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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绝学,才华盖世,还有”说着轩眉则声一笑道:“就拿区区在下来说,尊驾刀法虽然怪异绝伦,却未必伤得了在下。”

    他已想出破解之法,语意疾转。

    苏孙民横跨一步,沉声道:“请赐招。”

    葛云月道:“两位是联臂出手,抑或一对一?”

    “自然是一对一!”

    葛云月点点头,目光落在苏孙民怀抱金刀上,毫无动手神情

    苏孙民见葛云月久不出声,喝道:“阁下怎不赐招?”

    葛云月道:“在下向例不先动手,还是尊驾请!”

    苏孙民冷笑一声,手中金刀疾挥而出,金霞漫空中五点寒星分向葛云月攻去。刀法之奇,出式之快,见所未见。

    葛云月不闪还攻,朝中宫奔了过去,右臂由下向上穿飞而起,迅如电光石火扣向苏孙民执刀腕脉穴。左手两指如剑“二龙探水”疾点双睛。指端发出两缕罡气,嘶嘶锐啸破空。

    果然,这两式正是克制苏孙民刀法的要着。苏孙民刀分五路,出式奇幻,表面上结成一片光同,其实尚有空隙在。

    不料葛云月竟然蹈虚而入,五指已触及苏孙民腕脉,苏孙民大惊疾飘而退。

    葛云月一招尽制先机,立即全力迫攻,不容有缓手之机。

    苏孙民还手无力,使出奇巧灵活身法,俟机出手。怎奈葛云月如附骨之蛆跟到,掌指并用,攻势犹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出式之奇,竟是意想不到。

    事实上,葛云月激苏孙民先出招之策极是高明,假如葛云月先出招,则正反逆势。

    以不变应万变,判明敌势,再予克制,武学之上策。

    此刻,苏孙民已在葛云月掌指锐厉攻势之下,无还手之力。刀招一出,尽为所制。

    公羊春目睹形势,不禁色变,欲出手参与,无奈大话已早说出口,煞费踌躇,实在为难之极。

    片刻之后,苏孙民更迫居下风。公羊春知道,只要他稍稍出手解救,让苏孙民得缓手之机,形势立即改观,但自命武林高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见他目光一转,高声笑道:“阁下武功果然是老朽两人东来第一个可称敌手之人,老朽技痒难煞,意欲讨教两手如何?”

    葛云月朗声笑道:“两位纵然胜得在下,也算不得什么,不敢当‘讨教’二字。两位东来志在与中原高人印证武功,何不径去大凉或峨嵋,或可誉满四海,名震八荒!”

    公羊春道:“老朽东来之际,亦耳闻大凉及峨嵋之名,老朽当然要去,不过眼前与阁下尚未求出胜负,何能半途而废!”

    葛云月暗暗焦急,他已知道公羊春是以话使自己分心,让苏孙民有缓手之机。所以,他虽不得不对公羊春说话,掌指间并无丝毫松懈,展出生平所学,克制对方。

    公羊春暗道:“看来,我非要出手一击不可了!”足尖一动,正欲出手,忽闻脑后传来一个娇脆语声道:“无耻之辈,想二打一么?”

    公羊春不禁心神一震,转身望去,只见是一绝色少女,面罩浓霜,逼视着自己,忙问道:“姑娘可是骂老朽么?”

    少女冷笑道:“不错。你们要扬名武林,尽可去找高手能人,我兄妹在武林中本是无名之辈,胜了也显不出你们有什么威风!”

    公羊春这时才知道与苏孙民对手的少年,是此女长兄,不禁一愕,道:“照姑娘说法,老朽只有去大凉峨嵋指名约斗,才可扬名于世么?”

    葛淑英道:“当今武林,大凉十方阎罗邱道岭、峨嵋千佛栖云禅师最是棘手,你们谅也未必敢动这二人。姑娘如所料不差,动手十招内,你们必溅血五步,横尸七尺!”

    公羊春激怒得双眉连连抖动,转脸向苏孙民高声道:“老二,别打了!”

    葛云月见葛淑英现身,心中大喜,又听见公羊春的话,立时疾飘出丈外,唤道:“英妹!”

    葛淑英寒着一张脸不答,葛云月不禁发怔,暗叹了一口气。

    公羊春道:“老二,我们走!”

