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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冰玲匆匆忙忙走将过来,关心地道:“醒来了,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林元生道:“多谢陆老关心,我很好。”

    陆冰玲道:“好,快回去梳洗。”

    说着,拉了林元生就走。

    酉时正,死者善后已完,喜筵也办好,吴为非和叶兰姐为双方主婚人,陆冰玲和赵伯文为大媒,由烟霞道人替妇方要求立下契约后,一对新人,就在议事厅交拜天地,并在炮竹声中,完成大礼。然后,席设山岗,大宴群雄。

    新人和双方主婚人,及各参军路主,均设席议事厅,酒过三巡,林元生领着叶芍妹向各参军路主,及厅外的群雄敬酒过后,道:“今晚是那位参军值夜?”

    戚家仁忙站起道:“属下。”

    林元生道:“请戚参军通知各位同仁,今晚有要务,不可喝醉,事成之后,我当补办筵宴,再请各同仁大醉。”

    戚家仁领命匆匆退出厅去。

    陆冰玲道:“今晚有什么要务?”

    林元生道:“敌人必然知道我们今晚喜事,很可能趁机前来骚扰,进而诱我们入山。”

    烟霞道人道:“贫道也有同感,我们是否立刻派人埋伏要隘,断其入山之路?”

    林元生道:“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烟霞道人到门外瞧了瞧天色,返回原位,道:“已将入更时分了。”

    林元生道:“还早,不忙,各位尽量饱餐。”

    他话刚完,戚家仁领着一名探子回来,道:“属下探得敌人有异动!”

    林元生道:“什么异动?”

    探子道:“以往连敌人的影子也看不见,今天却有许多人在街上各馆子饮酒作乐。”

    林元生点了点头,道:“幸苦你了,请到外面用饭。”

    这探子行礼退出后,又回来一名探子,道:“属下探得敌人准备明天向我们挑战。”

    “啊!”众参军路主均感惊异。

    林元生;“你怎么探得这消息的?”

    那探子道:“有三个天山门人,在迎宾馆喝酒,适逢属下也在迎宾馆吃饭,听他们私相议论,故而得知。”

    林元生道:“很好,辛苦了,到外面用饭去。”

    那探子出厅不久,忽闻厅外哄然轰动,戚家仁跃身出来,见群雄齐向登岗大路瞧,即急走上前去。却见五位英雄,扭着一名天山喇嘛,疾步登岗。

    戚家仁喝道:“什么事?”

    一人道:“这秃颅胆子好大,竟敢到此刺探事情。”

    那喇嘛道:“不!我是奉我们盟主之命,投书来的。”

    戚家仁道:“书在哪里?”

    那喇嘛道:“在贫僧怀中。”

    戚家仁令人松手后,道:“我是林统帅麾下参军戚家仁,把书给我。”

    那喇嘛忙自怀中取出一书,双手递给戚家仁,戚家仁略瞧了瞧对他,道:“跟我来。”把那喇嘛带入议事厅。

    之后,说明原委,并将书呈上林元生。

    林元生朝喇嘛打量了一下,折开书信,见上面写道:

    “元生狂徒知悉,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江湖也难容二主,为免了无穷尽的劫杀,拟于明日卯正,在神龟岗南面岗下,作一了断,汝意如何?立待佳音。”下署名为花倩如,但瞧其有劲笔划,却非出自女人之手,显然系太上所书,甚至也为太上之谋。

    林元生冷笑一笑,顺手将书交给赵伯文,对投书喇嘛道:“回去覆禀你家山主,林某遵命,列道相迎。”

    喇嘛应诺,恭身而退。赵伯文观毕合,又将之交给陆冰冰玲,道:“奇怪,她怎么忽的敢与我们明里了断?”

    林元生未予理会,刻即把书意告知众人。

    烟霞道人道:“以太上性格,这番约战,恐怕有问题。”

    林元生笑道:“自然,这只是一椿骗局,其用意,是分我们今夜的注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而诱我们入山。”

    烟霞道人道:“统帅推测,也许不错,不过,太上既蓄意诱我们入山,何不明目张胆地来攻,又何必来一椿骗策呢?”

    林元生道:“很简单,他们昨晚就有入山行动之意,但来这里后,却不进入,显然,未明我们埋伏的地方,故用此骗策,好让我们不加防备。”

    烟霞道人道:“唔,不错,有理,定有此意。”

    林元生站了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

    对戚家仁道:“戚参军,你带你所属人员,配备弓箭暗器,埋伏入山路口的两旁。”

    又对郎子豪道:“郎路主,你带领你的属下,埋伏于入山路口之内五十丈处。”

    戚家仁道:“你不是说”

    林元生道:“不错,你们的任务,乃是掩敌耳目,做给敌人看的,并非真正拿命阻敌入山,这样才能使敌仓卒,不起疑心。”

    戚家仁点头道:“我懂了,统帅用兵,真乃入木三分,使人莫测高深。”

