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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是总也望不到边的粉红花瓣,鼻翼间绕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痕,是谁在耳畔轻吟,是谁执手相待,是前世的旧因缘,还是今生惊鸿一瞥后的守望?或许,那浅笑嫣然,只因他是心底的那人!

    晨曦笼着营帐,折出慵懒的温暖,晏亭缓缓的睁开了眼,心头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悸动,甩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猛然惊觉营帐中似乎还有别人,立刻变换了脸上的表情,转过头去,看着靠坐在对面卧榻上手执竹简的苍双鹤,不经脑的脱口问出:“你怎么还在?”

    怨不得总有一抹熟悉的味道,现在才想起来,似乎以前就在那厮身上闻到过,美得恁般动人的卿玦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别致的幽香,苍双鹤身上却有,晏亭嗤之以鼻。

    看着晏亭一脸的不屑,苍双鹤只是淡笑的放下手中的竹简,坐直了身子轻缓道:“鹤夜里睡在此地,不在这里,又要去哪里呢?”

    晏亭被噎了一下,随即冷哼道:“外面的人实在太多,先生该早早的起来,在外面没人的时候就走了才是。”

    说罢自觉这话恁般的失礼,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睨着苍双鹤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轻笑,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生出什么变化,也不知是放了心还是不甘了起来,晏亭竟开始好奇,到底怎样才能令苍双鹤那笑生出变化,即便是别夕也有敛了笑脸,净神凝思的时候不是!

    半晌,听见苍双鹤一如既往的语调悠然道:“昨晚赶得紧,鹤那不经用的马车散了架子,如今非但不可先行,恐还将劳烦上大夫,载鹤一程。”

    晏亭圆瞪了眼,声调拔高了几分,厉声道:“苍双鹤,夜里你跟本大夫抢营帐,白天还要和本大夫抢马车,是何居心?”

    对于晏亭的愤怒苍双鹤并不十分在意,吊着眼角轻缓道:“不载也罢,乌骓马有些耐力,想必共载两人也并不吃力。”

    有了弱点,总要受制于人,大军起程,晏亭看着斜倚着车厢假寐的苍双鹤,恨得牙痒痒,在天下人眼中,苍双鹤是总留人遐想的惊世之才,可在晏亭眼中,苍双鹤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

    晌午,大军停在一座城外休憩,卫都带了几个将领跟卿玦报备进城采买些必需品,卿玦倒也不甚在意,放了卫都等人进了城。

    大军起程前,卫都一脸兴奋的回来了,随行还有一辆花棚马车,晏亭偶然间瞥见,曾笑对卫都说道:“卫将军莫不是知晓鹤先生马车坏了,又去城中给他寻了辆新的?”

    却是不想卫都一张稍嫌乌黑的脸顷刻间转成紫红,支支吾吾道:“这个,鹤先生乃非常身份,怎可乘坐这等粗鄙的马车,是末将疏忽了,竟不知先生需要一辆马车。”

    听见不是给苍双鹤备的,晏亭也失去细问的兴致,再之后大军继续上路,晏亭复又坐在苍双鹤对面,间或偷偷睨他一眼,脑海中想象着若是把苍双鹤推进水中,他失了冷静挣扎该是怎样一副好笑的画面,想着想着倒也自顾自的欢快了起来。

    那厢苍双鹤换了一个坐姿,手中擒着个什么,晏亭始终没瞧明白,却知道苍双鹤总是捏着那东西,即便好像睡过去了,可手中捏着的东西却还是轻缓的转动着。

    在晏亭窃笑的同一时间,苍双鹤缓声道:“人尝歹念,往往不得其愿,反倒害了自己,上大夫对此有何见地?”

    眼角抽了抽,晏亭咬着牙眯着眼对上苍双鹤,尽管心头跳得异常,却还要坚持着脸上的平静,一字一顿道:“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苍双鹤淡笑出声:“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而已。”

    晏亭撇撇嘴,压下心头的异动,冷哼道:“本大夫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

    苍双鹤吊着眼并不去看晏亭的表情,不甚在意道:“许多时候,善恶存于一念之间,而君子与小人,也不过一墙之隔。”

    晏亭冷笑道:“先生莫非说本大夫乃君子隔壁之小人,先生想与本大夫毗邻而居?”

    柔和笑道:“鹤从不以君子自居。”

    晏亭干笑两声,“却原来先生喜欢五十步笑百步。”

    苍双鹤手中捏着的东西露出紫色的一角,可笑得开怀的晏亭并未注意,苍双鹤浅笑道:“鹤只在意感兴趣的东西,若时时在意自己于世人眼中是君子还是小人这样的虚名,怕只会缚住手脚,上大夫以为呢?”

