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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敬之上任许州司马的第一项措施,就是拨下公金在府衙里兴办“孺子堂”用以收容许州境内流离失所的孤儿,照顾他们并教导他们识字读书,让他们过着和寻常孩童无异的生活。

    而刚刚失去老爹的小三和小五他们,是第一批住进孺子堂的孤儿。

    一直到老人入敛,司敬之才知道原来小五不是小“舞”五个小孩各为小二、小三、小五、小七、小九,全是老人按捡回月份所取的小名,小三和小五是其中年岁最大的孩子。已逝的老人姓秦,司敬之分别为他们冠上了“秦”姓,以秦一、秦三、秦七、秦九叫唤,而小五,则更名为他印象中的“秦舞。”

    转眼间,他们迁入得子堂已过了五天。今日,教学的课堂传来了激烈的对骂声。

    “妈的,你拽什么拽啊!会些劳什干的呜呼哀哉就可以骂人吗?”秦舞怒吼,毫不畏惧地瞪着坐在西席的长须老公公。换上布衣罗裙、洗去污尘的小舞显得清秀许多,白皙的脸庞衬着漆黑灵动的大眼,

    虽然比起同龄的女孩还消嫌瘦小,但依然看得出她俏丽可人的雏形。可那只穿着粉色绣鞋、重重踏上桌案的右脚,却把这身装扮的气质完全破坏殆尽。

    “反啦、反啦!”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教鞭的手直颤着。“你们这群小畜生,有饭吃就偷笑了,乞丐还妄想学人读什么书?教你们倒不如教一头猪!”

    秦舞眼中怒火更感,右脚用力一蹭,干脆两脚都站上了桌案,居高临下地瞪着老者,双手插腰,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你才是猪!满口大道理,却只会对我们又打又骂,什么鬼东西嘛,我呸!”

    “小舞,别这样,司叔叔知道会生气的。”秦三拉着秦舞的裙角,慌张劝道。

    “朽木!朽木!”不曾受过这种侮辱的老者怒呼,手上教鞭前她扔去,秦舞机警闪过,那教鞭刚好落在闻声而至的司敬之脚分。

    “怎么回事?”刚踏进课堂的司敬之在看到高站桌案的秦舞时,眉宇紧聚,沉声斥喝:“小舞,你给我下来!”

    秦舞嘴一扁,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下桌,瞪着那个忙不迭奔向司敬之诉苦的老者,眼中满是愤恨。这些酸儒都说要来教他们,结果却总是骂他们笨、骂他们禽兽不如,好像当过乞丐是件多污秽的事。她讨厌死这群老头了!

    司敬之听着老者的叨絮抱怨,眉头更加纠结。才五天的工夫,小舞就气跑了三位老师。“小三,小舞又做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在气到丢掷教鞭的第四位受害者出现后,他决定找出事情症结。

    “又”做了什么事?秦舞闻言睑色一沉。她没错。她没错、她没错啊!是那些死老头狗眼看人低的,为什么要把错都怪在她身上?被人曲解的委屈让她的心猛地掀痛,让她有股掉泪的冲动,她牙一咬,便生生地忍着,不肯在这个讨厌的老头面前示弱。

    秦三看了老者一眼,而后怯道:“小舞生气是因为老师骂我们笨,说我们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比猪还不如还说我们这些乞丐没资格在这里学写字,应该去跟野狗学向人摇尾巴乞什么的工夫,我很笨,我忘记那句话怎么说”向来被人鄙视的他们,

    以为进了孺子堂可以脱离以前那种没有尊严的日子,没想到反而被侮辱得更难听。那些话伤他们极深,小三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你这孩子在造什么谣?我只不过说你们不会写名字要多练练而已,哪有说什么猪啊狈的?”不等小三把话说完,老者急急辩驳,否定他所说的一切。

    “我没有”小三急忙摇头,深怕司敬之不信他,慌乱得掉下泪来。

    小舞闻言气抖了身子,冲到老者面前指着他大吼:“王八蛋!说过的话都不作数啊?假如读书写字会变成这样,老娘死也不学!”

    “小舞!”司敬之沉声低喝,带着制止的意味。

    “你真信他的话?”小舞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的心更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全是一群死酸儒!我再也不要你照顾了!死司敬之!”被背叛的委屈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滑下了脸庞。

    “司大人您瞧瞧,这就是这群小畜生的真实模样,您千万别被他们骗了啊!”老者大惊失色地尖声嚷嚷,企图拉拢司敬之的认同。

    “难怪他们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司敬之对老者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板,冷厉道:“原来是廖秀才你根本教错!小畜生不是他们的名字,他们是秦二、秦三、秦舞、案七、秦九,我不许你用任何侮辱的言辞对他们!既然他们无礼,司某也不敢强留廖秀才,请!”袖子一扬,摆明了送客。

