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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心的一次酒醉对于我们来说每个周末都一样,不同的地点一样的狗屎,可我们还是会在周末的夜晚出门。周末的夜晚,就像一个舞台,我们都是演员,渐渐失去了台词。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必须离开,我们必须登上自己的飞机。回我们走在茂名南路上,可能在一个酒吧通往另一个酒吧的路上。她穿着红色的外套走在我身边,她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当寒冷降临,所有的雨伞、手套。围巾都不能带来温暖。我想着那个小小的乐趣慢慢滋生的时候,当脚底的空间慢慢扩展,有~条隧道将我领至此地,给我一种正确的平衡。但是正确总是在南方的南方,现在已是数羊入睡的时刻。我们走在这条街上。问题是我们可以买酒在家喝。可她说这样会再次成为酒鬼。我说酒鬼很无聊。她说是的,所以我们想喝的时候到外面去。回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就像一次迟钝而绝望的搜索。盲目始终带领着我的血液,我的耐心渐渐泛滥。我糊涂了,我知道在另一边绿草长青,也许那只是一个街角。

    我们需要一个记号,一个从无到有的记号。她只是不停地打字,在她的键盘上温柔的敲击。飘浮在上海的可爱的百合花浮叶都被青蛙吃掉了。深陷的脚趾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今天结束,她会去哪里?这只青蛙在今晚疯了。跳出所有的视线,今天是把自己关起来的绝好机会。回这条街的灯光很资产阶级。干燥的梧桐把灯光变成无数小黑点在我眼前晃动。这是个互相孤立的世界。醉的时候只有一只眼睛是必要的。

    我听着他的呼吸,他的到来并没有令一切回来。他已无法控制天气,而我并不能发现我的呼吸在哪里。夜晚的手寻找着我的胸部,不知名的欢愉已无影无踪。而记忆,犹如两块玻璃被戴在黑暗的鼻梁上。回恐惧和欢乐养成了危险的生活习惯。我们注定会古怪地死去。她说我们还很年轻。她说事情一定会好转。我喜欢她这话。她总是给我带来希望。她是不是依旧在为解决“作家”的问题而工作。我知道改变总是令人头疼,我们无法脱身。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在为一些事情而苦恼。应该快乐地工作。我们应该考虑一下前方。也许她会认为我想得太远,并不能在最后一秒解决问题。在另一个晚上,我和凯撒说了话。在他活着的时候朱丽斯什么都没有为他做。他说他知道为什么海神会变得如此下流。

    我们把这叫做星际会议。但他们只是简单地把它归为向上看或者向下看。当然,会议经常会变成无所事事的未来。对于我来说,我只是不能明白沙子为什么会在一只酒杯中升起。我们听说过三个臭皮匠的故事。但事实上,他们一无所获。有人说这个世界会在终结时找到自己的出路。无论如何我会继续研究这场成为作家的改变。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她。四月光使路面总是倾斜。我们依然幸运——我们可以看到月亮——可以看到月亮的孩子总是有希望的。有时我们会看到一个大广告牌。它向我们指出下一个可以买到威士忌的酒吧——曼哈顿酒吧。汹涌澎湃的小酒吧,所有细节像一个接一个的误会,以蒙太奇的方式紧密相连着,就像这个城市“非搭介”我想我情愿去戈雅酒吧,情绪化的女老板有点狠,化学百乐带来想象,而她总会在你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送你免费酒。总之她喜欢看着体彻底醉着离开。醉过头是件无趣的事情。那是个危险的地方。而且是那种不断被重复的危险。回她沙哑的笑声温暖而又松散。多么想找到一个没有死掉的地方让我们再喝一杯!我们品尝着早已知道的无聊,就像活在世界末日。这个城市没有大海。我想要我的小提琴。但我们必须得穿过下一个威士忌酒吧才能回到我们的家。

    我的小提琴在我们的家里等我。布谷鸟钟的回响还有莫名的香气围绕。当所有的折磨结束,我会和我的小提琴在一起。在这之前我会对着这个红衣女郎说晚安我们又过了一天。回有一天我开始不相信自己了。我的肉体喜怒无常,事情总是被我搞糟。生命有什么教训?这个男人应该以一种极美的方式在我怀里消失。

