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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凉,邱道岭这两日不知怎的性情变得异常暴燥,坐卧不宁,六神无主。

    阿修罗魔阵虽已摆全,但缺乏足够的人手主持,除了峨嵋栖云禅师金顶上人来此问候毒龙之败,稍作逗留外,竟无一人来大凉相助。

    他离开大凉赴苗岭之前,即派遣多人赴各处邀请同道前来共商大计,如今逾期多日,仍不见一个来到。

    他心想:江湖中尽多势利之辈,自己毒龙谷惨败,名望大损,但也不见得个个都望而却步呀。

    邱道岭虽然毒狠阴险,但究竟不失为聪明人。他知道正派高手处心积虑已久,必欲除去大凉而后快,不怨天,不怨地,今日这种局面,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无人可托心腹,即是栖云禅师金顶上人也不例外,不由想起何乐迁来。

    何乐迁迄至如今,尚未回山,莫非他也瞧出我并未对他推心置腹,嫉才妒能,以致使他借出山之便,不告而去?

    邱道岭越想越心烦,突然他倏地立起,掠出屋外,疾向峻岭壑岩奔去,他要巡视阿修罗大阵有无残缺之处,好预为之计。

    这时,只见他身后悄无声地跟着一只翠碧茸毛小猿,在草丛中时隐时现。

    邱道岭身法何等之快,疾逾飘风,宛如星驰。但,这只小猿却不即不离,仅距邱道岭身后丈许,以邱道岭眼目之锐敏,尚茫然无所察觉,小猿身法之快,也可想而知。

    邱道岭往清音庵扑去。

    清音庵外翠竹万竿,迎风拂摇。

    邱道岭发现自己所立禁牌已然不见,料知事有差错,疾掠入竹林朗声道:“庵主可在么?”

    清音庵中幽然无声,寂静得出奇。

    此时的十方阎罗惊急多于震怒,他疾步掠入庵门,岂料人去庵空,一应什物俱已毁坏。只见尘网密结,鼠群横行,庵堂上却还悬着那幅对联:

    “扪心自问,是否行事有愧,

    抬头观看,几曾报应无常。”

    此景此情,邱道岭忽然觉得,此联似是专为隐讽自己而作。

    短短二十字似是对十方阎罗的当头棒喝。

    可惜邱道岭陷溺已深,不可自拔,狞笑一声跃出庵外,回身一掌。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清音庵已被震塌。

    邱道岭在尘土迷漫中,身形穿空腾起,向正南方向掠去,身后紧随一线碧影。

    日薄西山,四面云起。

    邱道岭已巡视阿修罗大阵返回,森冷的面孔泛出一丝笑意。虽然清音庵禁牌有失,人去庵空,但他仍觉得大凉步步暗伏杀机,万无一失,倘若对方侵入,只有死路一条。

    大凉总坛响起当当钟声,随夜风传播开去,四山鸣应不止。

    议事大厅中灯光辉煌,八个锦衣华服大汉及四个青衣小童引十方阎罗入座,气氛非常肃穆。

    钟声传开之际,迎宾馆中黑道高手纷纷赶往总坛。

    议事厅内聚集着无数高手,邱道岭与他们商讨攻防大计,分派任务。

    最后邱道岭目光落在峨嵋栖云金顶二僧身上,说道:“如果老朽所料不差,鼠辈三两日内定大举侵袭。老朽虽有万全之计,却嫌人力单薄,金顶掌门可否调派贵派高手前来相助?此乃存亡胜败之战,利害大师自明,当不致见拒。”

    金顶上人微笑道:“峨嵋、大凉相依为邻,结盟连防,唇亡齿寒,无可推诿,但老衲近日来默察形势,只觉大凉已受包围,飞鸟难越,已断难安然到达峨嵋。”

    邱道岭知是实情,但坚请一试。

    金顶上人迫于无奈,沉吟良久,道:“老衲临行之前,已将掌门信符交于三才阁主师弟,准其便宜行事,老衲现修下书信四封,请邱山主分遣高手,前往峨嵋,只要有一封到达就可。”

    邱道岭只得表示赞同。

    金顶上人立即挥毫修书,须臾立就。

    邱道岭指派十二人,三人一拨,并一一吩咐切忌勿恃强顽拼。

    十二人接过书信,出厅飞奔而去。

    约莫一个更次后,邱道岭得到接二连三飞报,四拨人手尽遭毒手,死尸纷陈南山口外。

    一个青衣小童在厅后闪出,神色仓惶,近前与邱道岭耳语一阵。邱道岭面色大变,目中射出两道慑人光芒,向厅后掠出。

    青衣小童紧跟邱道岭而去。

    邱道岭翻山越岭,奔出老远,回身问青衣小童道:“你不曾看着他们往此去么?”