    郎子豪不知梁芳娥谋略,不甚了然,茫然地道:“统帅之意”

    林元生道:“敌人入山之际,放些弓箭暗器便成,不必现身阻挡,待敌过后,再现身呐喊追击。”

    郎子豪仍不明林元生用意,欲待再问,戚家仁却把他一位,道:“郎兄走,时间不多了。”

    林元生又道:“烟霞参军,铁参军,请二位也领一路人员,到这里与入山路口之间的阡陌间埋伏,任务也是与戚、郎二路主一样,不必现身与敌拚搏,待敌人过去后,再现身呐喊追击,但追击也只是个样儿。”

    烟霞道人道:“山上有玄妙莫测,厉害万分的机关,统帅之命,贫道想不出妙在那里。”

    林元生道:“这里面有文章。”

    烟霞道人道:“不可以预先明示么?”

    林元生道:“可以。”

    侧首对他身旁的叶芍妹道:“夫人,麻烦你到外搜视一番。”

    叶芍妹道:“可是怕花自芳来此偷听?”

    林元生道:“正是。”

    叶芍妹微微一笑,出厅而去,不一会,回来道:“花自芳没有来。”

    林元生道:“好,道长可知,梁姑娘和穷家帮的许多高手都未回来,是何意思?”

    烟霞道人道:“梁姑娘不是在研究对付顺天教和白莲教之法么哦!我懂了。”

    他拍了拍脑袋,又道:“我们都被统帅骗了,梁姑娘若是研究对付白莲顺天两教之法,穷家帮的高手何以不来,哈哈。”

    铁公明道:“我还是不懂。”

    烟霞道人道:“走,待会让我告诉你。”

    林元生道:“今夜是最后关头,希望道长格外小心。”

    烟霞道人兴奋万分,连连头点,道:“贫道省得。”

    二更时,三路人员都已先后离岗,三路人员一走,岗上所剩者,连五名化子在内,也只不过百把人了。

    林元生令吴为非把所剩人员,集中在岗上,并派人到岗下放哨,随时准备敌人来袭。吴为非领命,邀了空灵大师,一同走出厅去。

    叶兰姐站了起来,道:“我不愿卷入你们的是非圈里,就此告辞。”

    拉了乃妹的手,热泪盈眶地道:“为媳之道,应当孝顺公婆,相夫教子,我走了,太平之后,如有空暇,希望你回谷探望年老师父。”

    叶芍妹反握乃姊的手,道:“姊,这是一场惊天地而泣鬼神搏斗,一生难得一见,留下来瞧瞧吧。”

    林元生忙走过去,弯腰陪笑道:“姊,我因公事在身,无暇招待你,实觉抱歉,令妹说得不错,姊,你就留下来,明后天再去吧。”

    叶兰姐道:“我最怕血,还是回去的好。”

    叶芍妹凑至姊耳畔,私语了几句,叶兰姐叹了一声,竟点头答允留下。

    林元生虽未听得叶芍妹之言,但察其姊妹神情,也知情八九,不外是为了花自芳,而林元生之挽留叶兰姐,也不外是为了花自芳,但其意义却不相同。

    叶兰姐之允留下,是欲待林元生擒下花自芳时,求林元生饶其一命,林元生留叶兰姐,却恐其夫妻情深,不自禁地把机密泄漏给花自芳,各有用心。

    陆冰玲道:“今夜是你们花烛良宵,敌人来袭与否,尚还不一定,我看你们还是入房休息吧,如有事,我叫你们就是,别让良宵虚度。”

    林元生俊脸一红,道:“我敢打睹,敌人今晚必来,陆老,你陪她们到房中休息吧。”

    陆冰玲道:“唉!新娘子,请你不要见怪,元生就是这个牌气,走,我们到房中去。”说着,与叶氏姊妹离厅入房。

    此刻,厅中,只剩下赵伯文,武林怪侣吴桐、张霞、山人、林中龙等几人。二更,三更,直至四更,仍不见敌人来袭,林元生对自己的判断,不自主地起了怀疑。

    陆冰玲自房中出来,道:“我叫你休息,你偏说敌人必然来袭,现在已将”

    她话到中途,忽闻岗下一声雷喝!厅中众人同自一震,接着,厅外起了风雷震荡。

    林元生道:“敌人来了!走!”

    说着,领了山人,武林怪侣,匆匆走了出来。

    只见吴为非正指挥众英雄散开成阵,准备与敌拚搏!林元生跃上前去,纵上一株树上,四下一瞧,神岗四周,均人影幢幢,但东、西、北三面的敌人,却似乎无意登岗,只南面约二十余人,减杀连天,向岗上冲杀,情势汹涌万分。

    林元生跳下地来,令山人据守西北,武林怪侣守东北,他自己却来到南面,矗立阵前,左边是吴为非,右边是林中龙,静待敌人冲上过来。

    陆冰玲领着叶氏姊妹走了过来,道:“似乎来了不少人?”

