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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要撞倒的墙壁事先就考虑到要砌得有孔时,用熟铁做成的脑袋对他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说撞旋转门是一项职业?难道要使娼妓从良?难道缠着人要瑞士乳酪不成?当揭疮疤能给人带来乐趣时,谁会去揭开旧疮疤呢?或者说,要给另一个人掘一个坟,好让他以后拉你一把?打空拳吗?要把别针弄弯?要把钉子敲进实心橡胶做的敌人身上去?要密切注视电话簿或者姓名地址录,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马特恩,就别报仇了吧!你再也没法引起普鲁托这条狗的兴趣了!够了,非纳粹化!你同整个世界和解吧!要不,你就承担义务,用每月所得作保证金,去听从心脏、脾脏和肾脏吧。因为你并不懒。你总是一个大忙人——老在走来走去,说出什么,走来走去。你已经经常达到甚至超过你的成就极限——你把女人带走,又把女人扔下。你还能干什么呢,马特恩?你面对镜子,顶着风学会了什么?学会在舞台上大声、清晰地讲话。也就是说,迅速进入角色,你刷牙齿,敲三次门,然后接受聘请,担任性格演员,扮演表现型人物,是演弗兰茨还是卡尔-莫尔,由当时的情绪来定——你对着剧院里所有的楼厅和排好座次的正厅前排座位说:“可是我想下一次走到你们当中,仔仔细细地进行观察!”

    太笨了!马特恩还没有准备好,乘报仇之机做一笔可以说是值得一做的交易。他坐在萨瓦茨基的沙发椅上,想出一些空荡荡的、微不足道的东西来。他吃力地拖着脚步和他的肾结石,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朋友们养着他。他的情人请他去看电影。当他带着狗,而且由于职业的缘故去散步时,没有人敢于转过身来。得有锤子击中他,使他不去纠缠那些人,那些听见他这个咬牙人跟在后面的人。

    这时,在五五年,当所有在四五年那个和平年出生的孩子十岁大时,大量生产的廉价产品被抛向市场。有一个上了润滑油因而没有声音的销售机器在秘密地、但又并非违反禁令地工作着。没有一种报刊上的广告预告它,预告旺季的热门货。它在任何橱窗里都不会成为引人注目的东西,但这并不是说在玩具商店和百货公司出售这种商品就非常容易。没有一家邮售商店用免付邮资的办法推销它。可是在教堂落成纪念日年市售货摊之间,在儿童运动场上,在校舍门前,却有流动商贩带着货物站在那儿。凡是在孩子成堆的地方,甚至在职业学校,在徒工宿舍和大学门前,到处都可以买到玩具,这种玩具是专为七至二十一周岁的青少年制造的。

    这里说的是——用不着把一件神秘莫测的日用品精心炮制成另一个秘密——眼镜。不,不是人们可以通过它来研究形形色色的丑态的那种眼镜。没有那种心肠歹毒、藏在角落里的工厂主想要使西德战后的青少年堕落变坏。既不用报告主管的联邦考核部门,也不用传达临时性的指示,或者说两者都并非必不可少。没有一个教士找到机会,从布道坛上走下来,让使人恐惧的比喻不胫而走。尽管如此,仍然没有能够矫正比比皆是的视觉缺陷的眼镜以极为低廉的价格陈列待售。其他那些既无伤害作用、也无治疗作用的眼镜——人们只能靠估计——以大约一百四十万副的规模走向市场,每副价格为五十芬尼。后来,在联邦的黑森州和下萨克森州,调查委员会对这种商品进行了深入的分析研究。在这之后,官方的估计才证实是切合实际的。一家布劳克塞尔公司,即希尔德斯海姆的大吉森公司,生产了七十四万副被指控为非法式样的眼镜,根据这个数字,确切地讲,可以推销一百四十五万六千三百一十二副传达带产品。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特别是因为生产成本很低。这是一种经简单冲压而成的塑料制品。镜片虽说像窗玻璃那样不用磨得特别光,但却必须是长期研究工作的结果——合格的光学仪器制造者在耶拿培训过,然后逃离东德,愿将自己的专业知识提供给布劳克塞尔公司。不过,布劳克塞尔公司——顺便提一下,这是一家有声誉的企业——可以向两个调查委员会证实,没有一个光学仪器制造者从事毫无结果的研究工作。那种小型的、工厂附设的玻璃工场充其量是在熔化一种特别的、因而也是作为专利申报的混合物。把一份以克计量、因而其剂量也是保密的云母——就像从云母片麻岩、云母板岩和云母花岗岩中提炼的云母那样——搀到众所周知的石英砂、苏打、芒硝和石灰岩的混合物中去。那就是说,别调制魔鬼的唾沫,不能有任何一点儿禁用的东西。职业化学家的鉴定将证实其科学性。由黑森州和下萨克森州进行的审理程序将停止下来。尽管如此,在这些东西当中,仍然会出点儿事情——这很可能就是搀进去的云母擦痕面——可是只有七至二十一周岁的青少年明白这个窍门,因为这个窍门就在眼镜上面,这个窍门既非成年人,也非小孩子所能理解。