    青衣小童道:“一点不错。四条人影偷去山主‘干将’‘莫邪’双剑后,匆匆逃去。”

    邱道岭沉声道:“你回去,却不可泄露此事于别人知道。”说完,腾身一跃而去。

    邱道岭原以为大凉布置得金城汤地一般,极难侵入。

    “于将”“莫邪”双剑藏在居室暗壁之后,任谁均不知情,此榻剑人显然不是外来,而且潜入大凉已久。

    他想到此处,心神不禁一震,自己一番布置,如被他们探悉,大有可虑。

    今晚天空似于邱道岭为难,月黑无光,乌云扑面,视界看不出多远,却见四条黑影在前飞奔。

    邱道岭大喝道:“来人止步。不然,莫怨老夫施毒了。”

    四条黑影似置若罔闻,愈自加疾步伐。

    邱道岭大怒,急疾追去。他只觉所经之处在一片崇山峻岭之间,沿途却又无设伏,暗惊道:“怎么我竟疏忽,此处原可通往山外。”

    他哪知大凉广袤千里,虽久居的上著山民,终其一生也不能遍知大凉全貌。

    邱道岭渐渐迫近四条黑影,他伸臂蓄势,吐气开声,劈了出去。

    谁知前面正是一片山坡,呼的一声四条人影身形一塌,滑了下去,顿时掌力击在山石上,碎石横空,溅射如雨再落下。只听“格格”一声娇笑传来,道:“一个殿阎罗逞什么威风,只怕无常一到,魂归地府,王殿阎群要治你假冒之罪。”

    邱道岭辨明这笑声是何人,不由暴喝道:“原来是你这贱婢,老夫悔不该一念之仁,留下今日祸患。”说着身形腾空,循声扑下。

    又听“格格”娇笑道:“大错已铸,悔又何用?”

    邱道岭身形落地,发觉正处在一片乱林山峡中,四条黑影已是隐匿不见。

    邱道岭急于杀掉四人,追回双剑,以免祸患,他想四人,必还隐藏暗处,便蹑手蹑足四处搜寻。

    蓦地——

    山风隐隐传来朗朗歌声,但歌声飘忽不定,连个人影均未发现。邱道岭扑向一株古树,目光落处,不禁一怔。

    原来古树上被刮去一片树皮,树干上边刻有字迹。

    邱道岭凝目望去,只见上边刻有一联:

    “举念时明明白白,勿欺了自己;

    到头处是是非非,曾放过谁人。”

    他不禁冷笑道:“朋友,你这是枉费心机,老夫孽根深重,陷溺已深,恐怕由不得你了。”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哈哈大笑道:“山主,须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到最后一字,已杳不可闻。

    邱道岭知道人已去远,追也无用,不由恨恨不已,怀中取出一支旗花,两指一捏掷于空中。立时,天际爆出白色焰火,如洒下漫天寒星一般,旗花一出,四角顿起了啸声,人影闪闪,相继赶来。

    邱道岭厉声道:“此处怎无设下埋伏?”

    一个大汉嗫嚅道:“禀山主,此处并非出入要途,千切峭壁,飞鸟难越,如果处处设防,只恐全山防不胜防。”

    邱道岭知道这是实话,只哼了声道:“你们出去,辨明地势,只怕未必如你所说。”

    群匪闻言立即如飞而去。

    邱道岭张望黑漆漆的夜空,脑中不由泛起惆怅之感,一代枭雄巨擘,为重重打击所扰,意念信心未免消沉动摇。

    他想到眼前大凉已成孤垒,事前邀约隐世已久诸邪能手,竟然一个未到,不言而知谅为对方所阻或击败。

    如今所凭借的仅为阿修罗魔阵,他已将伽叶剑谱全部贯通,更有双剑之助;不啻如虎添翼,岂知双剑竟被清音庵老尼带走。

    他怅然良久,疾奔而回。

    一连三日过去,大凉山浓云笼罩,气氛肃杀,隐隐望去,草木皆兵。

    邱道岭布置已妥,所有高手均分派隐匿于阿修罗四十九阵内,自己则在议事大厅坐镇指挥。

    时已向暮,山风啸掠,天色瞑暗欲雨。

    忽地,只见一个黄衣彪形大汉疾奔议事大厅,禀道:“何坛主已返回”

    邱道岭闻言不由一振;不等他说完,霍然起立,宏声问道:“何坛主现在何处?”