    林元生道:“四面八方均有,陆老请据中军,防敌冲入阵中滥杀,夫人请防花自芳使‘遮眼法’混入偷袭。”

    他话刚落,南面二十余人已冲到岗上,当首的,竟是天、茅联盟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阿梵哈,稍后的,却是花倩如。

    阿梵哈威风八面,勇不可当,开路上来,山手伤人,势如猛虎。阿梵哈见林元生站在阵前,忙煞止冲势,停了下来。

    他身后二十余人,确好涌到,在阿梵哈身后列成二重横阵。

    花倩如面含冷霜,徐步前来,道:“畜牲,你虽然狡猾,却也有中计的一天,嘿嘿嘿!”

    林元生道:“你母须危言耸听,你的诡计,我早已洞悉无余。”

    花倩如冷冷一笑,道:“放你娘的臭屁,你洞悉我的什么计?”

    林元生道:“你率人此来,不外是羁缠于我,护你的儿郎入山,然后,利用茅山机关,死守不出,待我方众英雄散后,再出山各个消灭,是也不是?”

    花倩如冷然笑道:“该死的畜牲,算你猜中了,然则,你有什么办法阻我们入山呢?嘿嘿,不瞒你说,此刻,我的手下已然到达山区了。”

    林元生佯装惊骇,良久不语,接着,又佯装镇定,道:“我既知你的诡计,那有不备之理,此刻,你的前头人员恐怕均已遭伏死亡,再说,有我在此,你和你这二十余人,也未必如愿进入山中。”

    花倩如格格笑道:“稚口狂话,你所派往的伏击人员,我全已过目,就凭戚家仁,郎子豪、烟霞妖道等几人,就能阻我大军前进么?再说,你的武功虽然少有,却也难阻我进退,不信就试试吧!”

    话毕,探手入怀,取出绿玉宝剑,同时一挥,喝道:“阿梵哈将军,率人冲杀!”阿梵哈骠悍着你,闻令,大喝一声,率着二十余人,朝阵中就冲!

    林元生踏上一步,双掌一翻,斜劈而出!

    他这一掌,表面瞧不并不厉害,但掌劲到处,竟伤了三名敌人。

    花倩如大怒,挥剑杀将过来,剑化无数彩虹,把林元生罩在彩虹之间。

    二人的武功,都已入化,谁高谁低,只是一般人的估计与评论,因为二人从未直接交过手。

    此刻,二位一方魁首,已直接相搏起来,谁胜谁败,不待多久,便可有个分晓了。

    只见耀目绿光之中,人影晃动,动作快得无与伦比,分不出谁是花倩如,谁是林元生。当然,这是指一般人的所见,但场中的赵伯文、陆冰玲、武林怪侣、山人及阿梵哈之流,却另当别论,他们不但看得清清楚楚,而还能看到谁占优势,谁落下风,甚至相搏的结果。赵伯文原在岗下巡哨,此时才上来,见此情势,不禁白眉紧皱。

    此时,阿梵哈已冲入阵中,却被陆冰玲接住,无法分身滥杀,其他二十余人,被群雄围在中央,以数对一,杀得落花流水。

    山人见赵伯文上来,忙走去,道:“我们统帅手无寸铁,这样打去,必败无疑。”

    赵伯文道:“不错,统帅何以不用剑?”

    山人道:“他剑失了,哦!”忙一回身,跃至叶氏姊妹身前,道:“夫人,统帅的剑呢?”

    叶芍妹道:“在房中。”

    山人不再打话,忙一跃而去,不一会,把林元生的“鱼肠宝剑”取来,喝道:“统帅,你的剑在此!”

    因双方动作太快,无法将剑送至林元生手咋中。

    赵伯文也走了过来,见林元生不能脱身取剑,白眉一皱,陡地一掌劈出,取花倩如背腰!掌劲柔中含刚,份量极重。

    花倩如的武功,得自梵刹神尼,梵刹神尼乃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人物,鬼斧手白扬飞仅得其身法一门,便已扬名天下,花倩如得了其全部武功,厉害可想而知了。

    赵伯文这一掌,准头虽然十足,份量也够,但也伤不着身怀“粉蝶戏花”身法的花倩如,只见她腰肢一拧,已轻巧的躲过,同时一剑削向林元生下体,把林元生逼得打了一个踉跄,倒退二步。

    这是一个攻击的大好机会,如随影追上,林元生即使不遭剑伤,也必手忙脚乱,凶象环生,出一身冷汗。

    但,奇怪,花倩如不但没有随影追击,反后跃八尺,双目如火,面凝寒霜,冷然道:“畜牲,今夜饶你一命,来日再收拾你!”

    他目光一扫正与陆冰玲打得难解难分的阿梵哈,及其被围群殴的二十余名手下,喝道:“阿梵哈将军,时辰到了,不必再缠他们了。”

    说着,一拧身,闪过林元生,如强弩似的“嗖”的一声,冲入阵中,手中玉剑连挥,剑光飞窜之下,已有五六位围殴敌人的英雄惨死就地!其他英雄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赶忙逃避!