    扯了扯嘴角,“鹤先生不愧为高人,见识果真同本大夫这等睚眦必报的俗人不同。”

    苍双鹤浅浅的笑,“鹤亦不是圣人,不会受他人所害而无动于衷。”

    晏亭心头又开始激烈的跳动着,略有些仓皇的别开了眉眼,知晓苍双鹤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等话,前方传来扎营的喊声,晏亭方才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倒也知道遮掩自己的表情,对苍双鹤没心没肺的笑道:“先生今日随军,想必卫将军已经为先生备好营帐,本大夫可把曾胜乙调来与先生同住,可不好让歹人趁虚而入,伤了先生性命。”

    苍双鹤随意道:“若想伤鹤性命,绝非易事,曾胜乙还是留在上大夫身边吧!”

    说罢竟先于晏亭下了马车,晏亭咬牙切齿的盯着苍双鹤的背影,恨恨道:“总有一天要让你变变脸色,本大夫就不信你当真没有人该有的喜怒!”

    是夜,没了苍双鹤的营帐少了那淡淡的幽香,竟有些空冷,晏亭躺在榻上辗转着,久久未曾入睡。

    那厢卿玦看着晏亭的营帐熄了烛光才转身走回自己的营帐,他的身影伴着清冷的月光愈显得薄凉,进了营帐片刻便察觉到了异样,抽出身后背着的上半段画戟,直指向卧榻的位置,冷声道:“什么人?”

    半晌,榻上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魅惑道:“奴家曾听闻姬将军恁般威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渐渐适应了营帐中的黑暗,朦胧间看见榻上有一个侧身卧着的身影,擒着画戟,取出火石点燃了一边的火盆,营帐内顿时明亮了起来,卿玦向自己卧榻上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僵滞。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此刻裸着身子,只用锦被把腰腹部略略遮了遮,待到营帐内明亮的一瞬,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看见卿玦之时,眼中顿时闪现了一抹近乎错愕的惊艳,随即吃吃的笑了,柔声细语道:“原本便听闻姬将军何等的非凡,奴家只当那些无知小儿以讹传讹,却原来将军较之市井传闻更加的出色,算奴家今日运气好,赚到了。”

    卿玦眉头锁得更紧,闷声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本将军的营帐内?”

    那女子悄悄的把锦被往下窜了窜,眼带秋波的看着卿玦,娇羞道:“奴家乃恬歌,虽非清倌,却甚少会外度,若不是先前那位将军说带奴家来伺候姬将军,奴家也不会这么巴巴的就跟着来了,怎么说,奴家也正是好年华,又被他人念做徐城的花魁,可不好掉了身价的。”

    卿玦拧紧眉头,看着那个自称花魁的女子,虽其面容娇艳,可卿玦却不十分喜欢她那张过分修饰的脸,闷声闷气道:“比不得本将军好看,也敢称花魁?”

    恬歌被卿玦一句话定在了原地,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半晌才尴尬道:“那个……这个,姬将军出身尊贵,样貌非凡,此乃天下人皆知之事,奴家自是无法与将军相提并论,可奴家当真是咱们这方圆百里的花魁,这点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卫将军。”

    卿玦慢慢的收了手中的画戟,眸光流转着,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花魁他并不十分在意,脑海中是那日晏亭询问他是否有龙阳之癖的画面,如魔怔了般,缓步上前,他当真有龙阳之癖么——其实他自己也想知道。

    自称花魁的恬歌看着卿玦缓慢的靠近,第一次觉得迎接一名男子竟如此的紧张,脸上笑得恁般灿烂,缓缓的舒展了自己优美的身形,寻到一个在男人眼中最具诱惑的姿态,笑迎着卿玦靠近。

    原本还遮掩着腰腹间的大部分,可瞧见卿玦缓步上前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那锦被只剩下遮住双腿间那点的一角,瞧着更加的勾人,这招是恬歌惯用的,以前有男子见了她这副摸样,早如恶鬼般扑上来了,不管他生得再怎么如天人一般,总需要女人的身体来纾解了欲望不是,更何况行军营中,难得见上个女人,又如她这般的丰腴迷人!

    恬歌笑得自信,却是不想她这副妖媚的身体卿玦却视若无睹,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榻上盯着他笑的恬歌,探出手掌,在女子咯咯的笑声中,轻轻探上了她的眉目。

    待到卿玦略有些粗糙的指尖触碰上了恬歌的眉目之后,恬歌娇笑一声,轻喃道:“将军当真的不同,旁的男子瞧见奴家这副模样,伸出手,先做的便是掀了奴家这锦被呢!”

