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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注视他的背影和那座新坟。

    她心中忖测道:“这到底是谁的墓呢?他为什么这么悲痛?”

    她想不透这些问题,更想不透江元——他是一个如此难以了解的人物!

    晨风习习,吹得人有些寒凉,江元双手扶着墓碑,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不住的来回摇晃,发出了喃喃的呼唤和祝祷,但却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铁蝶也感到很悲哀,那是由于人类的感情是相通的,她虽然不敢断定里面的是什么人,但她已略略的可以猜出了。

    她在一旁的石块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江元缓缓地回过了头,他的双目中含着泪水,但却没有流出来。

    他用冷峻的声音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铁蝶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我来这里有事!”

    江元眨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事?”

    他的话永远是那么简短和拒人千里,但是铁蝶不在意,她明媚的眼睛,向那座山洞望了一眼,说道:“我师父叫我带一封信,来见花婆婆”

    铁蝶话未说完,江元突然面色惨变,吓得铁蝶把话停下来了。

    江元的脸色稍微恢复正常,缓缓道:“信呢?”

    铁蝶闻言有些迟缓,说道:“我师父说信一定要面交花婆婆!”

    江元心中一痛,说道:“啊!你要面交?”

    铁蝶点头道:“是的!”

    江元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说道:“还是交给我好了!”

    铁蝶有些为难,说道:“这”江元把语气加重了一些,又说道:“把它交给我!”

    江元的话,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铁蝶犹豫了一下,终于由衣袖内取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江元接过了书信,匆匆地看了一遍,塞在衣袖内,说道:“信上的事我知道,你回去吧!”

    江元说得这么轻松,铁蝶睁大了眼睛,说道:“那怎么行?我还没见着花婆婆呢!”

    江元闻言痛苦的笑了一下,说:“你已经见过了!”

    铁蝶闻言有些不解,问道:“你说话真奇怪,我几曾见过了?”

    江元闻言突然睁大眼睛,又道:“难道你一定要我告诉你?”

    江元说着用手重重的拍着石碑道:“师父已经死了,难道你看不见石碑上的字么?”

    铁蝶闻言大吃一惊,她这才注意到石碑上的字,惊得退后了好几步,说道:“啊花婆婆她已经”

    江元双目圆睁厉声道:“莫非我会骗你?”

    江元的声音十分恐怖,吓得铁蝶花容变色。

    她用手掩着胸口,轻声道:“江元!你你太失常了!”

    江元厌烦地说道:“不许你叫我的名字你快走吧,你师父的事,我一定代办,到时我自然会去!”

    铁蝶默默的站了好一阵,见江元一言不发,只是扶着石碑沉思,自己也无话可说,只好轻轻的说道:“那么我我回去了!”

    江元只是点点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铁蝶慢慢地转过身子,这一霎那,她竟似有些不忍离开,这个人是如此的孤独和怪癖,铁蝶极欲把自己的热情传递给他,但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缓缓地走了几步,又回过了身子,关切的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我可以留下来。”

    铁蝶的话说了半晌,江元连一个字也不回答她,他只是不停地挥手令去。

    铁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而去。

    等到铁蝶的身形整个消失之后,江元才回过身张望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还有些孤寂的感觉,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急着叫铁蝶离去。

    从昨夜开始,他就站在这里了,由于过度的悲哀,江元已经非常不适。

    他忖道:“现在没有人来打扰师父,我可以进去休息一下!”

    他把这个话,轻轻地告诉他长眠着的师父,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似的。

    然后,他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地回到洞中去。

    江元在他平日坐禅的石床下躺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他回忆过去,又想象未来,都给他带来烦恼和不安。

    最后,他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元昏昏地醒了过来,耳边却听得一阵阵的女人哭声。

    江元坐起了身子,仔细的听了一阵,果然有一个女人在洞外啼哭。

    江元心中好不诧异,忖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会有女人到这里来哭?”

    江元想着下了石床,由洞后舀了一瓢清水,略为洗漱,然后踱出洞来。

    当他才出到洞口时,就发觉了一件奇事。

    原来有一个白衣的女孩子,正伏在花蝶梦的坟前痛哭,在花蝶梦的坟头上,放着一束盛开着的鲜花。

    江元不禁大奇,也感到些微的愤怒,当下沉着声音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啼哭?”

    那少女似乎受了极大的惊骇,连忙止住了哭声,很快的站起了身子。

    当她回头向江元张望时,双方不禁同时一惊,江元脱口说道:“啊!是你!”

    原来这个女孩子,正是吉文瑶。

    在她遍访江元不得时,失望地折了回来,料不到,江元已为他的师父把坟造好了。

    她回忆自己的罪恶,不禁跪在花蝶梦的坟前痛哭起来,乞求她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这时江元突然出现,不禁使她大为吃惊,问道:“你怎么住在这里?

    她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九天鹰骆江元。

    江元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住在这里。”

    文瑶显得有些惊奇和不安,说道:“你你是花婆婆的什么人?”

