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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大汉狂笑道:“哈哈,你阁下是情深似海,人家却水性杨花,如果知道内情,你将死不瞑目。”

    他仍然糊涂,问道:“在下仍然弄不请你老兄的意思。”

    大汉道:“你不是要知道于娉婷的下落么?”

    他点头道:“尚请见告。”

    大汉道:“目下她随华公子出城,到至海宁的官道上,候机拦劫工银。”

    他一惊,道:“工很不是从海上来么?”

    大汉道:“运金船上,有神秘的能人,用金蝉脱壳计诱走咱们的快船,悄然在海宁靠岸,舍舟就陆,数十名舟子化装成运盐队,快到杭州了。”

    赵羽飞恍然道:“难怪你们疲于奔命,水上拦劫无功。咦,于姑娘为何与华斌同行?”

    大汉大笑道:“哈哈,因为她已是华公子的情妇。”

    赵羽飞哼了一声道:“满口胡言。”

    大汉笑得更狂,笑完道:“赵羽飞,你有权知道真象。”

    赵羽飞道:“胡言绝不是真象。”

    大汉道:“捉你的大计,固然是出于华公子之手,但其中引你上当的小枝节,譬如说如何方能令你不顾一切放胆狂追,如何方能令你消失戒心和疑心,皆是于姑娘的主意,如果于姑娘不先被你救到手,你怎知道该往何处追吴仙客?如果你不带着于姑娘同行,怎会毫无戒心上前抢救吴仙客?这些小枝节,皆出自于姑娘的设计。”

    他有点儿醒悟,但口气仍硬,道:“胡说八道,我不相信。”

    大汉冷笑道:“至死不悟,你好可怜,不久,你就可以明白真象了,如果一切顺利,华公子很快便会回来处置你,你的时辰不多了。”

    赵羽飞只感到手脚发冷,他虽然不相信她会真的出卖他,但回想前情,他不得不相信大汉的话。

    他想到救于娉婷的情景,未免太顺利了。

    华斌这些手下,皆是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怎会在强敌追及时,丢下囚犯逃走。

    于娉婷怎能知道吴仙客被带往何处的?两女即使是被囚在一起,也不可能知道看守有变故时,所撤走的处所和方向。

    逃走的,最忌发声暴露去向,带走于娉婷的人,为何不将于娉婷打昏,而任由她出声呼救吸引他去追。

    他长叹一声,自语道:“只怪我急心则乱,中了他们的诡计,该死,我何其愚蠢。”

    他的目光,回到吴仙客身上,问道:“老兄,这么说来,吴姑娘并未出卖在下了。”

    大汉道:“她为了拒绝与华公子合作,受了不少毒刑,前天便开始绝食求死,今天的事她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死人一样任由华公子摆布。阁下,你总算有一个甘心为你而死的人,不枉你爱她一场。”

    他注视着大汉问:“目下由谁主事?可否请来一谈?”

    大汉道:“人都派出去了,没有什么好谈的。”

    赵羽飞道:“至少你老兄可以叫一位知医的人,替吴姑娘把把脉弄些药服用吧?”

    大汉冷笑道:“用不着,反正你们要死的,何必浪费药物?”

    赵羽飞道:“要不,劳驾你老兄去请冷凤姑娘来一趟好不好?”

    大汉道:“冷凤姑娘到江边去了,由水路拦截的人今晚可能返回,要不是人都派出去了,你恐怕就没有如此安逸了。”

    赵羽飞道:“在下要见见目下主事的人。”

    大汉冷笑道:“休想。天色不早,再不好好歇息,等华公子回来,你想歇息也不可能了。”

    大汉的脸离开了窗口,不再理睬,对赵羽飞的叫声充耳不闻。

    他的叫声,把昏昏沉沉的吴仙客惊醒了,用虚弱的声音含糊地低唤:“大姐,不不要不”

    赵羽飞俯身在吴仙客耳畔焦灼地叫道:“仙客,清醒清醒。”

    吴仙客浑身一震,双目张开了,喘息着低叫;“是是谁?我我眼前朦

    胧”

    赵羽飞接口道:“是我,赵羽飞。”

    吴仙客吃力地眨动双目,屏息着惊道:“是是赵郎?你你”赵羽飞惨然道:“是我,我也被他们诡计诱来了。”

    吴仙客尖叫道;“不,不,苍天,我我为何不死,为何”

    气往上一呛,她昏厥过去了。

    赵羽飞双手派不上用场,心中大乱,急叫道:“仙客,仙客”

    大汉的脸又出现在小窗孔,向内叫:“不用叫了,她死了么?”