    年了。现在他必须这样,也只能这样。可这黑的天空无法被撕开。极美的方式总是很难寻找。那标准也一直在改变之中。城市在成长。而他总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在想。外界从来无力影响他。他有他自己改变的方式。他唱着以前的歌,可他的吉他不再呕吐。音色被改变了,他令所有的一切越来越柔软,这就像是一种安慰。回也许我们正在进行着一种进化。也许转机很快就会到来。踏在街上的两只大鞋子,像两只小山羊。一切都在前进之中,有动物,有音乐,有朋友,有床,我喜欢华丽的生活。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她说我们必须离开。她说我们必须找到通往下一个威士忌酒吧的路。所有的小碎片从地面上抬起了她们的头,她说真的我们一起离开。回也许你会认为我的言语有问题,有问题的情况最有分析价值。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找到一个记号,一个从无到有的记号。或者和你一起烂掉。让我们烂掉吧!这是句多么振奋人心的话!每次回到街上总感觉失去了一切。总感觉就要重新出生。现在我们又回到街上。我们是在街上长大的问题青年。而“青年文化”是什么?

    手指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再次转动?这条街不会回答我们,从来不会。回总有一些信息在街上随着夜晚的风抽动。这个情况总让我想着我所犯下的罪过。这只会唱歌的小鸟她不再对我说“我来了”已有很久。

    她的天真时隐时现,她涣散的双眼透着紧张,她突然说我会爱你到永远。她说如果我放弃这个权利,仅有的那点甜蜜也将消失。我知道她被一些事情搞糊涂了。这就像我从来都是糊涂的一样。一只猫滚下窗台,目光移动着,就像一大块材料。一些人走过,我们不会再见到他们。生活从来就是如此。回这里有另一种音乐可以被我们呼吸。昆虫、植物。

    空气、汽车、房子、房子里的故事,这所有的一切最默契。听音乐的耳朵是被这个男人打开的。但是他偷走了我所有的鞋子。是鞋子重要,还是音乐重要?他咬我的时候我会哭泣。

    回当一轮满月在天空升起,我把她围困在我的床上。

    我锁上我所有的门窗。我带上我的修锁工具,并且开始祈祷。当夜晚来到我的心里,当一朵坏掉的云让我的视觉迷失,当我的手指在乐器上变得无力,她拿走她所有的衣服。他妈的她把我抱在她百合花一样的怀里,她让我把她含在嘴里,她沙哑的嗓音故作天真(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做尽我热爱的事情,她的目光(这是欲望吗)求我让她脱离地球。她来的时候说我爱你到死。她总是这样。她告诉我一些单纯的故事。她把我从里到外翻转过来。

    而我并没有察觉这一切。她让我相信在她的臂弯之后,我将不再需要天堂的圣水。而事实总不是这样。她就这么把我给搞糊涂了。同时我相信她自己也糊涂了。这糊涂的感觉似乎没完没了。恋爱就像跳进了大海,谁都会怕。10年了。两个自恋又自大的傻瓜的自私,还有胆怯,毫无收获的出走,讨价还价地恢复关系。往日的痛苦总是令人怀念,而现在我们的身体上了岸,我们的身体已不再给我们重要的呼吸。这个情形有些无法适应。当然还有其它的问题,比如人们开始说她是作家。比如,我们的经济陷入困境。比如,她经常出去和别的男人好。

    我没有和别的女人约会,我也没有成为作家。但我们心怀同样的恐惧,这我知道。回但是他偷走了我所有的鞋子。我的鞋子是夜晚的眼睛。现在,夜晚没有眼睛。他的弯曲的、流动的嘴唇没有办法再为我见证每一个梦境。