    苏孙民目露疑容道:“我等何去?”

    公羊春冷笑道:“先去大凉,或先去峨嵋,何能让女孩儿家轻视!”

    苏孙民哈哈大笑道:“终须一去,何必急在此刻!”

    公羊春不禁一怔,瞪眼望着苏孙民道:“你有什么未了之事?”

    苏孙民不答,转向葛云月道:“老朽还要向阁下讨教几手绝艺!”

    葛云月冷笑道:“你尚未死心吗?”

    忽有一条黑影由墓后冒起,飞落在墓道上,疾奔而来,眨眼就至近前。来人是一个中年汉子,遍身血污,神色忧急。

    葛云月不禁一怔,道:“出了何事?”

    这大汉享道:“雪山人魔等人被救去,诸位老师及弟兄丧亡俱尽!”

    葛云月闻言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我与他势下两立!”

    葛淑英猜到其兄疑心是岳洋所为,遂冷笑道:“别冤枉好人!”

    葛云月道:“其妹怎知不是他所为?”

    葛淑英道:“他与我同行!”仰面-指一株古柏之上,接道:“他现今就在那棵树上!”

    葛云月抬目望去,只听浓枝密叶间“刷”地一声微响,一条人影迅疾而落。

    这人正是岳洋,朝葛云月抱拳一揖.道:“葛兄疑心在下所为么?”

    葛云月不由露出讶然之色。

    公羊春、苏孙民见情势转变如此,两人再也不便出口印证武功,略略抱拳道:“但愿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

    双双转身,疾奔而去。

    葛淑英双眸凝望着葛云月,突然眼圈一红,珠泪如泉,夺眶而出。

    葛云月本是一腔怨愤。见其妹哭得泪人儿般,不禁出声长叹道:“英妹,事不经过不知难,不值得悲伤落泪。”

    葛云月深知其妹外貌柔顺静娴,其实内心刚强,不让须眉。此次自己不听她婉言相劝,致肇此祸,愧疚之念不由顿生。

    葛淑英冷语道:“看你如此刚愎自用,终究误事,何以相慰爹娘在天之灵。”说罢,泪珠复又断线般淌下。

    岳洋见两人闹成僵局,忙道:“葛兄,不如请回查视贼人来龙去脉。唉,在下盟兄亦必遭不幸。不言而知,定是邱道岭老贼所为!”

    葛云月却铁青着脸,冷语道:“谁要你多事?”

    岳洋不禁大怒,道:“神女庙我盟兄遭你所擒,如今盟兄生死下落唯你是问!象你这样蛮横无理,天下少有!”

    葛云月听得岳洋喝骂,那能忍得下,面笼杀机,目射凶芒,大喝道:“你是自找死路!”

    只见岳洋身形疾动,眼前一花“啪啪”两声脆响,两颊为岳洋伸掌打了一个左右开弓。

    葛云月两颊火辣辣的奇痛,目中金花乱涌。半晌神定,抬目望去,只见岳洋面色严肃,立在丈外,大喝一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葛云月伸手怀中取出三指小剑,一式“百凤朝凰”袭向岳洋要害大穴。

    岳洋一鹤冲天而起,翻身落在葛淑英身后。

    葛淑英伸掌一翻,平手向葛云月按出一招。

    葛云月疾然撤剑,愕然道:“英妹,你为何出手!”

    葛淑英冷冷一笑道:“你自己想想看!”

    葛云月不禁一怔,摇头道:“愚兄实在不解其故!”

    葛淑英道;“你平素以明智自居,自负料事如神,这其中道理简单之极,真个是懵懂一时么?”

    葛云月摇头道:“莫非英妹已生外向之心”

    葛淑英叱道:“住口,你已沦入魔道。放着父母大仇不报,到处惹事树敌,我岂可与你同遭毁火,今后各行其事好了!”