    赵羽飞咬牙道;“也许是死了,你进来拖她出去好不好?”

    大汉道:“死了,早死些她反而是幸福,不要管她,天亮后自有人前来料理。”

    赵羽飞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留心打量目下的处境,他知道自己仍然缺乏耐心,目下正是冷静思索制造有利情势的时候。

    首先,他发觉身上的衣袍靴袜仍是完整的,只是所佩的宝刀和百宝囊被搜走了。

    身上已被搜过,显然对方仅注意是否有武器,对他怀中有的杂物毫无兴趣,并未搜走。

    他身上除了宝刀之外,并未携有短兵刃和暗器。

    再打量囚室,囚室建造得太坚牢,不可能破壁而出。

    铁叶门是从外面加锁闩的,死路一条。

    试试被捆在后面的双手,他知道捆的人是行家,但并未料到他会醒得那么快,并未将牛筋索多加几圈向上移,因此一双小臂仍可向外张,这表示他双手的张度可从下身通过。再就是他的身躯相当柔软,腰脉可缩短至最极限。

    费了不少劲,他的手终于从臀部挤过去了,以后的事便容易啦。

    他必须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引起看守的注意。

    手到了身前,一切好办,不必利用石块磨断牛筋索了,他锐利的牙齿派上了用场。

    咬断了一股牛筋索,他的双手便可恢复自由。

    他取得吴仙客的发针,先探入锁孔,利用感觉力探触锁内的各部份位置。

    有两根轴,六片簧,这具铁将军构造得出乎意外的复杂,锁匙必定是曲尺形弯入锁孔,钩住第一轴再控制簧片的,而且得同时扣压夹住六根簧片。

    他利用强劲的手指与牙齿,将发针弯成回纹吕字图形,小心地悄悄探索。

    一方面,他利用超人的耳力,留心门外的动静,看守的脚步声难逃他的听觉,只要看守大汉一接近铁门,他便立即停止,将手背起装睡。

    一而再失败,一而再修改发针的形状,但他毫不灰心,而且愈来愈有自信,他一定能打开这把鬼锁。

    将近一个时辰,锁在他超人的耐心试探下豁然而开。

    手脚恢复自由,但并不代表他可以逃出去。

    他得等候机会,制造时机。

    首先,他扭断巨锁的六根簧片,锁仍然扣住他右脚的两只铁环,外表看不出异状,但随时可用快手法将锁拉开,锁已失去作用了。

    然后,将牛筋索捆成活套,仍然套在手腕上,而且移至身后。

    他没忘了检查身上的防险装置,一切如意。

    现在,他缺少的是他的宝刀,他的百宝囊,囊中还有几枚火镖,得设法找回这些东西。

    他知道希望不大,谁知道华斌把他的东西放在何处?

    他躺在吴仙客身边,静静地盘算今后的行动策略。

    吴仙客手脚冰冷,但身子和头部却热得烫手,病势真不轻。

    吴仙客的病势令他焦急,但他不得不忍耐。

    聊可告慰的是,吴仙客的手脚并未上绑,也没有刑具,显然华斌认为吴仙客没有防范的必要。

    好漫长的夜,好难捱的等待。

    天一亮,送食物的人是否进来?但愿食物不是从窗孔递进来的。

    按目下的情形估计,送食物的人极可能启门进入,因为铁门下没有递送食物的窗孔,而且吴仙客病重昏迷,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可能接得到从门上窗孔递人的食物,只要有人启门进入便大事定矣。

    他却没有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给他食物的打算。

    破晓时分,吴仙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睁开了无神双目,身躯无助地伸展了几下。

    他一阵惨然,颤声低唤:“仙客,感到怎样了?”

    连叫数声,吴仙客终于完全清醒了,目光落在他脸上,久久,方酸楚地叫:“赵郎,真真是你?”

    他偎近吴仙客的脸颊,娇嫩而灼热的粉颊上沾满了泪水,也沾染了他的脸颊。

    他也一阵心酸,热泪盈眶,凄然道:“仙客,真是我,我总算找到你了。”

    吴仙客激情地抱住他,泣道:“赵郎,我我应该早些死的,我死不足惜,连累你落在他们手中,我死不瞑目,我”

    赵羽飞道:“仙客,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希望未绝。”

    吴仙客久久停止哭泣,依在他怀中惨然道:“我们好可怜,你是怎样落在他们手中的?”

    赵羽飞将经过说了,恨声道:“想不到于娉婷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这次我算是栽在她手中了?”