    这些眼镜叫什么名字?在流通时有各式各样的名称,所有这些名称都不是由布劳克塞尔公司命名的。更确切地说,制造者把他们的商品作为没有名称的玩具推销给青少年,而一旦销售额明显增多时,就接受一些名称,作为售货员的广告用语。

    马特恩同现在已经八岁的小瓦莉-萨瓦茨基一起活动活动手脚,他在博尔克尔大街,在杜塞尔多夫圣诞节市场上第一次听说“神奇眼镜”一个貌不惊人的、很可能是出售胡椒蜂蜜饼或者过于廉价的自来水笔和刮胡子刀片的矮子,端着装了一半的纸板匣子,站在土豆煎饼铺和推销圣诞节糕点的货摊之间。

    然而,不管是在弥漫着的油脂味正诱惑人们的左边,还是在糖粉摊旁不会少花钱的右边,都没有如此众多的孩子挤在很快就要掏空的纸板匣子前。这个售货员肯定是一个季节工,他并不高声大叫,而是低声说着:“戴神奇眼镜呀,用神奇眼镜看东西。”尽管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具有童话色彩,但它更多地还是为那些身带小钱包的成年人取的。因为在正成长着的青年人中已经流传着这种说法,说神奇就是指:十三岁男孩和十六岁少女大多把这种眼镜称作“认识眼镜”;中学高年级学生和刚出师的自动控制机械工,甚至连刚上一年级的大学生也谈论“认识眼镜”用得比较少、很可能不是由孩子们取的名字有:“父亲认识眼镜”和“母亲认识眼镜”或者“家庭揭露者”

    这就是说,从最后这些名称出发,布劳克塞尔公司几十万副、几十万副地抛向市场的那些眼镜,使家中之事变得一目了然。这些眼镜不仅发现、认识,更为糟糕的是,还要揭露父亲和母亲,甚至还有刚满三十周岁的成年人。只有那些在五五年还不到三十岁或者大于二十一岁的人才会漠然置之,既不会去揭露,也不会被弟弟妹妹揭露。难道说非得用这些总括的计算绝招来解决一代人的问题不可?难道说那些态度冷漠的人,那些年满九周岁的人就不能指望和没有能力去进行最初的认识?难道说布劳克塞尔公司胸怀大志,或者说客观冷静、朴实无华地进行现代市场研究,就能领会和满足成长中的战后一代人的需要?

    甚至对这个有争议的问题,布劳克塞尔公司的法律顾问也能提供鉴定,这些鉴定在社会学方面所浓缩的客观性能够解除两个调查委员会的怀疑。“产品与顾客之间的巧合,”在一个鉴定中这样说“是可以预见的,但只能预见到那个相关的事件,因为顾客已开始进行独立生产,将所掌握的产品变成他的生产资料,也就是变成某种不可侵犯的东西。”

    怀疑论者尽可以继续摇头。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决定生产和销售神奇眼镜时,这种季节性热门货的成功都是清清楚楚的。它从根本上改变了西德的社会结构,而不管这种结构变化或者顾客变化——就像舍尔斯基1所说的那样——是否有意而为之——

    1舍尔斯基(1912~1984),战后德国有影响的社会学家。

    青年人认识到了这一点。甚至当所有生产出来的这种眼镜大半都在购买后不久就被毁掉时——因为父母们预感到这些眼镜意味着什么——仍然剩下大约七十万个戴这种眼镜的人,这些人得以心平气和地看到一个全面的父母形象。大约在晚饭后,在全家郊游时,当父亲用割草机转着圈子割草时从窗口往外看,就会出现一些美好的瞬间。在联邦共和国全国范围内,发生过多起眼镜事件。然而,弄到问题成堆这种地步的只有北莱茵一威斯特法伦州、黑森州和下萨克森州,而这时在西南部以及巴伐利亚州,这种眼镜仍然在有规律地投放市场。只是在石勒苏益格一荷尔斯泰因州——基尔和卢卑克除外——有一些地方,整个地区都找不到这类眼镜,因为在那里,在欧了县、伦茨堡县和诺伊明斯特尔县,官方毫无顾忌,整纸箱整纸箱地就地没收商贩们的眼镜,然后补开一道“临时的处分”虽然布劳克塞尔公司能够提出索赔权作为要求,可是,只有在城镇和伊策霍周围,眼镜才能找到顾客,这些顾客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印象,一个关于父母的印象。

    那么,人们现在通过神奇眼镜仔细观察到的是什么呢?民意测验没有得到很多材料。大多数对父母有一个印象的、或者正准备丰富其父母形象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发表意见。他们充其量承认,神奇眼镜使他们大开眼界。在运动场上和电影院入口前的询问大体上是这样的:“年轻人,您说一说,戴上我们的眼镜对您有什么作用?”

