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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的变化太大,红颜已老,稚童早就成年,不复当年容貌。

    “他不是我儿子,不是、不是”她记得他瘦瘦小小,才到她肩膀。

    “她不是我娘。”印象中她高雅恬静,美得有如下凡的仙子。

    欧阳春色看看身侧的男子,又瞧瞧满脸失望的老人家,她真的很想放声大笑,真有这么离谱吗?

    “婆婆,你叫什么名字?”

    老眼一瞪,似在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还问!“魏知秋。”

    司徒太极的身子一震。“你你真的是”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为什么她老得这么多,背驼了,面发皱,双手双足竟严重变形枯瘦,和昔日的风华绝代截然不同。

    “婆婆,你为什么说他不是你儿子,他叫司徒太极。”没理由认不出曾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那块肉。

    母子连心,不是吗?

    “极儿,我的极儿”魏知秋露出温柔的笑容,左手抚着右手,像在抚弄趴在腿上的爱儿。“我的极儿才十岁,满身乳味地吵着要跟我睡,他说他长大后也要娶个像娘一样美丽的姑娘当媳妇儿,他”

    怕她再说下去的司徒太极情绪激动地打断她的话。“十七年了,已经过了十七年,你以为他永远不会长大吗?”

    魏知秋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泪,无预警地流下。

    “我不是故意要杀你,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觉得有一肚子气要发,可是不知该找谁发泄,我头很痛,喉咙很干,看到很多人在我面前笑,他们在旋转,飞到天上去”

    “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我,叫我杀了你,杀了你,我不要,我反抗他但是,司徒长空也在笑,他说你不是他儿子,是我和山鬼通奸生下的小恶鬼你爹你爹要你死,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你没有、没有”

    他该相信她吗?

    想起她高举起双手,挥舞着铁炼为自己辩解时,那一刻司徒太极动摇了,真的很想相信她是无心的,从来无意加害于他,她只是疯了。

    可是一想到那双狠绝的眼,以及面临死亡威胁的恐惧,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她口口声声的诿过,当时她手中的刀子握得多紧,毫无一丝放过他的意思。

    他没忘了鲜血喷在他脸上的惊恐,虽然不是他的血,却让他连作了月余的恶梦,不时在夜里惊醒,哭喊着求娘不要杀他。

    狠毒的心呀!竟然下得了手,她难道不明白她伤的不是他的身,而是敬爱她的心。

    一只白嫩小手忽地搭放在健壮裸胸,回过神来的司徒太极轻轻覆上雪嫩小手,放柔的嘴角往上扬,侧看睡得香甜的小女人。

    果然是任他予取予求,她嫩白的身子,娇宛嘤咛的**声,含媚而欢愉的娇躯在他身下蠕动着,低泣着,十指尖锐地抓伤他的背。

    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她带给他惊奇,也令他血脉债张,仿佛他这一生就是等待她而来,没有她,一切都乏味得令人暴躁。

    看着细嫩雪肌上点点吮痕、齿印,司徒太极的眉头为之一拧,他还是太粗暴了,竟在情欲高涨时失控伤了她,浑然忘却她有多纤细。

    自责、愤怒、心疼、不舍种种的情绪一涌而上,向来刚硬的脸庞蒙上一层柔情,眼含深浓爱意地凝望被他累垮的玉容。

    这是他将共度一生的女子,他会怜她、惜她、娇养着她,让她如花般绽放,不受风雨摧残。

    不过,不能宠她,她已经够无法无天,再一味的骄宠纵容,她准爬到他头顶上,踩着他的头大笑。

    “啊——”

    一声尖叫惊动沉思中的司徒太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不会是白昼的事让她受到惊吓吧?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就是那个,难怪我觉得似曾相识,就是它、就是它,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它的因素。

    瞧她乱七八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不自觉地锁眉。“你到底在说什么,作恶梦了吗?”

    “不是梦、不是梦,是曼陀罗。”欧阳春色兴奋得捉住他的手,两眼发光。

    “慢陀螺?”慢的陀螺怎么转吗?

    “对,是曼陀罗,开在潭边,形状硕大的粉白色花朵,很像一种乐器喇叭。”

    她一度以为是百合花,想了老半天还是不对劲。

    “喇叭?”那是什么东西?

    司徒太极根本不记得有什么花开在瀑布底下,他只想走人,不愿久待,茅屋四周除了清澈见底的潭水外,只有点点银鱼优游自在的觅食。

    “曼陀罗的花、叶和种子皆可入葯,花具有麻醉、止痛、镇咳、镇痛、催眠等效用,它是一种葯用植物。”她解释道。

    他嘲笑地将她弹起的身子压回枕上。“一株不起眼的花而已,值得你念念不忘吗?”