    不理会恬歌说了些什么,怅然若失的收回了手指,冷着声音道:“皮肤不够细腻,本将军不喜欢,你出去吧!”

    笑容再一次僵滞,花魁结巴道:“将……将军,您说……说什么?”

    卿玦已经面露不耐的板起脸上的表情,冷哼道:“本将军要便要最好的,你非但样貌不及本将军好看,且这皮肤还这般的粗糙,本将军怕硌手,难不成听不懂这般浅白的话,还是要本将军亲自扔了你出去。”

    花魁难以置信的看着卿玦一脸的严肃,迟疑道:“将军说的是真心话?”

    卿玦已经面露不耐,转身走出营帐,大声对躲在暗地的卫都喊道:“卫都,你过来。”

    卫都身子一颤,与曾胜乙和晏忠交换了一下眼神,耳畔又传来卿玦的喊声:“若再不过来,休怪本将军以军法处置。”

    这话直接踩在了卫都的软肋上,这次也不再和曾胜乙还有晏霍交换眼神,直接站起了身子,笑嘻嘻的迎着卿玦走了过去,边走边小声道:“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良宵苦短,可不好错失了,再走要好些日子才有这样的地方了。”

    卿玦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调侃,冷声道:“那个女人是你找来的?”

    伸手搔了搔头皮,卫都一张黑脸又开始泛起了紫红,好在现在天色黑,倒也瞧得不甚分明,听见卿玦的问题,只是点头应道:“鸨母说此女颇得推崇,且有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恩客,向来都是她挑客人的,若非听闻将军威名,倒也不会跟着来。”

    卿玦冷哼道:“随便告之这等杂人本将军之名,你也不怕招了是非,若她有些背着人的身份,你该如何应对!”

    听闻卿玦的怒声斥责,卫都脸上现出尴尬,轻缓道:“事先末将已经打探过,此女绝无特别的经历,只是末将寻上她,她借故推三阻四,末将一时失口,才把将军的名号报上了。”

    “送她回去。”

    卫都的为人卿玦心中有数,见他真心诚意的说了,倒也不难为他,只是沉稳着声音令其将恬歌送回,却不想卫都听了卿玦的命令,脸上又显出一副心痛的表情,轻缓道:“末将半年的俸禄,就这么平白的送走了,也实在可惜啊!”

    卿玦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听见卫都的话,又顿住了脚步,侧头用眼角的余光问道:“你说此女是你用自己的饷银买来的?”

    卫都重重的点头道:“这个是自然,末将断不会挪用军资。”

    卿玦玩味的调侃道:“不想卫将军也有开窍的一日!”

    卫都面皮又变成紫红色,且较之方才还要深刻,半晌小声的说道:“我大央难得有如今的气势,行军枯乏,难免要生出些情理之中的念头,想必寻个缓解的道道就能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若如此,末将倒是不在意那些小钱,只要将军开怀就好。”

    听着卫都的话,卿玦心头一动,想来那日晏亭的解释并没有让卫都信服,轻叹一口气,倒也笑了起来,对卫都平和道:“卫将军不必惦着本将军,你这话说得也是,总不好把金子再要回来,送走了实在可惜,就送进上大夫营帐中去吧。”

    卫都愣了一下,随后搔头笑道:“还是将军想得周到,末将这就请恬歌姑娘去上大夫营帐。”

    此刻营帐里,恬歌并没有穿上衣服,裹着缎被靠在帘子边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失望渐渐深刻,靠在帘子边无精打采的空出一只手拨弄着散在胸前的发丝,轻哼道:“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罢了,瞧不上奴家,奴家也不稀罕你!”

    说完之后,鼻头泛起了酸涩,帘子外卫都小声唤道:“对不住了恬歌姑娘,劳请你移身去别一个帐子。”

    一手捏紧身上的锦被,另一手甩开营帐的帘子,恬歌愤恨的站了出来,恼怒道:“奴家虽身份低微,可也是要挑人的,并非什么人都伺候。”

    卫都陪着笑脸,卿玦冷着眼斜着恬歌,半晌轻缓道:“若上大夫受你,本将军也能受。”

    恬歌脸色一僵,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都也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将军,这话,这话是?”