    吴仙客黯然道:“你不能怪她,她也是不得已,人谁又不怕死?为保全自己而不顾一切,不是她的错。”

    赵羽飞道:“你两人的处境相同,你并未出卖我。”

    吴仙客苦笑道;“我与大姐的处境并不相同,她本来就是继承水仙宫的人选,对机械之学极为渊博,水仙舫大部份出于她的设计,只要她肯改变态度,老仙是不会杀她的。而我虽然是老仙的义女,水仙宫中像我这种不太出色的人才多得很,加以方四姨将那次失败的怨恨,全怪罪在我身上,必欲将我置于死地而甘心,即使我能亲手把你制住交给老仙,仍难避免宫规的制裁,保不住性命。”

    赵羽飞道;“话不是这样说”

    吴仙客手掩住他的嘴,柔声道:“赵郎,我请求你不要怪她,不管怎样,她毕竟曾经是水仙宫的重要人物,她有权为自己打算,你忍心要她不惜性命做烈妇贞女?她并没有与你订下婚约,她没有为你守贞殉节的义务,你因此而责备她是不公平的。”

    赵羽飞默然,叹口气道:“是的,我不怪她,我自己也有错。”

    吴仙客道:“赵郎,谁都没有错,也许该怨命。我在想,也许我能说服冷凤,以她的身世秘密来交换你的性命。”

    赵羽飞道:“没有用,我已经向她透露过了,她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老仙把她教养成人,教养之恩比生育之恩要大得多,这次设计诱我上当,她是第一功臣。”

    吴仙客叹息道:“那么,我们是毫无希望了。赵郎,落到这步田地,你你恨我么?”

    赵羽飞笑道:“仙客,你怎么说这种傻话?祸福无门,惟人自招,行道江湖的人,生死祸福,自行负责,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的希望并未断绝,而且大有可为。”

    吴仙客颤声道:“你不恨我,那是你具有大丈夫的海样襟怀,但我仍然不原谅我自己,如果不因为我,你怎会”

    赵羽飞急声道:“仙客,不许你自怨自艾。”

    吴仙客一惊,顺从地答:“是的,我我听你的话。”

    赵羽飞笑了,轻吻她灼热而沾满泪水的粉颊,道:“仙客,你真是一个痴情柔顺的可爱姑娘。”

    吴仙客含泪回吻他,凄然道:“我以为当你了却师门恩怨之后,我可以为你建立一个充满了爱与温馨的家,可是我的希望,落在他们手中的一刹那便幻灭了。我并不期望能与你生同衾死同穴,只祈望你平安幸福,富贵白头。”

    赵羽飞吻住了她的樱唇,不让她说下去。

    吻终究会分开的,吴仙客仍然喃喃地,痴迷地轻语:“赵郎,我已是抱定必死之念的人,只是连累了你,我含恨九泉。”

    赵羽飞感上心头,附耳道:“仙客,你爱得好痴,听我的话,好么?”

    吴仙客道:“我一直就听你的话。”

    赵羽飞道:“我们仍有脱身的希望,你明白么?”

    吴仙客道:“还有脱身的希望?你我已是笼中之鸟。”

    赵羽飞的语气极为坚定,道:“我已有所安排,希望极浓,问题是你必须放弃绝望的念头,激起强烈的求生意志,助我一臂之力。”

    吴仙客道:“这我该怎么做?”

    赵羽飞以稳定、充满信心的语调道:“激发强烈的求生意志,完全信任我,毫不怀疑地相信我可以把你带出绝境,你的病便可因精神的鼓舞而减轻,便可随我一同行动,减少顾虑,成功的希望更浓。你这样病息奄奄,带你走是相当困难的。”

    吴仙客苦笑道:“囚室坚牢无比,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

    赵羽飞道:“这表示你仍然缺乏信心。告诉你,我的手脚桎梏皆成了废物,不久前,我已设法解了绑开了锁。”

    吴仙客大喜道:“真的?”

    赵羽飞道:“半点儿不假,只等制造脱身的时势了。”

    吴仙客有了精神,挺身坐起道:“我来设法把看守骗进来,你先退至一旁。”

    赵羽飞依言退至壁角装睡,吴仙客高叫道:“看守,我要水,我渴死了,水”

    大汉的脸孔出现在窗孔,脸上有惊讶的表情,打量囚室片刻,道:“吴姑娘,你醒来了?”