    花倩如就趁此一瞬机会,喝令阿梵哈和手下众人逃走!

    林元生洞悉其心意,不欲阻挡,却大声叫喊:“截住她!如被她逃入茅山,后果堪虞!”取过山人手中宝剑,虚作声势,率众随后追去,花倩如和阿梵哈朝北面下岗,直向茅山奔逃,其带来二十余名手下,现在只剩下十五六人了。

    这些人,可能是挑选出来的,各门武功,尤其轻功,都是相当火候,紧紧随着花倩如和阿梵哈身后逃窜。

    林元生、赵伯文、陆冰玲及岗上全部人员,一齐随后迫击。

    林元生为免花倩如起疑,不时追上前去,杀一二个落后敌人,同时,高声叫道:“烟霞道长,快截住他们,断不能让他们进人茅山!”

    烟霞道人和铁公明所率的人,是埋伏在阡陌之间,闻林元生之言,纷纷现身出来。

    但,空旷田野,根本就不是埋伏所在,那能截击敌人,只发了几技冷箭,几颗暗器连敌人衣角也未伤着,便让敌人逃了。

    之后,随同林元生的大军,一面呐喊,一面随后追击,神龟岗至山区,不足十里,不一会,便已来到距山区里把许地。

    这里是一块一二亩许的坟地,其间有五七株松柏,花倩如率着众人,一掠已过。

    林元生未多加考虑,继续追击,当大军到达坟地时,起伏不平的坟地中,陡然发现数十人,同时强矢如蝗,向群雄射来。

    林元生未防敌人会来这一着,一时束手无策,待他拨开数枝来矢,令身后之人伏倒时。如蝗的强矢已息,发矢之人也随花倩如去了。

    林元生呆了一呆,回身一瞧,这一阵强矢,竟伤了一十三人,幸均未伤及要害,没有生命危险。

    林元生等这一停顿,花倩如已将到达进山路口,恐戚家仁等有失,遂即急率众追去。

    花倩如早知戚家仁等埋伏之处,入山前,先派阿多刹、天地老君、阿梵哈、庄家农四位高手,先搜索路的两旁,使戚家仁的人员为对付这四位高手时,无暇顾及入山道路。于是,花倩如率着大军,安全通过第一道关卡,阿多杀等四人,反伤了戚家仁好几名人员。到第二道关卡时,花倩如仍是旧法新用,同收良好效果,也伤了郎子豪几名人员,而花倩如方面,却一人未伤,这是太上真人始料未及的事。

    太上真人轻车路熟,领先带路,行程极速,一口气行了三四里路,始慢下步来,回来向花倩如一笑,道:“人说林元生有多了不起,如上看来,也不过如此。”

    花倩如道:“你别低估这畜牲,其实,我们今夜之行动,他早已料到,他之如此草率部署,可能另有原因。”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自然,为什么我们择于今夜行动?就是趁他大喜之期,他之不能如前晚一样,集全力埋伏阻我们入山,原因不外在此。”

    花倩如点头道:“你说得对。”

    顿了顿,又道:“唉,想不到叶芍妹这丫头,竟会嫁给他,如此一来,芳儿的法术可无多大用处了。”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现在,不必再用少山主了,我们入山后,林元生如敢率人来攻,自是求之不得,否则,我们就在山上一面派人到外探听消息,一面养精蓄锐,待林元生兵员散后,再秘密出山,各个击破。”

    花倩如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道:“怎么不见芳儿?”

    太上真人道:“哈哈,有一喜事,盟主尚还不知。”

    花倩如道:“什么喜事?”

    太上真人道:“我们出发前,适逢伍伯铭、郭文郎和宋清和来访,有意加入本盟。”

    “因事紧我无暇与他们长谈,便派少山主与他们谋合,并指示少山主,如林元生率人追来,便请他们随后入山。”

    “假如林元生真敢冒险轻进,自不必说,自有机关收拾他们,否则,便拖林元生一记后腿,岂不妙极?”

    “若林元生连山都不敢入,少山主大可明目带他们进山来,当面与盟主会谈。”

    花倩如道:“宋清和尚有脸回来?”

    太上真人道:“此人虽无骨气,却相当奸滑,不妨暂时收留他,也许地有用他之处。”

    花倩如道:“伍伯铭和郭文郎有多少人?”

    太上真人道:“眼前只有伍伯铭父子和郭文郎,但伍家庄和华山均有相当实力,而伍伯铭父子郭文郎,均已练就‘万流集’中的剑法,功夫不同凡响,应是我们完成大业的有力帮手。”

    花倩如道:“很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要不要在沿途埋些伏桩?”