    江元用手扶着洞口,说道:“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与花婆婆是什么关系?”

    文瑶迟疑一下,说道:“我我只是慕名而来这里的。”

    江元益发感到奇怪,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花蝶梦从来不认识她,也从来没有提过她。

    吉文瑶又问道:“你到底是花婆婆的什么人?”

    江元傲然一笑,说道:“你既然知道花婆婆的大名,也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九天鹰骆江元。”

    虽然文瑶已略略的猜到了,可是这句话仍像一把正义之刃,深深地刺入她的内心里。

    她发出一阵急颤,双目含泪,花容大变!

    她颤抖的说道:“啊你你是骆江元!”

    文瑶的神态使江元大为疑惑,走上一步,说道:“怎么?姑娘你怎么了?”

    文瑶深深地垂着头,她不敢接触江元那双明如火炬的眼睛,仿佛是可以看透她心中的罪恶似的。

    江元走得更近一步,大声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文瑶强自镇定着,抬起了头,软弱地问道:“在花婆婆去世之前,你可曾赶回来了?”

    江元闻言越发惊奇,答道:“是的,我赶到了与师父诀别”

    文瑶闻言心中略安,她默默地祝祷:“花婆!我虽然没有找着他,可是他仍赶得上与你诀别,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了。”

    江元对这个姑娘奇怪万分,忖道:“怪了,看样子她比我还悲痛,难道她是师父的什么人么?”

    这时文瑶已略为恢复了正常,她轻声地问道:“你知道花婆是怎么死的吗?”

    江元闻言不禁悲愤交集,他狠狠地握着拳头,咬着牙:“师父是被四个无耻的小人陷害的他们四人围攻师父不胜,定下了诡计,用毒器把师父暗害!”

    江元说得怒发皆张,他双目似要射出火来,手掌的骨节,被捏得发出格格的声响。

    文瑶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大罪的人。

    她又忆到那一场惊心动魄,而令人感到可耻的凶杀,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但她拼命的忍住,又问道:“你知道陷害你师父的那些人吗?”

    江元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师父不告诉我,并且不许我报仇!”

    文瑶闻言,心中略感到一点安慰。

    江元继续说道:“可是我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虽然我不杀他们,可是我要叫他们终生痛苦!”

    江元的话说得异常激愤,令人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文瑶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惧,江元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射出了火焰般的光芒,那里面藏着无比的悲伤和仇恨。

    文瑶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软,她再度坐在那块大石头的上面。

    江元对这个姑娘有一种奇妙的感情,远在一年以前,江元在江南匆匆的见了她一面,她的影子便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坎上。

    以后,在江元细心的打听下,只知道她姓吉,并不知道她是百里彤的密友。

    前天,他们在小酒店意外的相遇,初次谈话,可是却料不到她竟会跑到这里来奔丧。

    江元虽在悲痛师父的惨死,但对文瑶的出现,亦不禁有些意外的惊喜。

    他走到文瑶身旁,再次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我师父?”

    文瑶轻轻地摇着头,她正陷于混乱的思维中。

    江元见她如此,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来献花?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江元的问话,简直令文瑶无法回答,她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江元见她屡问不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默站一旁。

    文瑶心乱如麻,她只是不停地想:我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呢?

    难道要我说,我就是杀他师父的刽子手,天啊花婆婆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真是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人物,可是我却太龌龊了!

    文瑶正在思忖,江元突然说道:“姑娘,如果你说不出你和花婆婆的关系,那么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不愿有陌生人来打扰她!”

    文瑶不得不抬起头,说道:“有一次花婆婆救了我父女的性命,她是我家的大恩人,所以我要来看看她”

    文瑶话未说完,江元插口道:“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惜,你们无法报答她老人家的恩惠了。”

    江元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心伤,哽咽着停了下来!

    虽然文瑶造了谎言,可是并不是全无道理,因为花婆婆受伤之后,如果要取他们的性命,仍然是易如反掌,可是她井没有,并且她还不准骆江元报仇,这不等于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吗?

    江元不愿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流泪,便强自忍住,道:“姑娘,你拜祭已毕,请到洞内少坐如何?”

    文瑶有些意外,她似乎已感到这个年轻人对她特别礼待——因为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冷漠和傲慢的。

    文瑶略微考虑一下,点了点头道:“好的,我歇一下就走。”

    她心中却在想着:花婆婆是江湖上第一奇人,已是半仙之流,我看看她居住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时江元已然先行,文瑶默默地跟在后面。

    洞内甚是昏暗,江元才一人洞便道:“这两天我心乱极了,也忘了点灯,你等一等,我先把灯点上”

    文瑶连忙说道:“不必了,不要点灯,我看得见。”