    而我们为什么还依然在一起?因为我们并不拥有别的。不是吗?天啊这是一个谁都会犯的错误!回她总是无法搞清什么是创意什么是新。她应该知道新的东西只能给人带来困扰,而创意应该是一种力量。现在她说要吃冰淇淋。我们走进这家超市。她迅速打开冰柜。她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圣麦乐。我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个牌子,我们都不喜欢这个牌子。她说这个便宜,而且味道不坏。我说你可以选一个你真正想要的。她说不,就要这个,我们还要去喝酒不是吗?在以前只要口袋里的钱够,她绝不会买一个圣麦乐。以前她以为她是个暂时没钱的富人,一个星期前她开始明白她是一个穷人。她说她其实一直都是穷人。她说认识到这点她的写作立场会因此改变。难道因为这她现在选择圣麦乐?无论如何她又把我弄糊涂了。回他说我们可以买酒回家喝。我说今天一定要在外面喝。他说如果我们找不到怎么办?我说我对外面并不抱希望。但今晚我就是要哪怕战死街头!然后他笑了。他开始叫我甜心。每一次他叫我甜心我都会混乱。这让我感觉别人叫我“宝贝”都是假的。也许这就是爱。回她其实已经醉了。醉了的时候可以不守规则。她更明白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都知道,上海的夜,我们已无处可去。我说我们是真的可以买瓶黑啤在一棵树下喝,就像以前一样。她说在树下我们已经喝过,所以我们得换个地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不喝酒,真的,不喝酒。比如现在,你在吃冰淇淋。所以我们是可以不喝酒的。事实上现在我们很少喝酒。接着她说请你闭上你的嘴。或者想办法让我闭上我的嘴。让我们来谈谈不说。回我需要在暴怒中找到安慰,暴怒总是针对自己。

    一只有着九个头的鸟一直在我头顶盘旋不去。酒杯中的沙漠在前方坠落,我的神经四处飘散。我在想我葬礼的音乐应该是那首歌: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回这个城市有一个我绝对喜欢的人,她就是那个给我洗头的人。她用她温柔的手指在我头发上徘徊——只为了那每一个铜板。身边的这个红衣女郎,我肮脏的婊子,我的甜心,有一次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穿着黑色的衣服,除了她的袜子,她穿着一双白色底子的花袜子。她总是这样,让我轻易找到漏洞。想着10年前她的样子,想着她不知如何摆放她双腿的样子。她是一块有毒的饼干,穿着一件别人的大衣在清晨睡回我身边,而我们只是看着对方,我想这就是爱。回

    一场正在发生的车祸我们无法看见。他在早上大便,然后洗燥,然后梳头,然后喝咖啡。咖啡因一整天贯穿他清洁的身体。他是那么漂亮(我爱他所以我说他漂亮大概是这样)。他用嘴唇添着咖啡末,他的一只眼睛肿着,每天如此。我是那么的想让他消失!他知道这点。他是一颗无聊的钻石,这光芒已无法将我解决。

    可我没有办法对他说“不”因为我们并不拥有其他的。回我们还拥有幻想的奢侈。她的一缕头发不断垂下前额,她在幸福地微笑。她说我们将漆黑的嘴唇与街贴得太近!这是谁的创造?我哭了。

    我爱她。除了这话我并不能做任何事。看着她的rx房,我只有发呆。我甚至不属于我自己。

    但我幻想我们是在进行着一种进化工作。有一天,我会吻她,就像初恋或者,在死之前,我们都会再遇上某人。生活比我们幻想中的要膜俄。或者,我们应该去劳动,干脆去劳动。回没有太阳的温度,我们如何演奏?看不见月亮,这反常如何控制?月光精通爱抚之道,它在我身上徘徊,照亮我内部的构造,月亮最后会回到它来的地方。回甜心的一次酒醉,月亮伸出它洁净的手。这不是做梦。我们需要再次清洗。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必须离开,否则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哪怕公主吻了青蛙青蛙成了王子。哪怕你说过我们还很年轻,事情一定会好转。回暗红色的天空已经有了天鹅绒的光泽我亲爱的兄弟我亲爱的姐妹我们失败了全世界都知道。

    我和赛宁现在依然住在一起。他不再“游手好闲”他把北京的书店搬到了上海,书店里有他画的画,他收藏的唱片,还有他的各种唱机,客人可以在他的书店里看书,喝茶,听他的唱片。