    卿玦微微仰起了头,洒然道:“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说罢绕过恬歌,走进了营帐。

    卫都看着卿玦的背影,更加的猜不透他的想法,可不敢忘卿玦的交代,对恬歌冷声道:“恬歌姑娘这边请,若你实在不同意,本将军也没有办法,军中不听将军命令之人,可就地正法。”

    这话是吓唬恬歌,若是换一个人,恬歌或许不信,可卫都那一脸的凶相配上冷硬的话,却令恬歌不敢不信,卫都看不透卿玦的想法,恬歌更看不透,却清楚的记得卿玦说只要上大夫能接受她,他也可以,说来道去的,恬歌还是惦着卿玦的身体。

    晏亭将将有了睡意,听见外头似乎有人交谈声,未等完全清醒之时,便瞧见营帐帘子外隐隐有个人影摸了进来,翻身下了卧榻,拎着短刀便冲了过去,那人影才钻了进来,晏亭的短刀便架上了来人的脖子,声音凛冽道:“何人?”

    恬歌尖叫一声,抬高了双手,遮住自己的锦被滑落下去,光条条的站在那里,抽抽噎噎道:“今儿个奴家是走了什么背运,怎的都遇上了这样的主,即便没杀了奴家,怕也要吓死奴家了!”

    那厢卫都听见了恬歌的尖叫,捂着嘴憨笑了起来,对身边的晏忠说道:“不想上大夫也是个性急之人。”

    晏忠摊手,“小人也是第一次知道。”

    恬歌走了之后,卿玦从卧榻边折回到帘子边,听着外头不远处卫都和晏忠的议论声,缓缓的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皆传紫玉凤佩一分为三,除去玥谣公众送给晏亭的那一块,余下两块皆不知去向,又传说三块玉佩可合而为一,若分开,也能感应到所持其余两块玉佩之人的存在。

    卿玦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一块,第一次知道玥谣把自己那块送给晏亭的时候,他便存了一份莫名的心思,手中的玉佩温热着,他知道晏亭近在咫尺,可心头却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是让自己彻底的死心,才会推了那个女人去晏亭的营帐,即便晏亭的夫人已经有喜讯传出,他却还是不能全然去信,如今偏偏要在自己眼前证实,同为男儿身,怎么可能开花结果,他与晏亭,终究只能是咫尺天涯的两人罢了。

    此时晏亭营帐内,恬歌已经冷淡了情绪,晏亭并未掌灯,支着额头坐在卧榻上叹息:“这个卫都,以前瞧着呆头呆脑的,如今倒是眼观六路了,亏他想得出!”

    营帐内太过昏暗,恬歌看不清晏亭的轮廓,可依她的经验来看,晏亭绝对不是个难看的人,倒也稍稍放了放心头的不甘,柔和着声音道:“上大夫,您究竟要不要奴家伺候呢?”

    晏亭本想着直接开口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睛转了转,竟暗笑了起来,半晌咳了咳,平缓的问道:“恬歌姑娘是吧?”

    听见晏亭出声唤她,想必不会像卿玦那么不给面子,恬歌笑着迎合:“是奴家。”

    “听你的意思,在伺候男人上,你很有些本事?”

    这话若是寻常女人家听见了,定要送她一句‘好色之徒’,可恬歌不是,听见之后反倒兴冲冲的笑了起来:“这个是自然,只要尝过奴家的好处,没有哪个不惦着奴家的。”

    晏亭抚着小巴轻笑道:“这样说来,对付男人你当真是有些手段的。”

    先前那话恬歌还能兴冲冲的应着,可现在这句却令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猜不透晏亭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半晌也没个回答的。

    她不回答,晏亭倒也不在意,站起身子沉声道:“卫都多少金子请你过来的?”

    恬歌小心翼翼的应答着:“他说那是他半年的俸禄,不过被上头拿去了些,到奴家手中,也就剩下一半了。”

    晏亭点了点头,朗声笑道:“本大夫可以再给你那么多,全给你自己拿着。”

    若当真有这么多,也实在是笔不小的数目,恬歌没有不动心的理由,吃吃的笑了起来,“上大夫要奴家怎么伺候,尽管开口。”

    晏亭轻笑着:“你现在出去,进到左边那个营帐,只要能把他伺候好了,本大夫除去方才允你的,还可以另外再赏些宝贝给你。”

    那兴冲冲的喜悦被冲散,恬歌结巴道:“又——又要奴家去别处?那是什么人,莫不是极其猥琐的干巴老头子?”

    晏亭闷着声音笑,“那人照比姬将军别有一番风韵,若你当真能勾搭上了,也算你实在有福了。”

    恬歌狐疑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将信将疑道:“当真还有和姬将军一样风韵的人物。”

    晏亭坚持道:“自然。”

    令恬歌避开了守在外头的卫都,偷偷的钻进了苍双鹤的营帐,晏亭蹲在营帐后头,听着恬歌软腻着声音魅惑的喊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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