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来的贵族（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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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的年轻人提拔上来。</p>

    在一个行省之内，市、镇的官员一般都由总督直接任命，同时作为全省的一把手，总督还掌握着一支不超过一个团的治安部队——巡警团，因此总督的权力相当大。</p>

    与北方相比，南方行省的总督权力要削弱了不少。比如热那亚，由贵族、教士和城市资产者组成的三级会议仍控制着相当大的一部分权力，比如最关键的是收税权，他们总是抱怨朝廷的贪婪而跟朝廷就收税问题讨价还价。</p>

    阿力克谢-拜恩总督也才来热那亚任总督不久，他迫切的需要政绩，但同时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与本地的地头蛇们搞好关系。</p>

    对于朝廷来说，最好的政绩就是上交更多的税金，在热那亚连续遭受自然灾害的情况下，总督阁下认为自己必须得小心再小心。所以他很亲切地与今天出现的上流人士交谈。</p>

    罗宾逊伯爵夫人没有亲临现场，另一个伯爵是贵族议会成员，侨居圣城，眼下省城中级别最高的三个子爵，就是肖恩、林肯和另一个姓布兰登的老贵族。</p>

    这三个人就是拜恩总督关照的对象，这让波西-罗宾逊脸色很不好看。</p>

    史丹利市长主动挑起话题：“听说财政大臣换人了，学者出身的约克-内瓦尔先生出任财政大臣一职。内瓦尔先生曾任京畿省的总督，对财政方面极有建树。”</p>

    “没错，他很会捞钱。”布兰登毫不留情的讥讽道。</p>

    “至少他是为了朝廷，在总督任上，他每年为朝廷贡献高达五千万的税金。”史丹利道，“据说他是1/20税的坚定支持者。”</p>

    “但京畿省的富裕，也是众所周知的，光是那些工厂就像是一个个铸钱机器。”林肯子爵道，他指着楼外广场上聚焦越来越的人，“瞧瞧这些人，他们哪个不是承担着越来越重的税，所以他们极容易被煽动起来。市长先生，我提醒你，普瓦图人已经尽力了，千百年来，在我们南方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我们永远都是‘外省人’。”</p>

    林肯子爵的话有些强硬，事实也代表着绝大多数人的心声，无论他属于哪个阶层。</p>

    这个体制之下，臣民总体上趋于臣服，平民无力反抗，特权阶层或多或少会妥协地付出一些代价，朝廷则趋于专制，但当朝廷遇到阻力时哪怕是最微弱的批评，都会感到恐慌，几乎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p>

    所以他们准备绞死几位乱党。</p>

    今天这个场合，邀请上流社会的代表人物前来观看，恐怕也有某种恐吓的意思。但这个恐吓是永远不会宣之于口的。</p>

    史丹利市长干笑了几声，像是想化解尴尬的气氛，问肖恩道：</p>

    “康纳利子爵，请问您对1/20税有何看法？”</p>

    肖恩耸耸肩：“没有看法，我很穷，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市长先生想对我征收1/20税，我愿每年付给你100个金路易。”</p>

    肖恩的话惹得旁人会心笑了起来，人人都知道康纳利家族很穷，老子爵曾经欠了一屁股债，成了上流圈中的笑柄。</p>

    史丹利没把肖恩的揶揄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p>

    “可我听说阁下一继承爵位，就从罗宾逊家族购回了洛基山的产权。”</p>

    “市长先生，请注意，是一半。”波西-罗宾逊终于插上了话。</p>

    “抱歉，是一半。”史丹利市长连忙道，“如此看来，子爵的经济状况也不是那么差，您还那么年轻，真叫人羡慕啊。”</p>

    “市长先生，我觉得有关税收以及改善财政状况的问题，就比如切蛋糕，你切的多了，别人就少了。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做大蛋糕，这样人人都会分得多些。”肖恩道。</p>

    一直在沉默不语的总督大人终于说话了：</p>

    “不错，子爵说的很对。只是不知子爵有什么可以教我的？”</p>

    “哈哈，这个嘛……”肖恩道，只是这时广场上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打断了肖恩的话，原来是五个乱党被巡警押了过来。</p>

    这五个乱党衣衫褴褛，怕是在监牢里受过不少折磨，只是个个视死如归，高昂着头颅，站在刑台上如巨人般俯瞰着众生。</p>

    当主持的官员当众宣读他们的罪行，人群中有人低声哭泣，有人骚动着往前移动，有人躲在人群当中大喊不公，维持秩序的巡警们不得不组成几道人墙，也有着便装的密探循声冲入人群中抓捕那发声者，引起极大的混乱。</p>

    总督大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没人能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他内心里的不安。</p>

    而露台上的名流们也是神色各异，但更多的却如同底下的看客一样，麻木和幸灾乐祸。</p>

    得了总督的命令，刽子手们将其中一个乱党架到绞刑架下，然后将绞索套在那人的脖子上。</p>

    那人忽然像是活了过来，高声宣呼：</p>

    “真神万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