    现在1999年,我们还是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一人一副耳机听着音乐平静地入睡。在周末的夜晚,我们是一对“打猎伴侣”带着共同的痴心妄想,我们总是在周末的夜晚一起出门,我想找到一个有意思的男人聊天,他想找到一个有意思的女人聊天,可我们找到的总是酒醉。有一天我和一个男人一起吃晚饭,那是个完全和我不同的男人。理智的、幽默的、有趣的或者无趣的、十分性感的单身。他喝咖啡,不抽烟,不喝酒,晚上一点以前上床睡觉。

    他是优雅的资产阶级。我是狂野的无产阶级。我总是注视着他手腕上的汗毛。

    赛宁一直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我看不到他,他看得到我。

    最后我们在阴阳酒吧碰头,继续去打猎。那晚一起跳舞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他看着我说我著名的女人!然后对着我傻笑。

    那晚回家的时候,赛宁搂着我的肩说我是上海的眼睛(他最近迷上电影东京的眼睛),在这个到处有人随地吐痰的城市里,在这个到处都是廉价口红的城市里,有人在用雨伞的伞尖戳我,那个男人木是你的类型,相信上海的眼睛。

    我说我喜欢他,有点特殊的喜欢,当我看见他,我的眼神就跟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这种事好久没发生了。

    他说你为什么喜欢他?

    我说因为他和我完全不一样,因为他很性感。

    赛宁看着我想了一回地说好吧!

    然后,我说回家吧。

    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回家后对着录音机弹吉他,唱着没有调的歌,以上的这万段歌就是我和赛宁的共同创作——根据录音整理。

    那晚我们很开心。因为没有调,它也只能变成现在这样,赛宁把它们取名为:1999告诉我通向下一个威士忌酒吧的路。

    我爱肖邦如果你认识我的朋友苹果,请你听一听肖邦;如果你喜欢他,请你别再用蜡烛点烟;如果你爱他,请把你所有的玩具与他共同分享;如果你爱他,请在洗澡时打开你的门,让空气进来。

    没关系,他走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没关系,他最喜欢泡在浴缸里。没关系,他抽劣质的香烟时经常会说谁知道谁会什么时候死。没关系,他在他最爱的浴缸里走了。没关系,爱人在就在隔壁打电话,一个两小时的电话之后,我的朋友苹果已到了另一个世界。

    苹果的一首情诗里写过:我最大的悲哀和幸福都是爱你太深。那个人并不是这个人。没关系。他爱他的爱人,我们只知道这点,就够了。他一直想要一个舒服的浴缸,现在的浴缸是他的第一个浴缸。他的浴室太小,他固执地放了一个儿童浴缸,他不是死于命运,不是死于意外,他死于他的生活质量。没关系。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浴缸,可他有过了无数个浴缸,在他收藏的那些画报里,在他的脑子里。没关系。他总是那么美,他永远都美,他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会走几小时的路,只为了买一个便宜的高质量产品,他总是这样。没关系。

    世界这么大,他连香港都没去过,他总说我其实只是想出国看看,只是看看。没关系,其实他哪里都去过了,真的,在他脑子里,在那些他用各种方法寻找到的信息里,在他的眼睛里。

    没关系,我抱着我的苹果,他的身体里都是水。没关系,他的表情是如此平静,而我突然太多歉意。我觉得我并没有放太多时间,我并不了解他。没关系,他带我走过那么多那么多条街道,他喜欢上海的街道,没关系,他是第一次带我上咖啡馆的人,那时上海的咖啡五块钱一杯,那个咖啡馆叫小锦江。

    没关系,空气里总有灵魂的味道,灵魂的味道总是甜蜜的。没关系,苹果说过生活是座承上启下的桥,所有的一切会随着时间显得越来越清晰珍贵与明了。没关系,苹果说过只要混乱的存在,就一定可以期待真理和完美,我们没有抵达,只因我们的身体。

    没关系,有些人永远不会分开。

    没关系,那么多他挑选回来的漂亮衣服、鞋子、首饰,他都不要了吗?

    当我想他的时候,我就听肖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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