    说着转身穿林而杳。

    葛云月目睹其妹离去,不禁将一腔怒火尽泄在岳洋身上,趁着岳洋注目葛淑英去向之时,抢在岳洋胸前,右臂疾伸,金剑刺在岳洋胸口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人影疾翻倒地。

    葛云月一式走空,岳洋复又弹起,并指若剑斜削葛云月的腕穴。其势迅快若电,奇奥莫测。

    岳洋念在葛淑英颜面,不忍逼葛云月走上极端,所以只是使用指力。

    葛云月只觉指锋若刃,触胸如割。

    不禁一声闷哼,疾飘五尺,面色大变,目光怨毒。

    岳洋叹息一声道:“葛兄,这又何苦,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俱伤,须知与大凉为敌,非葛兄一人所能。”

    葛云月怒气满面,注视了岳洋一眼,手中金剑扬了扬,忽又跺跺脚,转身疾奔而去。

    岳洋大呼:“葛葛兄”

    人去迹杳,葛云月就是听到,那能还有转还之意。

    岳洋满腔懊丧,黯然垂头无语。

    他沉思往事,也想及未来。只觉江湖上充满了一片凶煞之气,杀斗绵绵,无日无已,更无法预测何日才可化干戈为玉帛,呈现一片祥和气象。太多的感触,使他心境无法宁静。

    墓陵高冢,断碑残碣,荆棘铜驼,荒草蔓延。触景生情,不禁泛出戎马干戈,纷如奕局之感。累代英雄,而今安在?只赢得一掊黄土,凭吊斜阳而已。

    忽然,岳洋听得后面一阵悦耳银铃笑声,不禁转身回顾,只见清丽绝俗的的葛淑英,展露妩媚笑容,与赵林同立在面前。岳洋大喜,一跃向前执着葛淑英双手问讯,情意真挚大为感动。

    葛淑英道:“庐山少山主等人,贱妾已将他们释放。临行之时,他请贱妾代问安好。”

    乐洋道:“他们何去何从?”

    葛淑英摇头道:“这可不知。”说时,星眸一闪,又道:

    “家兄何在?”

    岳洋太息一声:“令兄性情太刚,负气离去。”

    葛淑英玉容惨淡,道:“家兄此去,不知又会闯下什么滔天大祸了?”

    岳洋默然无语。

    葛淑英莲足一跺,娇嗔道:“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岳洋不禁脸色一红,略一沉吟,道:“眼下只有借重丐帮弟子眼目了。”遂振吭发出一声悠扬长啸,噪声立时放开,声震云空。

    须臾,只见两个丐帮老者如飞奔至,向岳洋执礼甚恭。

    岳洋向二丐低语一番。

    二丐领命躬身一礼,转身如飞离去。

    岳洋随即向赵林附耳低语。他知道女人心胸狭窄,倘如贺束兰知其与葛淑英情形,一定醋心大发,后果难以收拾,先命赵林赶往螺旋谷向贺束兰陈述,免得发生误会。

    同时,将武林大局转告常柏呈。

    赵林微微一笑道:“我这就赶回,你与弟妹将欲何往?”

    葛淑英一闻“弟妹”二字,不禁玉颊泛起红霞,望了岳洋一眼,低垂粉颈,不胜娇羞。

    岳洋亦俊脸为之一红,答道:“十方阎罗邱道岭阴险狡诈,如等他阿修罗阵摆成,则武林群彦定遭其害。最难敌者为‘金钱桃花瘴’及‘五色毒蛊蚕’,小弟意欲赶赴苗岭,拜见黑衣玄女尹如蔚老前辈求赐解蛊神药,另在岷山二毒处乞求‘金钱桃花瘴’解法。”

    赵林立即点头道:“如此贤弟早去早回。”说时向葛淑英抱拳一拱,道:“弟妹珍重!”

    转身疾奔而去。

    葛淑英嗔道:“你与他们咬了半天耳朵,到底说些什么?”

    岳洋神秘一笑道:“法不传六耳,日后就会知。”

    葛淑英啐了一口,与岳洋飘然离开了文武陵。

    苗岭山脉纵横黔北黔南,包括娄山、金顶山、云雾山,广袤数千里方圆。

    黑衣玄女尹如蔚即隐在云雾山,山高陡峭,丛林密莽,遮空蔽日,虫蟒蛇豸繁殖,长年雾瘴笼罩,人踪罕至。

    岳洋与葛淑英赶至云雾山,仗着一身绝伦武学,不畏虫兽,深入茂林密菁中。

    因不知黑衣玄女确实所在,二人只得乱走一气。

    葛淑英嗔道:“以你这种走法,不知未到何年何日。”

    岳洋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找不到。”手指着一处凌霄插云高峰道:“小弟心疑尹老前辈定居在此峰。”