    黄衣大汉道:“现在南山口与武林群雄浴血苦战,何坛主武功神勇,连毙十数人,现陷入围中,是否须派人接应?”

    邱道岭眉头一皱,道:“待老夫前去看明情势,再作道理。”说完,迈步走出大厅。

    大凉缺点在于幅员太大,指挥有欠灵活,如邱道岭事无巨细,务必躬亲,必疲于奔命,无法应付,所以阿修罗大阵十之九布于大凉核心险峻地区,其余除了自己必须预防外,皆有当地舵主自行裁决。

    未行四五里,接获飞报,何乐迁已冲进山口,邱道岭心中一喜。

    未行一半,又一个黑衣汉子来报:“何坛主已脱出武林高手合击之下,进入山口内,无奈身受极重内伤,现何坛主业已服下自身携带灵药,调息行功。”

    邱道岭沉声道:“知道了。”不由步伐更自加快,疾逾飘风奔去。

    南山口不远一座茅棚内,盘膝坐着何乐迁,面色惨白,一件葛黄长衫破成片片丝丝,全身血迹斑斑。

    须知这面色惨白是以人皮面具混淆眼目,一身残伤也是有意伪装,与武林高手普拼,连毙数十人更是一条计策,意在使邱道岭深信不疑,诱其出洞迎接。

    茅棚外屹立七个大凉手下守护着。何乐迁正气运十二重楼。只听棚外一阵飒飒微风,挟着一条人影悄无声息飘来,何乐迁心说:“老贼虽冷静细密,但分析事理,显然有逊智狐常柏呈老师一筹,果然不出所料,他终于来了。”

    但听邱道岭道:“老弟,别来无恙,你伤势如何?”

    何乐迁缓缓摇头,一笑道:“不碍事了,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复元。”

    说时立起拱手为礼道:“在下奉命赶往灞桥途中,路经巫山神女峰,发现山主还有疑忌在下处,不禁灰心远游南海,到得雷州突又转念返回”

    邱道岭老脸不禁一红,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何乐迁又道:“山主雄才大略,面临无数强敌,自然须处处小心,凡事未免生疑,自是无可厚非,易地而处,在下亦未尝不如山主所为。”

    邱道岭哈哈抚须大笑道:“患难见交情。羊左之交亦不过如是,老弟仁慈忠厚,老朽未免愧对。”

    说着面容一肃,接道:“老弟,你还可以行动么?你我且去议事厅共商大计。”

    何乐迁摇头苦笑道:“在下此来用意,志在与自命正派高人一拼武功,参与机密并非所愿。山主明智沉稳,在下不及,万一两人意见相左,非大凉之福。”

    邱道岭目光视着何乐迁道:“老弟言出于衷么?”

    何乐迁正色道:“在下之言,句句实在,此非常时机,宜断然独行,倘临事倘徨,问计于人,恐时机一失,全盘皆输。”

    邱道岭微微一笑,道:“老弟话虽然不错唉,此事慢慢再说,你我阔别已久,老朽理应接风洗尘。”

    两人行云流水般离了南山口而去。

    途中邱道岭问道:“老弟,依你所料,此役胜负如何?”

    何乐迁道:“山主一切布置,在下均属茫然,不敢妄断,但在下所料此役胜负各占半数,大凉之患不在外而在内。”

    邱道岭不禁一怔,道:“老朽所用之人,无一不是忠诚,这个老弟无须过虑。”

    何乐迁摇头道:“在下是说强敌已派人潜伏在本山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邱道岭宏声大笑道:“即使如此,他们只要陷入阿修罗阵中,就是死路。”

    邱道岭看来意得志满,其实心中暗暗地感到势孤力单。

    何乐迁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天色深黑如墨,风劲林啸,松涛如潮不绝于耳。

    两人一返议事厅,即见一体瘦如竹,面目阴沉的黄衣中年汉子,步人厅内禀道:

    “西山卧狮岭有强敌来犯。”

    “是何派人物?”

    “少林、青城两派高手。”

    邱道岭阴森笑道:“打出信号,诱往血污阵中。”

    黄衣汉子躬身领命之际,望了何乐迁一眼,目光中隐含敌意。

    何乐迁装作未见,只听邱道岭大笑道:“阿修罗阵四十有九,幻变莫测,主阵有三,来犯人须破四十六副阵,武林精英当丧失大半,然后三主阵发动,对方纵然武功盖世,亦当全军覆没。”说着,击掌三下。

    只见厅外飞奔入内三人。

    邱道岭沉声道:“速通知各阵主发动阵式,将通往总坛各路全部封闭。”三人领命而出。

    何乐迁目露诧容道:“这些黄衣人,看来均是内外双修身藏绝学的高手,怎么在下往昔来曾见过?”