    哼!还为它惊醒。

    “不是一株,而是一大片,应该种了好些年了,满山遍野尽是花影晃动,美不胜收。”真的很美,美得炫目。

    “你若喜欢,明儿个我命人摘来一把,让你瞧到眼花撩乱。”一说完,怔住,才想不宠她,这会儿他又在允诺她什么。

    自打耳光。

    欧阳春色一听,连忙直摇头。“不行、不行,它有毒。”

    “毒?”她明明说可入葯,怎又有毒了?

    “曼陀罗全株都含有毒素,尤其花和种子毒性最强,虽然它能治病,同样也能害人,你娘”但她才一提及魏知秋,立即遭到封口。

    许久过后。

    “不许提她。”司徒太极粗声低喝。

    小手轻柔地爬上债张粗臂,笑倚着道:“听我说完好吗?”

    “不听。”他不想被她说服,受她影响。

    “难道你不愿知晓司徒夫人为何杀你的真正原因?”她的指腹在他手臂和胸前来回抚弄,画着圈儿。

    “不要引诱我。”他低吼,一阵细微的战栗由下腹往上攀升。

    “不,是勾引,你要是不要?”玉足轻轻撩着粗壮大腿,似有若无地搔弄他的痒处。

    “你说!”他挫败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瞪她。

    咯咯咯的笑声轻漾。“据我所知,服用曼陀罗的汁液会使人产生幻觉,看见完全不存在的事物,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做什么,甚至连自己是谁也忘了。”

    “你相信她”她拧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的改口。“你信我娘说的话?”

    而他,全然不信。

    “我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我所知的事物,在我们那里,有一种迷幻的葯物,人一吃下去便会浑浑沌沌,茫茫然然,好像会飞似,而且容易上瘾,毒瘾一发作是六亲不认。”谁是谁完全分不清楚。

    “你们那里、你们那里!你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你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他忽然觉得烦躁,气血阻塞,莫名地想翻。

    “我”欧阳春色张口欲言,却发现她什么也不能说。“我只希望你试着去了解,你娘可能中了曼陀罗的毒,她不是有意要杀你,她被催眠了。”

    “什么又是催眠?”他又瞪她,火气越升越旺。

    她想一下。“摄魂,又可说是催魂大法,也就是说有人藉着曼陀罗的毒控制一个人的神智,不断在其耳边怂恿,改变心智,让人在迷惑之际听从指令,做出不想做的事。”

    “谬论,人的魂魄岂可摄取。”司徒太极嗤之以鼻,不认为魂魄离了体还能活。

    “天下事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那我问你,你信不信鬼神?”它们同样看不见,也摸不着,却人人敬畏。

    他不出声,但冷肃的表情已为他做了回答。

    “试着原谅没那么困难,尤其是你可能错了,你让她白受了十七年的苦。”搞不好该得到宽恕的人是他,因为他的误解而错待了亲娘,致使她冤屈无处可申。

    “够了,春色,你今天说太多话了。”他听腻了。

    欧阳春色苦笑地趴在他胸口“好,我不说,不过你可不可以对她好一点?不要再让她吃冷饭冷菜,甚至是馊食。”

    “我从来没要人送冷掉的饭菜给她。”全是底下人自做主张,没好好照料她。

    “但是你的漠视便是告知所有人,她不是你娘,她不配得到身为人的尊重。”主人的态度是仆佣遵从的准则,他们会看人办事。

    人,是会见风转舵,拿谁的薪饷替谁做事,令主人愉悦的事一定抢第一,不落人后的力求表现,以期得到更好的职位。

    反之,主人若不高兴,底下的人也绝对不敢惹他不快,他厌恶的事,他们一并厌恶,他所轻蔑的,自是不会得到他们的敬重。

    “你”他冷厉地瞪她,久久,久久“你要我怎么做?”

    哼!敢说他顽固,她比他更固执。

    “对她好一点”

    “你说过了。”办不到。

    美目一横。“我是说让她好过一点,就算不能晨昏定省,至少暖床暖被、热菜热饭不可少。”

    “还有呢?”司徒太极用讥诮的语气说道。

    “派个人服侍她,定时打扫里外,她上了年纪,少不得汤葯进补。”长年住在水气重的潮湿地带,对老人家的筋骨不好。

    “再来呢?”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不知是看不懂还是刻意忽略,欧阳春色得寸进尺地要求。“如果可以把她的铁链打开”

    “欧阳春色。”他咬着牙睇视。

    “怎样!”她一脸无邪地回视他。

    “你话太多。”

    “咦?”他身一俯,吻住喋喋不休又爱管闲事的樊素小口,大掌上下抚弄细如羊脂的玉胴,再一次将两人卷进欲望的狂潮中,一宵不休。

    在欲海浮沉中的欧阳春色仿彿听见司徒离人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

    除了保护自己不能受伤见红,封印解除的最关键更在于处子之身的落红,切记、切记,勿与人发生肉体关系,否则你的预知能力将会回来回来

    在他身上,她清楚地看见——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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