    话音刚落,忽听深林中一声阴森森的冷笑飘出:“你们二人速退出云雾山,不然必遭无幸。”

    岳洋不禁一怔,转身望着出声方向道:“在下欲求见尹老前辈,尊驾何不现身叙话。”

    林中人道:“她老人家誓言不见外客,来者必死。我说的是好意,速速离开为是。”

    岳洋朗笑道:“烦求通禀一声,说不定尹老前辈接见也未可知。”

    忽听得一声暴喝道:“怎么这般罗嗦,再要罗嗦,恕俺出手无情了。”

    岳洋暗与葛淑英低声道:“英姐,请屏住呼吸,难免动手。对方乃百蛊能手,无形中了暗算而不自觉。”

    葛淑英点点头,微笑不语。

    岳洋朗声道:“尊驾再不现身叙话,别怨在下猛施煞手。”说着掌心潜运弥勒神功“震”字诀,一掌平平推出。

    弥勒神功威力绝伦,掌力一出宛如排山倒海,立时树折石崩。尘涌涡漩“轰隆”之声大作,几疑天崩地裂,风云变色。

    只听一声大喝,轰轰巨震,劲力猛接。

    岳洋右臂只觉猛震,禁不住微撤一步。

    气流涡漩中,一条身影疾拔而起,半空中一个变式,一个二十五六岁少年来到岳洋身前。通体黑衣,肤色黝黑,目中精芒逼射,一副英悍之姿。

    岳洋笑道:“在下只道阴山门下仅施盅小技.却不料武功卓绝,佩服之极。”

    那少年面色微变,冷冷笑道:“阴山门下,言出必践。

    奉劝两位,还是速速离开为妙。稍时同门赶来,未必能有好话说。”

    岳洋道:“兄台盛情可感,在下实是有事,必须面见尹老前辈”

    说时,只听嗖嗖之声大作,十数条身形由四面八方掠至。

    来的都是阴山门下,男女都有,共十三人。三女均是双十年华,肤色白皙,容貌俏丽,眼波如媚,无疑的是看中了岳洋玉树临风,英俊洒脱的丰神。

    葛淑英见三女频频向岳洋媚笑,不禁暗骂了声:“无耻。”由不得杀机顿起,向岳洋暗道:“先发制人,不要中了他们暗算。”

    这时,方才与岳洋说话的少年,冷笑道:“如何?现在我是无能为力了。”

    岳洋见此形势,心知难免动手,但动手不动手都难免伤了和气,不由大感为难。忽地,他灵机一动,向那少年道:“在下真想不透,彼此同门操戈,传说出去,岂不贻人笑柄?”

    阴山门下闻言一怔。

    葛淑英也是一怔。

    那少年更是困惑不解。看了岳洋两眼,道:“尊驾存心欺骗,其情难容。”

    岳洋傲然答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昔年,在下投在尹老前辈门下,尚未授艺,尹老前辈又引拜在家师门下!”

    “令师何人?”那少年意似不信,道:“家师怎未提及此事?”

    岳洋道:“师门恕难奉告,阁下何不试禀一声,说不定尹老前辈忆起前事,破例赐见亦未可知。”

    那少年面现犹豫之色。

    忽听有人一声暴喝道:“老八,休听这小狗鬼话,分明有所图谋,不如除去,以杜后患。”

    岳洋挑眉转目,只见是一面目阴森的中年汉子,不由转身走去,沉声道:“在下有何图谋,你知道么?”

    那中年汉子面现狰狞,一掌飞出,晃起三支掌影,挺着破空劲风,猛袭岳洋上中下三处部位。

    岳洋轻笑一声,身形疾晃。

    蓦地,忽听那中年汉子惊呼一声,原来岳洋五指已扣在那人腕脉上。中年汉子面色惨白,冷汗如雨,浑身撼震,似不胜痛苦。

    阴山门下见状不禁大惊。

    葛淑英却料不到岳洋有如此奇诡武功,不禁泛出惊喜之色。

    岳洋扣着不放,却向那少年道:“在下实在迫不得已,烦求尊驾通禀。见与不见,悉听尹老前辈自便。”

    那少年冷笑道:“我三师兄低估了尊驾,乃轻敌被制。说实在话,论真功夫尊驾未必胜得了三师兄。”语声略顿,又道:“尊驾不报出师门来历,叫我如何通禀?”