    太上真人道:“我看不必,因为我们的用意,是希望他们追来。”

    二人率领百余人,一面走一面谈,心情十分轻松,不觉又走了数里,已离茅山教的悟修道观不远了。

    且说林元生追至入山路口时,敌人已通过第二道关卡,收集戚家仁和郎子豪二拨人员后,取出梁芳娥给他的茅山地形图,与众与参细细研究了一番,道:“这里有无到过悟修道观者?”

    空灵大师道:“悟修道观贫僧倒未到达,其机关外面却到过两次,不过,那是十余年前的事了。”

    “当时,是为百余人死在机关中的同道报仇,但太上老道视若无睹,两次都劳而无功。”

    林元生道:“实际地表与这图如何?”

    空灵大师道:“这图十分详细,与实际地形一点不差,所指机关入口,也是一样,只是图中的指示符号,贫僧却有些瞧不懂。”

    林元生道:“那里不懂?”

    空灵大师道:“到悟修道观有三条进路,据我所知,三条进路均有机关,而左边进路的机关尤为厉害玄妙,图示却叫我们经这最玄妙最危险的左边道路前进。”

    林元生道:“这里面有文章,快点追!”

    当下收起地形图,领着群雄,涉险入山。

    山路不足十里,但群雄在小心谨慎之下,也走了半个时辰。

    空灵大师赶上前来,道:“快到了,统帅请小心。”

    林元生四下一瞧,见前有座耸天石山,晨雾遮去上半截,看不清上面情形。

    右面也是一座岩石嶙峋的高山,但此山虽高,却可攀登,不像前面石山陡峭危峻。

    左面是一遍原始森林,郁雾重重,毒蛇猛兽极多。

    空灵大师道:“由这里密林中开路弯过去,虽无机关,却无法到达悟修道观所在地。”

    林元生道:“地图显示,悟修道观就在这座石山的山腰。”

    空灵大师道:“不错,但这山非常奇异,纵横十里,就只有南面三条道路可登,其他之处,不但陡峻,而平滑如镜,加之山泉湿润,长满苍苔,任是猿猴,也难上去。”

    林元生道:“有这等险峻?”

    空灵大师道:“贫僧一点没有夸张,十余年前,我们曾绕山走了数转,始终未寻得可登之处。”

    “这山,名为铁城山,相传,在茅山始祖到此筑观之前,是强盗的老窠,数万官兵来剿,皆无可奈何。”

    林元生反覆打量前面地形,道:“到登山路口怎么走?”

    空灵大师朝前一指,道:“山下右转,是一条峡道,再左转,有一数亩平地,到达平地处,仰首便可看见阿修道观,但登观之道,却非一级一级的楷梯,而要经过石洞,出洞后,走数十级阶梯,再进石洞,如此要经好几个石洞,始能到达悟修道观,其机关就装在那通道的石洞中。”

    林元生道:“很好。”

    说着,领着群雄,继续前进。

    果如空灵所说一般无二,右转左转,来到登山路前的二亩宽广平地。

    但刚一转弯,出乎林元生等意料之外,花倩如,太上真人等百余人,竟尚未登山,还在登山路口休息。群雄大为紧张,一个个抽刀拔剑,准备搏杀!双方距离,只不过十一二丈,情况一目了然。

    太上真人见林元生胆敢追来,极为兴奋,忙令部份人员由右边之路和中央之路登山,只留下盟中高手,站在左边的登山路口,似在准备拒敌,又似准备登山逃窜。

    花倩如侧首对太上真人微微一笑,道:“道长妙算真不亚诸葛孔明也,现在就瞧他们有无胆量登山了。”

    太上真人抚须一笑,道:“盟主过奖,欲使之冒险登山,我们也得冒些风险。”

    花倩如道:“如何的冒法?”

    太上真人道:“与之一战,且战且退,使其进入险地而不自知。”

    花倩如道:“但机关所在也不清楚。”

    大上真人道:“不要紧,我们分成前后两路,贫道与盟主一路,家师叔与各虎将一路,目标只指向林元生一人,只要把林元生困住,敌人群龙无首,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花倩如道:“很好,就这么办。”举目望去,见林元生一面指挥群雄布阵,一面指示群雄机宜。

    于是,她前近一步,冷笑道:“不知死活的畜牲,竟敢追到这里来,敢情是不想活了。”

    林元生布好阵势,领着陆冰玲、赵伯文、山人,武林怪侣、戚家仁、郭子豪、林中龙、烟霞道人、吴为非等十人,向花倩如走近,直至相距五丈始停。

    太上真人道:“林统帅,请问此来干吗?”

    林元生冷然道:“取你等性命!”

    太上真人笑道:“好说,难道你未听说过这里有高深莫测,玄妙万端的机关么?你难道没听过十年前,曾一举收拾百余自命不凡的高手么?”