    邱道岭笑道:“此是老朽一手训练而成,最近方调出派用,共有二十八人,按天上二十八宿之数。”说着霍然起立,又道:“他们已发动攻势,转眼就是一场惊涛骇浪,大凉存亡绝续,全赖此仗而定,老弟与老朽共进退,不可不明阿修罗阵变化及出入途径。”说时,由怀中掏出一方摺叠羊皮纸张,展开于案面,指点各阵妙用。

    正说之际,忽闻有人喊道:“老贼,滚出来答话。”只听数声大喝,隐闻金刃之声,双方已然交手。

    邱道岭面色一变,目中凶芒逼射,将羊皮纸匆匆叠起,收入怀中。

    何乐迁已自疾射出厅,只见门前土坪上四个黑衣蒙面人手执寒光闪闪长剑与八个黄衣汉子猛拼。四黑衣蒙面人步法如风,灵巧绝伦,以一敌二,从容若定,剑招分寸,恰到好处,招抬指向要害重穴。

    大凉这面八人,亦均武功极高,以二对一,配合无间,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何乐迁毫不迟疑,疾扑黑衣蒙面人,挥掌攻去,以三敌一,攻势凌厉。

    这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无耻之尤。”说着,剑法一变,一招“斗转星移”挥起漫天剑影,寒气如山,逼得何乐迁与三个黄衣人各退三步。

    此时,邱道岭已掠出厅外,冷笑一声,扑向另一黑衣蒙面人,右臂疾伸,两指如剪,向蒙面人双眼点去,大喝道:“与我躺下。”

    那黑衣蒙面人目睹老贼指势,心神一震,口中应道:“只怕未必!”只见他不退还进,突然塌腰斜身,转至邱道岭身后,腾空遁去。

    邱道岭指势一空,知蒙面人是一武功极高的人物,不然焉能避开他这一招,心中一惊,旋身整足,穿空追向那人。

    场中除了与何乐迁三人相搏一黑衣蒙面人外,尚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只见此二人剑招疾变,竟是玄奥莫测,四黄衣汉子不由得大感吃力。

    一黑衣蒙面人使出一招“长风万里”剑光电奔,划向两个黄衣汉子。

    两黄衣人竟是闪避不开,有股登时被划破一条血槽,双双嗥叫,翻跌于地,迅疾形销骨化,化为一滩血水。

    那边黑衣蒙面人刺伤一双黄衣大汉后,与同伴疾向东方遁去。

    总坛屋面纷纷如雨坠下十数黄衣人,同时向一双黑衣蒙面人疾追。

    这时场中只有何乐迁三人与一个黑衣蒙面人物激搏。

    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为虎作怅之辈,暂容尔等活命片刻,老夫稍时再取尔等性命。”说毕,急起一剑,逼开三人,一鹤冲天跃起,杳入夜空之中。

    何乐迁三人立即穿空腾起,穷追不舍。

    体瘦如竹,面目深沉的黄衣汉子忽觉何乐还挨得太近,他本心中有鬼,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斜身止步不追。怎料何乐迁存心要他性命,如影随形般而至。

    那黄衣人似知不妙,扬掌欲出,但觉腰间一冷,利刃穿胁,俯身倒下,身化血水而亡。

    何乐迁用的是贺束兰所赠化血毒剑,不言而知,四黑衣蒙面人均是庐山山主赫连燕候手下。

    十方阎罗邱道岭与两名黄衣手下紧追这黑衣蒙面人,但此蒙面人无疑是武林高手,身法奇快,飘忽奠定,前后相距,总是保持在十丈开外。看看追出十数里,前奔黑影突然无踪。

    天边突然腾起刺耳长啸,接着,四面遥远夜空,开出道道五色旗花。

    邱道岭目光四顾,自知武林群豪已进扑大凉,不由心情沉重。

    他暂时放弃了搜捕蒙面人企图,转身望去,只见二十八宿手下纷纷赶至,唯独不见何乐迁,问道:“何乐迁坛主呢?”

    “追赶另一蒙面人去了。”

    此时,远处忽传来阴寒彻骨语声道:“邱道岭,今晚是你名登鬼录,永离尘世之期!”

    十方阎罗目中凶芒暴射,循声腾空扑去,厉喝道:“鼠辈纳命来!”