    没料到司敬之会信一群小杂碎的话,廖秀才脸上青白交接,怔了半晌,拂袖忿忿地走出门外。

    “下次我会通知卢大人,让他别再找这种教畜生的老师过来,白污了你们的耳。”

    司敬之朝外高声嚷道,表面上是在对孩子说话,实际上则将人格低劣的卢秀才贬了一顿。果见背对他们离去的廖秀才背影微微一僵,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司敬之勾起唇角。这些天遇上这群个性率直的孩子们,除了大吼大怒外,什么心机都玩不起来,此时重温冷嘲热讽的伎俩,一试之下,满意地发觉自己的功力依然不减。须臾,他敛起笑,拧眉看向小舞,神情严肃。“小舞,以后别再这样骂人了。”然而唇角却隐隐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愉悦。她的怒吼,让他知道表现粗鲁依然的她,对他已全心信赖。这是个令人高兴的进展,他还以为像小舞这种个性暴烈的孩子,该会排斥他一生呢!只是,出口成“脏”这一点,依然尚待改进。

    “不是我的错!”小舞昂首,倔傲地直视着他。“是他先骂我们笨的,之前其他三个老头也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都怪我?”她不服啊!她没想到一直待他们极好的司敬之,竟会和别人一样,认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小混蛋,把错全怪到她身上!

    她好难过,比被老爹骂时还难过!泪不住地下滑,但秦舞嘴唇却倔强地抿着,忍着不哭出声。

    他刚刚说的话她全听不懂吗?她的个性直,脑袋瓜子也挺直的。司敬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骂人是他的错,你回骂是你的错,而没注意到老师人格有问题,是我的错,我道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这种会用话伤害你们的老师。但是,小舞,你是个姑娘家,以后不能再这么口不择言的骂人了,知道吗?”

    小舞柳眉因困惑而微微皱起。她有错、他有错、老师也有错,她只错在口不择言,那“你信我?”小舞迅速抬头,看进他的眼里。

    司敬之点头。“之前那三个老师应该也是这种情形吧?”想像那些道貌岸然却心存偏见的酸儒们被小舞用粗话破口大骂的窘相,狂笑的念头就开始沸腾,虽然明知这样可能会助长她罔视师道的气焰,最后,他还是忍俊不禁地仰首大笑。

    “你信我?”没得到明确回答的小舞又问了一次,目光牢牢紧锁他的,清澈的睦眸里夹杂着一丝深刻而难以察觉的期盼。

    司敬之笑声渐歇,而后正色道:“我信你。”五天的相处下来,他发觉他们并不坏,

    除了缺乏礼教外,他们根本纯白得像一张纸,更不可能做出信口诬蔑的事。

    沉浸于愉悦中的司敬之没有发觉,那被泪水洗涤过的大眼一直牢牢望着他,不曾稍瞬,而在他说出“我信你”三字时,眼神由清澈转为深透,浮动的无知开始沉淀了。

    她不懂礼教,不懂世俗,她只知道心在呐喊他,一名不曾对他们鄙夷唾弃的男子,是她穷尽一生必须抓牢的目标。

    她,秦舞,十三岁,在这一瞬间,童稚的心因他的一句信语而成熟,在她还不懂什么叫做ài恋之时,那张温和的笑靥已悄然地进驻了她的心版,深刻、铭心。

    一阵迅速、声俏的足息步出了孺子堂,须臾,后头跟着响起了另一阵细小而纷沓的脚步声。闻声司敬之眉一拧,猛地停下了脚步,后方的脚步马上悄无声息。他一走,后头又响;他停,后头又停,标准的亦步亦趋。

    “小舞!”最后,司敬之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大吼。“老师待会儿就来了,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快给我回去!”

    却见被骂的小舞回他一个愉悦的笑,反而偎上前来。“我只要有你教就好,我才不理那些老头子呢!”她皱皱小巧的鼻头,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司敬之瞪着那张带笑的小脸,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打从他赶走了廖秀才那天起,

    小舞就每天跟前跟后,跟上府衙、跟下厢房,不管他怎么软硬兼施、侗吓好语都没用,她依然我行我素,弄得他头痛极了。

    她的粗鲁不是那些古板酸儒所能见容的,所以会相看两相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就算如此,她也没必要这么腻着他啊!

    “放手!”他没好气地甩手怒道。面对古灵精怪的她,向来足智多谋的他也完全没辙,以往尔雅从容的气质完全被她摧毁殆尽。要是被认识他的人见了,绝对不会相信现在被气得大吼的人,就是以前那个就算天塌下来也笑容不改的司敬之。

    “不要。”小舞一甩头,手挽得更紧,看准了他没办法治她。

    “男女有别,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司敬之无奈地咬牙。她八成是他命中的煞星!