    林元生道:“听说过,但区区小可与众不同,有一股牛脾气,正要领教一番所谓渊深玄妙的机关。”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林统帅虽然武功通神,但究竟还是血肉之躯,贫道诚心奉劝,还得三思而行,以免悔之晚矣。”

    林元生一面与太上真人言来语去,一面观望形势,右边和中间的路,第一道洞门,是要上二十六级石阶,门口有块方圆七八尺的平石,平石及洞口,站满了准备退却的天、茅联盟之人员。

    林元生数了一数,这两条路,弯弯曲曲,要经过五道洞关,有的入口与出口的距离,足有十丈之遥,梁芳娥如不把洞中机关破坏,纵是天神,也难到达悟修道观。

    左边道路却只有三道洞关,而两道洞关都十分浅,只有一二丈,仅第一道洞关约八九丈,其他都是弯曲石阶。估计地面至悟修道观,约七十至八十丈之间,除三条必须经过洞关的道路外,余无可登之处。

    此刻,已近卯时,但山雾萦绕,只能看到悟修道观一个模糊的轮廓,细小之物,如人,畜之类,根本瞧不见,地面山雾更浓,自然,下面情形,上面也看不见。

    林元生冷笑了笑,道:“小可从不信邪,有什好后悔的。”回身向陆冰玲等作了一个手势。蓦地,齐喝一声,一齐扑上前去!

    天、茅联盟留在路口之人,有天地老君、阿多刹、阿梵哈、朝露真人、断了一臂的残霞真人、诈称已死的庄家农,换句话,天、茅联盟的重要人员,都在这里。

    太上真人未料到林元生如此泼辣,吓得一纵身,跳上五六级石阶。准备领先逃命。

    花倩如、天地老君、阿多刹、何梵哈、朝露真人、残霞真人、庄家农,这些人的武功,虽说不能与林元生较量,但对付其他之这人,却并不差劲,尤其是花倩如,除林元生外,任何一人,也非她的对手,他们见林元生率众扑来,立刻散开应战。

    很自然的,林元生与花倩如相遇上,天地老君接住赵伯文、阿多刹挡了陆冰玲,山人找上阿梵哈、吴桐战残霞、张霞和吴为非合攻朝露、戚家仁独斗庄家农。

    只有烟霞道人未找到对手,瞧了一眼石阶上的太上真人,想追上去,但细自一想,不行,敌人此战,无非诱敌入壳,我们此战乃系逼敌入壳,在半途搏杀,岂非阻敌退路,岂非违背统帅之意。

    于是,打量了一番风、云、雷、电俱厉的斗场,郎子豪瘦小的身子,在战场中,穿隙缝,飘忽无定,东来一下,西捣一记,尽出冷剑。

    于是,他也模仿郎子豪,冲入场中,向敌偷袭。

    这一战,可说是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双方人员的武功,也是今古少有的人物,如此群搏起来,真是扣人心弦,慑人胆魄。

    不说其他,单说林元生与花倩如,就此二人之战已够惊天地泣鬼神,二人的武功,均入化境,所使的武器,又都是宝物,双方相距约有五尺,纯以剑气出击,一丈之内,只见一片光华,看不见二人出手动作。

    林元生练的是最上乘的“自然神功”能借大自然之力相助,招式越出越重,也越打越快,因此,所耗功力较少,占了不少便宜。

    但他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所使剑法,是他家传的“旋风剑法”花倩如曾为他的后母,对这套剑法十分清楚,而花倩如使的是梵刹神尼的“天女剑法”此剑法之玄妙变化,较“旋风剑法”诡谲得多,足可以克制林元生的招式,因此,花倩如也有占便宜之处。

    然,林元生的剑法虽不如“天女剑法”诡谲多变,但他的手法极快,尤其功力源源而来,不感疲劳,久战下去,定可收战胜之功。

    花倩如是此中行家,心中明白,而其此战目的,纯属诱敌人入壳,何必苦撑?

    于是,一面对挡林元生招式,一面高声道:“敌众我寡,赶快退却。”

    于是,阿多刹等,一个个且战且退,跳上石阶。

    最后,只剩下花倩如和天地老君,并肩拒敌,同时一步一步往上退。

    登山石阶宽只五尺,只能容二人并排攻击,这二人就是林元生和赵伯文。

    林元生和赵伯文身后,是山人、陆冰玲等一行人,个个手执兵器,林元生和赵伯文上一级,他们也跟着上一级。

    此刻,太用已升起半天,强烈的阳光,穿过浓郁的山雾,视界已可远达百丈之外,地面与山上的悟修道观,皆可互看清楚。

    就在此时,山上突然一声大叫,接着,一人坠落下来。

    那声大叫,似乎是叫“教主”但只那么一声,在此紧张之际,谁也没有听清楚。

    那人跌落之处,是在中间路口之前,身穿道袍,显系太虚道人,太虚道人是奉命守山者,此时掉下来,定有缘故。

    林元生和赵伯文逼得十分紧,站在上面的太上真人、阿多刹等,虽均已看见,却都无心理会。

    地面与第一道洞关的距离,约五六丈,虽只五六丈,却也足足缠了一盏茶的工夫。

    洞门前,也有一块方圆八尺的平石,此刻,太上真人等已入洞中,只剩下花倩如和天地老君站在平石之下,挥剑阻林元生和赵伯文前进。

    林元生道:“除非你们躲到阎王殿中,否则,别想把我们甩掉!”