    岳洋不忙报名,却道:“兄台可瞧出在下方才制住令师兄的手法吗?”

    那少年面现怒容,道:“尊驾莫非是自恃艺高吗?”

    岳洋微笑道:“兄台请别误会。令师得悉在下所施手法,即可忆起在下!”

    说时,五指随之一松。

    那中年汉子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方稳住身形,遂恶念顿生,欲放出毒蛊,无奈知觉四肢乏里,气血逆翻,头日晕眩,不由心中大惊,面色惨变。

    岳洋冷语道:“你不起恶念则已,妄生恶念必是自讨苦吃。在下是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弦外之音,无疑告诉他们并不害怕恶蛊。

    这一来,阴山门下,更是慑住。

    那少年面色一变,用手一挥,率着同门疾离而去。

    葛淑英低声道:“你真的不怕那恶蛊吗?”

    岳洋低声答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英姐不可说话,阴山门下并未远离,反招他们疑心,见过黑衣玄女再说。”

    两人并肩携手纵览苗岭景色,只见万山绵亘,云出横岫,峭壁耸崖,雄奇之极。

    约莫一顿饭光景,忽听乔木密枝中飘来一声诡笑,走出一个银发少妇。

    由头上白发银鬓看,此人年岁约在六旬开外;可是娇靥胜雪,清丽脱俗,如水双眸,清澈如星,又宛如花信少妇。

    这银鬓少妇不言而知正是黑衣玄女尹如蔚。

    只见尹如蔚面罩浓霜凝视着岳洋、葛淑英,一瞬不瞬,冷语道:“你是何人门下,老身我绝意江湖,不见外人已久,执意要见老身,为了何故?”

    岳洋一见尹如蔚,即跪倒在地,道:“老前辈,难道您忘怀了昔年在娥英祠内的洋儿么?”

    尹如蔚闻言一怔,星眸顿泛奇光,面现笑容,双手搀起岳洋,柔声道:“孩子,真的是你么?让我来看看你!”

    双手抚摸着岳洋头发,端详了一阵,慈祥和煦,含笑太息道:“孩子,你已长成了,根骨之佳并不稍逊于今师,唉!当年瞎道婆太糟塌了你。”

    说时,又看了看葛淑英道:“同来这位姑娘是谁?”

    岳洋玉面一红,低首嗫嚅道:“是洋儿洋儿妻子!”随即红着脸道:“英姐,快来拜见尹老前辈。”

    葛淑英不胜娇羞,盈盈下拜,口称:“老前辈。”

    尹如蔚忙一手扶着,道:“不敢当,你们真是璧人一双。”继而向岳洋微笑道:“你与令师皆是多妻之相,须知齐人之乐也不好受啊。”

    岳洋不由面色通红,不敢仰脸。

    尹如蔚笑道:“孩子,与我回山叙话吧。”一手牵着一人,往一座高插云霄绝顶上驰去。

    尹如蔚所居虽是一宽敞洞府,却布置得极为珠光宝气,富丽堂皇。

    三人落坐已毕,尹如蔚含笑道:“不久之前,令师来过老身所居,令师本灰心世事,一听爱侣犹生存海外,不由激起一腔雄心壮志,相托遇事照顾你。老身因绝意江湖,恐怕非力所能及,再说也未必得能相见,不料你竟自来此。孩子,不知你有什么事?”

    岳洋便将经历扼要道出,并相求五色蚕蛊解药。

    尹如蔚长叹一声道:“邱道岭昔年亦是老身旧交,至今尚未忘却名利之心,五色蚕蛊须以人血喂养三年方能成长,毒蛊之绝,老身虽是施蛊圣手,尚不忍为之。”起身向里面取山一只葫芦。手拍葫芦道:“这里面共有兰百六十种解药,百蛊可解,预含一粒,毒蛊无效。我看你不用去岷山了,这药丸亦可解‘金钱桃花瘴’。”

    岳洋连声称谢不止,便欲告辞。

    黑衣玄女坚留到明日再走,岳洋情不可却,只得留下。

    尹如蔚娓娓说到往事,感叹不已,并指点对付邱道岭之策。

    她喜爱葛淑英静娴贤淑,因此葛淑英受益不浅,也得其指点两套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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