    吴仙客半倚半躺,虚弱地叫道:“我好渴,我要水,请给我碗水。”

    大汉断然拒绝道:“在华公子返回之前,任何东西不准送入囚室。”

    吴仙客仍不死心,道:“我渴死了,难道水都不许死囚喝一口么?”

    大汉道:“水也不行。”

    吴仙客大声道:“快去请你们的主事人来说话,哪有连水都不许死囚喝的规矩。”

    大汉冷笑道:“这是华公子的规矩,他就是主事人,令出如山,谁也不敢违抗。目前他不在,你最好忍耐些。”

    吴仙客尖叫道:“我快渴死了,我要水”

    大汉哼了一声道:“你死是你的事,反正不久你就要被处死的,你叫也没有用,你死了也不会有人介意的。”

    大汉的脸离开了窗口,不再理睬吴仙客的叫嚷。

    装睡的赵羽飞大感懊丧,看情形,只有等华斌返回前来察看,方有脱身的希望了。

    门不开,确是插翅难飞,这种沉重的铁叶门,绝不是赤手空拳可以对付得了的,除非他有万斤神力。

    吴仙客移近他身旁,低声道:“看守不开门,毫无希望。”

    赵羽飞低声道:“请放心,有的是机会。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能和外界通讯息呢。”

    吴仙客道:“自从那天拒绝华斌的要求后,我便开始绝食,第二天便昏昏沉沉病魔缠身,最后华斌出现,恶狠狠塞一粒丹九强迫我吞服,之后便人事不省,怎知身在何处?”

    赵羽飞低头沉思,道:“看格局,囚室虽然四周是石壁,地下也铺了石板,但霉气依然甚重,可知必是地底的秘窟。仙客,你看这些石板是否有异?”

    吴仙客察看片刻,道:“不错,并非来自龙井旁风篁岭的青石,可看到一星星石英。”

    赵羽飞道:“可知这里就在龙井附近。这种石,产自凤凰山西冈,这里距凤凰山不会太远。”’

    吴仙客道:“你是说,这是排卫山的石块?”

    赵羽飞道:“不错,凤凰山西冈石笋林立,称为排卫石,采来作为础石,绝不会远运他处,因为石材到处都有。”

    吴仙客道:“就算是在凤凰山附近,又能怎样?”

    赵羽飞道:“那天我放走了冷凤和凌春风,曾在南屏山潜伏,观察了一个时辰,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地方,返回客店后,曾向蒲毒农提及。听看守大汉的口气,蒲毒农曾经在我后面跟踪,挨了华斌一记腐骨爪逃掉了。腐骨爪要不了蒲前辈的命,他有最好的解毒药,如果他真能脱身逃走,他会带着人在这一带相机救应的。我想,这里该是玉皇山附近,距我放走冷凤的地方不会太远。”

    吴仙客道:“但愿如此。”

    赵羽飞道:“情势愈混乱愈好,我们且定下心神等候机会。”

    好漫长的等待,但总算捱过去了。

    吴仙客已被赵羽飞激起了求生的意志,加以有赵羽飞在旁不时劝解,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精神大佳,而且高烧也逐渐退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赵羽飞精神一振,低声道:“有大批的人来了,仙客,你必须忍耐,装病要装得像,不然恐有意外变化。”

    吴仙客道:“我一定听你的话,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脚步已近,来人大声向看守问:“怎样,有何变化?”

    看守大汉道:“不久前吴姑娘似已清醒,叫嚷着讨水喝。”

    来人道:“奉公子之命,要将人提至刑室。”

    看道:“公子回来了?如何?得手了?”

    来人道:“别提了,泄气得很,那批疑是运送工银的人,的确是盐丁,在海宁突然奉到官府命令,连针盐挑运来杭,公子与老师父会合之后,把那些盐了拦住了。”

    看守问:“盐担里真没有银子?”

    来人咒骂道:“见他的鬼银子。百多名盐丁,搜光了也搜不出百十文制钱,老师父和公子气得要吐血。”

    看守道:“百多名盐丁?传讯的人该死。”

    来人道:“传讯的人怎么了?”

    看守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配当什么眼线?五十万两银子,百多名盐丁就可以运走?走长途,一个人只能挑一千或一千二百两银子,五十万两该要多少人挑?咱们的人未免太容易上当了,难怪这些天来,盲人瞎马般乱闯,风吹草动也穷忙老半天,至今银子到底在何处,依然一无所知,音讯全无。”

    来人道:“你也派不上多少用场,少借题发挥吧,开门,我们要把人带走。”

    看守一面开锁,一面道:“带往刑室上刑?两个都带?”