    但,就在他身形一变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了数声惨叫,不禁一怔,硬生生功撤两臂,一个“云龙大翻身”回身猛扑,只见黄衣手下己倒下了将近一半,丧命气绝。暗中却冒起三条黑影,向四方逃散开去。

    邱道岭目光怒火暴炽,疾追而出。

    这一晚,邱道岭疲于奔命,连个对方影子也未抓着,手上二十八宿折丧大半,都是在不明不白的暗袭中丧了命。

    东方微现曦白,邱道岭一脸懊丧疲惫之色,返回议事大厅。

    途中,接二连三获报敌方业已退出山外,他们志在搔扰,并未存心攻阵。然而防守阵外本山各舵的弟兄却已丧失十之六七。

    经此一来,邱道岭信心几乎动摇。返回议事厅后,立即询间何乐迁下落。

    何乐迁迄今未返,吉凶难料,邱道岭感觉到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孤独之感,无人可与倾吐心腹。

    邱道岭匆匆进了一点饮食,立即巡视各阵,指示机宜,查点伤亡。

    又是一天过去,夜暮深垂。

    邱道岭卓立总坛之后山顶,凝目四望,肩上插着一柄缅铁长剑,面色严肃。

    山谷远处,忽送来摇曳长啸之声,四面应和此起彼落,武林群雄攻击又在开始。

    他暗叹一声,目中泛出迷惑之色。

    蓦地——

    身后忽传来宏亮佛号声:“阿弥陀佛,邱檀樾别来无恙?”

    邱道岭不禁心神一震,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白眉银须老僧,合掌微笑立于一丈开外。

    他认不出这老僧是什么人,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老僧微笑道:“老衲少林法一,四十年前曾与坛越晤面,难道坛越忘怀了吗?”

    邱道岭脑中搜索记忆,不曾记起这么一回事,少林法一上人只闻其名,但未曾晤面,遂冷笑道:“老夫生平识人何止千万,何曾一一记于脑中,大师此来,是何用意?”

    法一上人道:“老衲来此,谨赠檀樾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修罗阵并不可恃,老衲不是来去自如么?”

    邱道岭狞笑道:“痴迷已深,孽重难返。大师白费心机了!”

    他心中惊疑经过昨晚之事,他已再作布置,将三主阵结成一体,不留一线缝隙,法一上人何以能进入总坛?正疑惑间,只听法一上人慨叹一声,道:“大凉千万生灵,皆葬送于檀樾手下。老衲告辞了。”转身腾空而去。

    邱道岭大喝道:“哪里走?”声出人起,扑向法一上人。

    法一上人头也不回,疾飘而起。

    此时的邱道岭已启杀机,他只想杀掉一个就减少一分威胁,身在凌空,右手长剑出鞘,顺势一招“长虹钓影”

    法一上人只觉后胸一缕寒气射来,不由心神微震,暗道:“不好!”眼看剑势就要点到法一上人胸后,邱道岭突闻身后一声喝道:“老贼,你敢妄起杀机么?”只觉一股巨大无朋的潜劲山涌而来,顾不得再事伤敌,救命要紧,左掌反手劈出。“轰”的一声巨震,气流弥漫,木石横飞如雨。

    邱道岭身形一阵撼震,急坠落地,四顾一望,不禁心神大震,只见人影纷纷由四面冒出,距身三丈开外,不下二三十人。

    一阵强烈天风,吹散天空浓云,一钩新月由云隙露出,迷蒙月色映射下,隐约可以辨识来人面目。

    来的是:庐山山主赫连燕侯、平儿、康风兵,丐帮长老竹杖叟常黄,大长老九指神龙苍玺,丧门剑客灵飞,衡山派掌门玄阳子及两仪剑客席栋平,崆峒耆宿飞霞子、飞雷子,岷山二毒滕清、滕衡,一元居士何刚,屠龙居士姜太席,高无爽、盖多林,青城四杰党水方、蒋方徐、史召先,少林八大护法首座及盘龙峡主莫云,滇池钓叟,菊玉京率子媳菊篱子、张娴真,矮伽蓝曹玄、矮方朔荆方,妙手昆仑秦红,武当掌门蓝星羽士及黄星、紫星羽士、武当三老,玉山云叟梁恒甫、索命八掌尚乐、葛云月、苏孙民、公羊春,乾坤手乐晓天等人。

    来人尚不止此,因站在远处,面目不可辨识,但可分辨出其中身影娟细者,不言而知自是少女之流。

    赫连燕侯仰面宏声大笑道:“邱道岭,你那霸尊武林之念已然烟消云散,阿修罗阵威力不过尔尔,四十九阵已破四十有六,还不俯首投降,难道非要老夫一声令下?到那时你悔之晚矣!”

    邱道岭卓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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