    “这该怎么说呢?就是说,我戴过几次这种眼镜之后,我相当清楚地看到了同我老爸有关的事情。”

    “我指的是某些细节。请您不要有顾虑,直截了当地说吧。我们从布劳克塞尔公司来。这是为了我们顾客的利益,如果这些眼镜的进一步改进”

    “这些眼镜用不着再改进了。我们对它们都非常满意。我已经表示了赞同。我看过几次,现在我看得很清楚。不能比这更清楚了!”

    所有被询问者都在回避,不过,人们肯定能够做到这一点:一个年轻人的肉眼见到的父亲,同一个年轻人戴上神奇眼镜的眼睛见到的不一样。此外还证实:神奇眼镜会给戴这种眼镜的年轻人显示父母变化无常的形象化的过去,而且是够多地、颇有耐心地按照时间顺序显示。出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对成长中的孩子缄口不谈的那些插曲,变得明显可见。甚至在这一方面,布劳克塞尔公司以及学校当局煞有介事的询问都是徒劳。人们至少可以——而且会以奇特的方式——猜测,许多性爱秘密会被揭开是不足为奇的——还有一些比比皆是的荒唐行为——更确切地说,在父亲认识眼镜的两个圆圈中重复出现了种种暴行,这些暴行都是在十一二三年前干下的、忍受的、引起的。谋杀,多数为成百人地谋杀。伙同作案。谋杀时叼着烟,在一旁观看。经过考验的、得到奖章的、受到热烈欢迎的杀人凶手。杀人动机变成主导动机。和杀人凶手们同桌吃饭,同坐一条船,同睡一张床,同游一个娱乐场。祝酒干杯,出动命令,档案评语,盖上印章。有时候只是签名和字纸篓。谋杀的渠道很多,言论和沉默都能杀人。每个父亲至少都隐瞒了一次谋杀行为。许多谋杀行为差不多等于没有发生,它们被掩盖,被隐蔽,被埋藏,一直到战后十一年,神奇眼镜上市,使作案人露出原形。

    没有特殊情况。除非这个或者那个年轻人准备宣布,他的认识从统计学的角度看是可以利用的。可是,子女们对现有资料都守口如瓶,恰似以前直到做梦时父母们都神秘莫测一般。羞耻之心很可能起了阻碍作用。长得特别像父亲的人,都害怕那些关于还有其他相似的结论。此外,中学生和大学生们都希望质问父母,不要妨碍他们那条由父母往往在牺牲他人的情况下提供资助的学习之路。肯定不是布劳克塞尔公司,但总是有人,总有那种研制出神奇眼镜的人,也就是那种从片麻岩中提炼出云母擦痕面、把云母掺和到常见的玻璃混合物中的人,他们想看到这种眼镜行动的最后目的,而且盼望尽可能达到这一目的。不过,这不会引起孩子们反抗父母的起义。家庭观念、自卫本能、比较冷静的推测以及对于丢丑之人盲目的爱会阻止一场革命,一场也许会给我们这个世纪提供一些通栏大字标题的革命。这里所说的大字标题有:“儿童十字军东征会遇到新的表现形式!——有组织的半大孩子占领了科隆一瓦恩机场!——紧急状态法生效!——在波恩和巴特戈德斯贝格的流血冲突中,警察和联邦国防军的部队只有清晨才能出动——黑森广播电台除了几座附属建筑物外,均陷入半大孩子之手——迄今为止可能有四万七千青少年,其中还有八岁儿童——自杀浪潮在劳恩堡、易北河地区的青少年中肆虐——法国将执行引渡条约——十四至十六岁的为首闹事者已经供认——在结束有计划的清洗行动之后,明天将通过所有电台广播——对引起和领导这次暴动的共产党间谍的追捕工作将继续进行——在行情暴跌之后交易所出现希望之光——甚至在苏黎世和伦敦,德国有价值的东西重又走俏——十二月六日被定为全国性的忌日。”

    根本没有这一类的事情。有些病例将要公诸于世。一批数字可观的少男少女再也无法容忍父母可怕的形象。他们离家出走,跑到外国,跑到外籍军团,这已成为习以为常之事。有几个人又回到家里。在汉堡,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有四起,在汉诺威有两起、在卡塞尔有六起自杀企图得以成功,促使布劳克塞尔公司在复活节前不久就停止了供应所谓的神奇眼镜。