    想到以后不知还要跟她共度过几个年头,他的太阳穴就忍不住微微抽痛。

    “你答应老爹要娶我的,还说男女有别做啥?”小舞撇嘴。她竟误解至此!司敬之急忙解释。“谁说要娶你了?我只答应照顾你以后的日子而已。”如果真要认真去分,接受托孤的他等于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娶她!要不是十岁的差距并不大,他早就让她改口叫爹了。

    “照顾我以后的日子就是要娶我!否则男女有别,老爹把我托给了你,咱们孤男寡女一起生活,你不娶我还像话吗?”小舞嗤哼,说起理来头头是道。

    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理论,司敬之困讶矣邙一时征然,顿了下才开始反驳。“男女有别这个词不能套用在我们之间。你算是被我领养的,我就算当不成你爹,也当得成你大哥好不好?有哪对父女、兄妹不是住在一起生活?又有哪对父女、兄妹会成亲的?你别再说这种性活了!”

    “我才不管那些!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若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让你背着托孤的包袱永世不得心安。”小舞仰起了脸看他,一字一字吐出:一你、要、娶、我!”

    一时间,他竟被她眼中奖然的坚决结震慑了,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高度仅及他胸前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热情如火的成熟女子见鬼了!小舞扭拗得不解事理,他怎么也跟着失心疯了?司敬之连忙摇头,甩落那瞬间的失神,正当他还待开导小舞时,却被狂奔而来的卢大人打断。

    “司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看到随后跟进的使者,司敬之不消多想马上明白圣上已免除好友莫群绍的罪了!脸上因小舞而起的懊恼马上被喜悦所取代,他迅速迎了上去,向使者问道:“莫将军无罪了?”

    “是的,而且皇上也撤回您贬放许州的命令,要您即刻回长安呢!”使者笑道。

    “看来司大人一切都已否极泰来,经此一事,皇上一定会好好器重您的。”

    司敬之闻言只谈谈一笑,他不在乎名位,能听闻好友无罪获释就已是最大的喜讯,其余并不重要。

    “唉,咱们许州好不容易来了个优秀的司马大人,如今又没了。”卢大人故意叹道,

    其实心里也是替司敬之高兴不已。“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长安、什么好运?司敬之要一直待在许州照顾我,他哪儿也不会去的!”小舞的声音突然插入欢愉恭贺的气氛之中,现场顿时静默,六只眼睛全望向小舞那张充满不悦的小脸。

    “这位是”使者看了小舞一眼,试探地问。

    可恶!司敬之低咒一声,他都忘了小舞这个麻烦倍还在现场。“呃这是在下的义妹。卢大人,能否先麻烦您帮我招呼一下这位大人?”

    “当然。”卢大人忙不迭地点头,他吃过小舞的苦头,知道要是再让使者待下去,司大人的面子、里子怕不全让莽直的小舞给毁了。“这位大人,请随我来”两人双双离开。

    “什么义妹嘛!我以后要嫁给你的!”小舞对司敬之的说词不服地跺脚。

    司敬之没理会她的抗议,当初答应秦老爹时并没有料到会被复官这一点,如今,问题来了。他看着小舞,思忖着该如何开口。静了一会儿,才缓缓轻道:“我原是长安的官,只不过是被贬到了许州,现在皇上要调我回京,你也要跟着我走。”

    “走?”小舞睁大了眼。要她离开自小一同长大的小三他们?“不要!待在许州好好的,为什么要回长安?去跟那个叫什么皇上的说你要待在许州不就得了?”

    “小舞,这件事不是你能任性的!”司敬之低喝,带着从老爹去世后就不曾有过的严厉。“违逆皇上,很可能我连许州司马都当不成,更不可能会有这个孺子堂的存在,你忍心让你的妄为害得小三他们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那那把小三他们一起带回长安阿!”小舞心慌地抓着他的手臂猛摇。

    “我不是去玩,哪能带着他们?而且孺子堂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带他们到长安反而是害了他们。”他不是冷血之人,当然明白她与那些孩子之间亲如血缘的牵绊。司敬之叹了口气,俯下身与她等高相视。“小舞,老爹当初把你交给我,就是不想让你再过着以前和小三他们男女不分的生活,你懂这个道理吗?”

    小舞紧咬着唇,脸色因这个消息而变得惨白,她拚命摇头,急涌而出的泪模糊了视线,两行清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长安在哪儿?有多远?以前被人欺负有小三他们和她同气连枝,以后呢?一思及此,强烈的孤寂感让她哭得更凶了。

    看到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司敬之心倏地一动,心顿时放软。自从老爹去世后,她的表现一直是那么坚强、活泼,让他忘了她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刚失去依靠的十三岁孩子啊!

    “我答应过老爹会照顾你,就不会让你试凄。”司敬之拭去她奔流的泪,温柔安慰。

    “相信我,好吗?”

    小舞抬眼看他,在泪水汹涌间看到一双真挚深邃的眼,心头的无助抓着了支柱,她伸油抹去眼泪,牢牢地抓紧地的衣角。“只要我到了长安,你就会照顾我一辈子、会娶我,对不?”

    娶她?那他不就变成了染指养女的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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