    花倩如道:“好,上来吧,今天我们就拚个你死我亡,不分高下不休手。”说着,一拉天地老君,仰身窜入洞门。

    林元生跃上洞门前的平石上,不自由主地停顿下来。

    梁芳娥与他虽有协约,但自蔼兰欲一别之后,就失去连络,他们在神龟岗住了半个多月,梁芳娥也未派人与他通过信息,她有否达成占领茅山的任务?已否将这机关破坏?万一事出意外,陷入机关里,岂不完蛋。

    他横剑胸前,向里望去,洞中光线甚弱,但也可勉强看清前面部份情况,较里的,却看不清楚,只觉深远无际。

    前面部份,宽约二丈左右,很湿润,并不见有什么装置,花倩如等都站在距洞门丈七八之处,面朝洞口。

    太上真人桀桀笑道:“林统帅,你不是说要领教本教机关么?请进来吧。”

    林元生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太上真人又道:“统帅不必惊慌,这个洞并没有机关,你若真有胆量见识本教机关,就请跟我们到前面去。”

    林元生冷然道:“你等着,我迟早要进去的。”

    太上真人道:“要来就请趁早,否则,贫道关了机关,饶你有飞天之能,也上不去的。”

    此时,赵伯文、陆冰玲、山人也已登上平石,陆冰玲道:“生死一念,统帅须慎重考虑”

    她话犹未完,陡闻一阵“隆隆”之声,声自洞中传出,又似自外面传入洞中,很是阴沉,却又震人心弦,听不出声音远近——

    林元生心头一震,忙令众人后退——

    陆冰玲和赵伯文犹未跃身下去,陡然“轰隆”一声,他们身前的洞口,已被一块铁板封死。

    林元生等众人,本能地倒窜下去,但向上一瞧,除洞门封了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陆冰玲焦急万分,顿脚道:“糟,一切都完了。”

    林元生拍了拍脑袋,茫然地道:“奇怪?”

    陆冰玲道:“有什么奇怪,太上老道见我们不敢进去,料想无法利用机关收拾我们,只好封闭登山通路,实施其第二计划,待我们散后,再出山各个消灭了。”

    山人点头道:“定是这样,哼!要想收拾山人,非得陪上几条性命不可。”

    这边洞门一封,原站在右边和中间通路洞口的天、茅人员,立即逃入洞去。

    林元生又拍了拍脑袋,道:“真奇怪!”

    烟霞道人道:“请问统帅,梁姑娘是否率穷家帮高手,趁茅山空虚之际,欲先占领茅山?”

    赵伯文代答道:“正是这个意思。”

    烟霞道人道:“茅山机关林立,而地势险峻,高手虽然全出,也难成功的呀!”

    赵伯文道:“据梁姑娘说,来过茅山一次,并已破坏部份机关,有十足把握占领茅山,并叫我们尽量逼天、茅联盟回山,以里应外合之策,一举将敌人消灭。”

    烟霞道人道:“谋略虽好,只是至今仍不见她现身,事情恐怕有了意外。”

    陆冰玲道:“不错,说句难听的话,说不定梁姑娘和许多穷家帮的高手,都已被陷机关里。”

    林元生道:“不可能,不说梁姑娘做事谨慎,即使真的一时失慎,或失风被害,也不可能把穷家帮的许多高手一网打尽,总有在外把风之人,若是梁姑娘被害,把风之人那有不通知我之理?”

    陆冰玲道:“话是不错,可是,事到如今,何以尚无一点动静,甚至连消息也没有。”

    烟霞道人道:“说得是。”

    戚家仁道:“统帅,你连呼奇怪,你认为怪在那里?”

    林元生道:“我觉得那洞门封得太奇怪,太上真人正用骗、激会俩,诱我们入洞,未待我们决定,使封了洞门,岂不奇怪?”

    戚家仁道:“不错,属下也有同感,据属下愚判,这封洞之人,很可能是梁姑娘。”

    陆冰玲道:“你这话好不通,梁姑娘又不是奸细,为什么封洞拒我们追击?让敌人在无险无忧之地,等我们兵员星散。”

    戚家仁道:“陆老把小可之意想错了,小可判断,若是梁姑娘封的洞,有两种可能,一是机关没有破坏,恐我们冒险轻人,二是梁姑娘可能将关有所改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要知,梁姑娘之才,并不亚于鬼斧手白扬飞前辈,白前辈能造机关,梁姑娘怎不可改变机关?”

    林元生点头道:“戚参军所判,甚俱根据,须知,若是梁姑娘未把茅山占领,守山之太虚道人,见其教主回来,为什么不来迎接?”