    来人道:“是的,老师父和公子失败归来,气得发疯,发誓要从赵小辈口中迫出口供来,运银船行踪诡秘,定是赵小辈定的诡计。”

    铁叶门开处,五名大汉手执钢刀一拥而人,抓小鸡似的两人伺候一个,架起赵羽飞和吴仙客,连拖带拉出室而去,如狼似虎气势汹汹。

    登上坑道,进入一幢大宅。

    日影西斜,已是未牌未申牌初。

    这是山坡间的一栋别墅,四周翠竹成林,枫林横亘宅前,囚室就在宅后的地底,进出的坑口正在一座小亭中,上面有一座石桌,进出时石桌有机关操纵,开合自如,谁敢相信下面是死囚牢?

    赵羽飞在踏出亭外时,便知道身在何处了,透过林隙,可看到东北远处平顶的凤凰山。

    本来他打算动手,搏杀这五个行刑手并无困难,但知道身在何处,他压下了脱身的冲动。

    今天,他终于找到重要的秘窟所在地。

    即将与这位神秘的老师父见面,难免心中有点儿紧张,这人是不是失踪多年的聚英楼主汪不凡?

    水仙宫的人会不会在场?但愿假华水仙也在,该多好?该是揭开水仙宫之谜的时候了。

    为免脚镣的链子撞击地面,他干脆缩起双腿,任由两大汉架起他移动,以免虚扣住的铁将军巨锁被震开。

    刑室地方相当宽敞,只是一股腥臭味刺鼻令人作呕,中间是案座,堂下是行刑所在地,架上有各种刑具,大至钉板绞架,小迄剔骨刀,一应俱全。

    大汉将他和吴仙客丢在堂下,在一旁横刀戒备。

    主事的大汉至案前行礼,欠身禀道:“启禀老长上,两名死囚带到。”

    案后高坐着曾在镇江雷府出现的怪老人,依然是不起眼的装扮,不同的是,老眼不再不带表情,冷电四射平添几分阴森可怖的威势。

    右首,站着冷凤,左侧是华斌。

    两旁,共排列了十六名男女,一个个怒形于色,威风凛凛,其中包括了孙玉如、金发美人,粗壮的陈大名。

    没见有水仙宫的人,冷凤也许可以算是水仙宫唯一在场的人。

    堂下两侧,共有八名赤着上身的行刑手,一个个粗壮如牛,相貌狰狰。

    老长上举手一挥,沉声向大汉道:“退下,人交给行刑弟兄。”

    大汉应诺一声,行礼退下。

    四名行刑手上前接人,两人一组分站在赵羽飞与吴仙客的两侧,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

    吴仙客半俯半屈,蜷曲在堂下,似乎仍然昏迷不醒。

    赵羽飞曲腿而坐,脸上神色是冷然肃穆。

    老长上哼了一声,问道:“赵羽飞,你认识我么?”

    赵羽飞点头道:“在镇江雷府,在下与尊驾曾有一面之缘,可惜尊驾去意匆匆,不曾照面。”

    老长上又道:“你对人说老夫是聚英楼主,你有何根据?”

    赵羽飞道:“尊驾不是么?”

    老长上哼了一声道:“这些事老夫不想多问,先问重要的大事,小辈,你看清那些刑具么?”

    赵羽飞道:“看清了,相当唬人。”

    老长上道:“俗语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阁下不是愚蠢的人。”

    赵羽飞笑道:“有意思,到今天你才知道在下不愚蠢。”

    老长上道:“老夫不希望动用那些刑具。”

    赵羽飞道:“当然条件是要在下合作了。”

    老长上道:“不错。运银船的行踪,你必须从实招来。”

    赵羽飞道:“如果在下不招呢?”

    老长上冷哼一声道:“他两人同时上刑,先从头箍开始。”

    华斌举手一挥,两名行刑手取来两只头箍向下一丢,然后将数片箍钉慢慢地往上去,最后丢下提箍钉锤。

    华斌欠身道:“师父,弟子亲自打钉。”

    老长上点头道:“好,不要把他的头夹破了。”

    华斌道:“弟子当有分寸。”

    说完,大踏步下堂。

    老长上厉声道:“赵羽飞,你招不招?”

    赵羽飞背在后面的双手,徐徐向下沉落,大声道:“阁下要知道运银船的下落,不如让在下把整个启运计划供出来,阁下便知道该到何处去找了。”

    老长上大喜,欣然道:“好,你招,老夫咦,怎么啦?”

    砰砰匍匍一阵怪响,八名行刑手先后倒了六名站得最近的,倒下便寂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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