和哲对于它超乎想像的轻巧大感意外,他以为它至少有个一、两公斤重;没想到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整条鞭长约两公尺,约莫一根指头粗,鞭身全由纯银色的金属打造。

    “这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他忍不住好奇的问,没注意到她可能又睡著了。

    又等了好一阵子,才得到她的回应

    “保护自己。”舞风闷在棉被里回答。

    她的枪法始终练不好,拳法也不佳,最后只好挑了鞭法来学。不过还好对这方面小有所成,总算没辱没了她们姐妹俩的教师游云的名声。

    “为什么?”她的家人不保护她吗?

    “什么为什么?”她从棉被里露出一双褐眸望他“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所以我保护自己,这有什么奇怪吗?”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

    “不只是我以为你该是要受人保护的,”水谷和赵拼到她露出不认同的表情,又接著说:“至少是不用烦恼这些的。”就像他守护小樱一样,她该是要有人珍惜守护的。

    他不懂她口中的安全顾虑,但是这些烦忧难道没有一副肩膀肯为她担下吗?

    舞风笑笑,没再回答,她认为自己跟家人间紧密相连的情感实在没必要一一向外人报告。

    拉过棉被盖头,也揪紧了他棉被下的袖子,她这次真的要再睡了

    “什么味道好香?”

    才刚回来的水谷和哲寻著食物的香味一路进到厨房里。

    舞风正穿著他的围裙在瓦斯台前翻搅一锅牛肉,身后蓬松的金发随意披散著。只见她一边忙著拨开滑到脸前的长发,一边又要顾及牛肉的调理,还不时翻开另一个锅子的盖子检视,整个人忙成一团。美丽的褐眸内有著明显的气恼,啊,该死的头发又快要掉到锅子里了。

    站在厨房门口看了好一阵子的水谷和哲忍不住轻笑出声。

    刚刚有一刻,他还以为看到了一只手忙脚乱的长毛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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