    在短短的几个月中,过去突然明亮起来,然后便再一次而且正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永远暗淡下去。只有在这里即在马特恩故事中提到的马特恩才理智地对待种种反抗。因为当他在杜塞尔多夫圣诞节市场上给他女儿瓦莉买到这种神奇眼镜时,孩子立即就戴上了它。瓦莉刚才还是笑嘻嘻的,格格地啃着美味烘饼,现在她通过这种眼镜一看见马特恩,便丢下烘饼和用金色带子捆住的包裹,叫了起来,而且一面叫着一面逃跑。

    马特恩同狗在后面追赶。可是两者——因为瓦莉也看到了这条狗的真正面貌,看到它很可怕——在孩子眼里变得越来越可怕。他们在快到拉廷根门前时才抓住她。过往行人都可怜这个叫嚷着的女孩,他们要求马特恩出示证件,证明父亲身份。出现了种种麻烦!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譬如:“这个人肯定想动手打这个孩子!你们仔细瞧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臭狗屎!”这时,终于有一个警察来分散蜂拥的人群,查明履历。证人们说看到或者没有看到这样和那样的事情。瓦莉叫嚷着,仍然戴着这种眼镜。一辆巡逻车把马特恩、普鲁托这条狗和受到惊吓的孩子交还给孩子的父母萨瓦茨基。可是即使在熟悉的住宅里,周围有很多贵重的玩具,瓦莉仍然没有在家里的感觉,因为这个孩子一直戴着这种眼镜。不仅仅是马特恩和这条狗,就连约亨和英格-萨瓦茨基,在瓦莉眼里也都是新面孔,很清楚,很可怕。这种叫喊声把普鲁托赶到了桌子下面,让大人都呆若木鸡,它充斥着整个儿童寝室。在此期间说的话虽然被叫喊声弄得支离破碎,却仍然意味深长。瓦莉结结巴巴地说到很多雪和流到雪里的血,说到与大家同样的牙齿,说到可怕而又可爱的胖子,爸爸和瓦尔特叔叔,说到还有别的人看起来都很可怕,他们打那个胖子,不停地用拳头打,打得最多的是瓦尔特叔叔,不停地打那个可爱的胖子,那个人再也站不住,然后便倒在雪里,因为瓦尔特叔叔把他“你不该这样做!不该做这种事!打人,残酷对待人、花和动物,这种事到处都禁止。每个做这种事的人都进不了天堂。亲爱的上帝什么都看得见。住手,住手”

    只是在英格-萨瓦茨基把这副眼镜从吵吵嚷嚷的孩子脸上取下来后,孩子才稍微安静了一点儿;可是在几个钟头之后,当她已经躺在小床上被所有的玩具娃娃围了起来时,抽噎仍然不止。要测量和检查体温。必须叫一位医生来。医生说,既不是刚开始的流感,也不是常见的儿童疾病,他认为,很可能是一种打击引起了这种危象,这是某种估计不到的东西,因此必须保持安静,大人最好避开,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就要把孩子送进医院。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在两天两夜不退烧的这段时间里,冬天的景象在孜孜不倦地、不厌其烦地重复出现:白雪皑皑,鲜血流淌,拳头在说话,胖子倒了下去,一再扑通扑通地倒下去,倒在什么里面?倒在雪里,因为马特恩叔叔和爸爸也倒了下去,倒在雪里,而且吐出那么多牙齿,一颗、两颗、五颗、十三颗、三十二颗!——很可能再也没有人一起来数这些牙齿了。因此,要把瓦莉同她的两个最喜欢的玩具娃娃一起送进玛丽亚医院。男子汉萨瓦茨基和马特恩并未坐在过于空旷的童床旁边,他们坐在厨房里,用饮水的玻璃杯喝着酒,一直喝到他们从椅子上摔下来。约亨保持着这种对于厨房环境的爱好。白天,他是商人,衣服笔挺,堪称楷模;晚上,他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从冰箱走到炉旁,拉着裤子背带。白天,他操着他那一口灵活的商业德语,军事用语的残余赋予这种语言以生动精确和省时简洁。“我们不想拖拖拉拉,我们想快刀斩乱麻!”过去军事首脑古德里安想要坦克大规模快速行动时,就说过这种话,如今萨瓦茨基想以一批单排纽成衣充斥市场时,也鹦鹉学舌地跟着他这样说;可是傍晚时分,他穿着拖鞋,在厨房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烤得松脆的蛋煎饼,絮絮不休、唠唠叨叨地谈着“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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