    可是江元仍然不顾,径自去寻火种。

    文瑶有些不敢接受光明,似乎光明可以照出她犯的罪,也更显出她的渺小和阴晦似的。

    这时江元已然点上了一盏白油灯,洞内这时变得光明如昼。

    文瑶见这座石洞颇为宽大,中间有不少石乳之类,隔成了好几间。

    头一间只放了一张石桌和两个蒲团,似是他们师徒平日练功之地。

    在石桌的上方,贴着一张花蝶梦的遗像。

    她身着长衣,白发拂肩,两只枯瘦的手,各抓着一枚黑铁拐杖和那只红羽毛,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栩栩如生,看来比她本人要和善多了。

    文瑶感到极度恐惧,她不敢看,可是那幅画似乎有莫大的吸力,使得文瑶不得不看。

    江元见她望画出神,在一旁说道:“洞中没有丹青,这是我用水墨匆匆画成的,不能把师父的精神表达出来!唉”

    江元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沉痛的语声,在洞中迂回着,显得无比的凄凉!

    文瑶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深深的体会到那恐怖和凄凉之情。

    她万料不到,一个人死了之后,会使活着的人,产生这么多不平常的情感。

    她拼命的定着心神,说道:“画得真好。”

    江元听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解的问道:“姑娘,莫非你冷?”

    文瑶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冷!”

    江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文瑶打量了一下这简单的石屋,不禁问道:“花婆婆就住在这里么?”

    江元摇摇头,说道:“不!这是师父教我功夫的地方,师父的住房,是在第二间。”

    说着,江元由石乳之隙侧身而入,另有一道石壁,竟然装有石门,江元顺手推开,对文瑶道:“师父内外分得很清楚,虽然石屋很简陋,可是每一间都有一定的用处,绝不乱用,譬如,师父打坐看书,绝不在这间房子,而在前面那间,可是休息一定在这间——不过师父极少休息,十天半月才睡一次觉。”

    虽然文瑶于不久前还亲眼见过花蝶梦,可是这时候听江元细细的谈她的习性,就如同听一个前辈古人的故事一样,觉得非常有趣。

    这间房子布置得非常雅致,石壁及用具,都打磨得光滑异常,那张窄小的石床,放着一个草作的枕头,此外则是空无一物。

    在房间的左角,一张石桌上放着不少的线装书和文房四室,都被一根根极厚的青铜戒尺压着。

    文瑶指着那些书册问道:“这些都是花婆婆生前看的书么?”

    江元摇摇头,说道:“不!这些书都是师父和我作的诗词。”

    文瑶听罢,心中好不惊奇,忖道:“原来他们师徒不但一起练武,还一起作诗呢!”

    文瑶想着,随手抽出了一本,略为翻阅,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圈点了不少诗句。

    文瑶试阅数篇,皆是豪气爽朗,清新自然,她看看,不觉轻轻的吟出一首“天涯路”:

    万里游侠剑气虹

    归来莫悲家园错

    四海英雄饮宴罢

    放马高唱天涯歌

    她重复地吟哦,自语道:“天涯路天涯路”

    江元在旁接口道:“是的!江湖上的人,四海为家,天涯海角,他们唱出来的歌,应该是最悲壮和最凄凉的了!”

    文瑶深深地被这首诗的意境所吸引,她脑中泛出了一幅图画!

    在晚风拂林,枫叶满地时,夕阳斜照,一个白发长髯的老英雄,迎风而立。

    他的额头上刻着年月的刻号,他显得刚迈、苍老而又孤独——那似乎是江湖人的典型!

    他迎风吁喟着,回忆他颠沛的一生,和他久别的家园

    这首诗确实使她深深的感动、回味不己,轻轻地问道:

    “这首诗是花婆婆作的么?”

    江元摇着头,说道:“不!这是我作的!不太好,过些时候,我准备好好填一首词。”

    江元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接道“好了!我的房间很乱,不必看了,出去吧!”

    文瑶这才惊觉过来,随着江元一起出洞。

    二人出洞之后,江元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名字,当下说道:“姑娘,我还未请教你芳名呢!”

    这句话问得文瑶粉面通红,把头低了下来。

    江元见状颇为奇怪,忖道:“这是怎么搞的,她把头低下干什么?”

    江元十余年,从未与年轻的女孩子交往过,所以有些不太习惯。

    他见文瑶一直垂首不语,不禁有些生气,说道:“姑娘,我问你话呢!”

    文瑶无奈,只得仰起了头,说道:“我我姓吉。”

    江元气道:“我知道你姓吉,我是问你名字。”

    文瑶心中忖道:“真是个浑人”

    当下轻声答道:“我叫吉文瑶!”

    说罢之后粉脸绯红,江元轻轻的念道:“文瑶文瑶。”

    文瑶含着微嗔,道:“不要念了,我要走了。”

    江元心中有些不舍,也只好道:“好的!”

    文瑶临走之时又道:“我以后每天来送一束花,可以吗?”

    江元见她对师父如此情深,不禁大为高兴,立时说道:“好的!好的!”

    文瑶感激地微笑一下,姗姗而去。

    江元望着她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语,念道:“吉文瑶!吉文瑶可爱的女孩子!”

    他哪里知道,吉文瑶就是杀他师父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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