    铁公明道:“太虚道人刚自上面掉下来,已跌得骨折筋断。”

    林元生道:“有这等事?”

    铁公明道:“正在你们逼敌人人洞之际,可能过于专心,故无发现。”一指中间通路前,又道:“呐,就在那里。”

    众人纷纷前来察视,果然是太虚道人。

    铁公明道:“他掉落之际,似乎在惨呼‘教主’。”

    林元生拍手道:“得!准备由右边和中间通路追去。”

    陆冰玲道:“统帅须三思而行。”

    林元生兴奋万分,道:“梁姑娘已然占领悟修道观。”

    陆冰冷道:“何以见得?”

    林元生道:“太虚道人之掉下来,实非自绝,而是欲把恶耗通知其教主,被人打下来的。”

    戚家仁道:“不错。”回身一招手,高声道:“第二路人员跟我来。”话毕,领先向中间登山通路冲上。

    郎子豪也召集他的手下人员,正准备向右边登山通路冲上时——

    进洞去的天、茅人员,忽又自洞中狼狈奔逃而出。

    戚家仁忙指挥其手下,列阵将路口挡住。

    郎子豪大喝一声,率人截住右边路口。

    逃命的天、茅人员,见路被封,即急缩了回去。

    但,只一会,又逃奔出来。

    就在此喊声震天之际,陡闻一声雷喝:“林元生纳命来!”

    众人浑身一震,回身望去——

    只见伍伯铭父子,郭文郎,花自芳和宋清和,自峡道中闪出,手执武器,匆匆而来。

    瞧其五人汗流夹背,仆仆风尘,显系刚刚赶到,尚未明了情况,只听到喊杀之声,便现身助战。

    花自芳得太上真人指示,请伍伯铭父子、宋清和,和郭文郎拖林元生后腿,五人到达峡道时,花自芳本欲隐藏起来,埃探明情况后,再行剩机出击。

    不料伍伯铭却说:“救兵如救火,听声音,双方似在肉搏了,还等什么?”

    宋清和道:“伍庄主,敌人高手太多,我看”

    伍伯铭道:“就因为敌人高手多,我们才要提前现身,若待双方分出高下,我方胜了,我们去之无益,敌人胜了,无异送死,助人,要助得适时,方可有功。”

    林元生见来人竟是他恨之入骨的敌人,心想:这可是神差鬼使,否则,那里去找他们?

    于是,忙令武林怪侣,道:“这四人均是我们的大敌,二位快去,断其退路。”

    武林怪侣领命,移步离开众人。

    伍伯铭等来到平地,看到眼前情况,都不自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情况,完全出于他们想像之外。

    他们很迷茫,何以不见天,茅高手,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宋清和低声道:“伍庄主,可右这是怎么回事?”

    伍伯铭道:“管他,我们前去瞧瞧。”

    花自芳道:“情形不对,我看赶快退走吧。”

    伍伯铭微微一笑,道:“老夫尚不怕,你有法术,还怕什么?再说,这是你们天、茅联盟之事。”

    花自芳道:“我不是怕,我的意思是搞清楚情况再来。”

    伍伯铭道:“要搞清楚情况,前去一问便知,何必退走,敌人高手虽多,嘿嘿,但我们五人也非省油之灯,要走,什么时候不可以走?”

    说着,领先前进。

    他向林元生遥遥一拱手,道:“林大侠别来无恙?”

    林元生拱手还礼,冷然道:“大庄主来得正好。”

    伍伯铭道:“可不是,彼此过节,缠绵了十余年,此时不来,敢不是还有得缠么?”

    林元生道:“大庄主说得是。”说话间,拿眼角睨了一下武林怪侣,见其夫妇已然闪至五人身后将到入峡道的口处了。

    伍伯铭道:“怎么不见花盟主和太上道长?”

    林元生道:“他们进了那石洞,大概在施诡计陷害我们。”

    伍伯铭哈哈笑道:“林大侠嘴好紧,此刻仍守口如瓶,现在,就明示大家,也无所谓。”

    林元生心头一颤,变色道:“大庄主此话怎讲?”

    伍伯铭道:“前些日子,老夫巧遇穷路老禅师,林大侠的一切谋略,他老人家均已告诉老夫。”

    空灵大师一惊,急道:“庄主何时何地遇见家师伯?”

    伍伯铭道:“半个月前,在金陵。”

    空灵大师道:“庄主可知他老人家现在那里?”

    伍伯铭道:“可能也到了这茅山之中。”

    花自芳低声道:“穷路老禅师的意向如何?”

    伍伯铭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想得出。”

    花自芳想了一想,道:“我想不出。”

    伍伯铭笑道:“我一向皆是林元生手下败将,而根本不能在他剑下走过二十招,且老夫行事,素讲慎重,今番怎会这等莽撞冒险?”

    花自芳又想了一想,道:“他老人家可是有意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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