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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门人打个招呼,那个洛川派的好手,突然出手向那美貌少女的咽喉点去,指力劲厉,一听而知。

    那美貌少女反应甚是迟钝,直到对方闪电般缩回手指,才始向后退,口中发出低低的惊呼声。这时,任何会家从她的反应,以及身形步法间,都可瞧出她绝对不会练过武功。

    陆鸣字欣然一笑,道:

    “果然是邻家女子,咱们倒是有点大惊小怪啦!”

    姚文泰陪笑道:“帮主说那里话来?这等蹊跷情况,自应查个明白。”

    他们转身行去,邻院就是那座小厅了。

    锦衣丐顾章在众人见礼寒喧时,便溜了出去。他极快的转到那座假山后面,只见那个美貌少女,还未走开。她一见有人来,马上以手掩胸,做出受惊之状。

    “姑娘休得害怕,我特地来陪你回去的。”

    美貌少女定眼看他一睛,见他相貌堂堂,衣服华丽,不似是无赖穷汉,这才放心地舒口气。

    她道:“我就住在隔壁又隔壁的巷子里。”

    顾章道:“你打那儿进来的呀?”

    美貌少女道:“我早上就来了,因为这儿的一位春莺姊姊,明儿就出嫁啦!”

    顾章迈:

    “哦!你是来与她叙一叙的?但这儿的客人越来越多,你还是回去的好。我陪你走过去、免得又有别人询问。”

    那美貌少女既欢喜而又不好意思地道谢过,便领先行去。

    邻院果有一道角门,可通邻家的后花园,不远处则又有一道没有上锁的后门,可以通出巷子。

    她一走出那巷子中,顿时透出一口大气,好像是从樊笼着飞出的小鸟一般,动作和表情,都十分可爱。

    锦衣丐顾章双目灼灼地欣赏着她,没有半点顾忌。这使得那美貌少女羞赧起来,反而不敢看他。

    顾章柔声道:“小姑娘你贵姓名?”

    美貌少女道:“我姓丁,名宁。”

    顾章接着问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丁宁道:“只有我的寡嫂和两个侄子。”

    顾章道:“那么你们如何过活呢?”

    丁宁道:

    “这一年来,都靠找死去的大哥遗下的一点钱过活,所以我正想返会故乡,但我嫂子不愿意

    顾章讶道:

    “原来你们不是本地人,但为什么你嫂嫂不愿回籍?她有法子撑下去么?”

    丁宁垂首不语,过了一阵,才道:

    “我们乡下没人可依,反而这里还有一个朋友,时时接济我嫂嫂。”

    顾章走了一辈子江湖,何等老练,这时一听便知,点头道:

    “我明白啦!你嫂嫂已经另外找到男人,而你却不愿看间这等情事,所以想返家乡,对不对?”

    丁宁微微颔首,霎时变得十分忧郁。

    顾章道:

    “我可以帮你的忙,让你回去。但我没有时间送你,只能送你盘缠、只不知你独个儿可敢上路么?”

    丁宁一听对方不能送她,只能送她盘缠,可见得他并非存心不良,顿时大为放心,露出感谢的神情。

    她道:

    “我嫂子现在根本不理我,有时十天八天都见不到他们。我日常做些女红,还可以养活自己。”

    顾章哦一声,道:

    “这样说来,你离开了,她也不曾知道,亦不曾管你的闲事,对不对?”

    丁宁点点头,轻轻叹息一声。

    顾章实在没有不相信对方的理由,尤其是与她走了这一段路,已察看清楚她的的确确不懂得武功。

    他迅速回望一眼,巷子内外都没有人影,当即伸手一拍,丁宁娇哼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顾章对这个失去知觉的美女,看都不多看一眼,一双手抱着她,另一双手从身上拿出一个叠起来的布袋。

    他的动作非常利落迅快,一望而知已纯熟万分,不晓得已做过多少遍了。

    仅见他把布袋扬起,一下子就将这个美女装了进去,让她像个煮熟的大虾般屈曲起来,此外,还拿出几根可以伸缩的扁薄钢条,每根都拉直,长达三尺以上。他把这些钢条塞入布袋内,把布袋支撑开。

    之后,他提袋而行,此时任何人单从外表看,怎样也瞧不出这个大布袋之内,竟装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他迅快出巷,走到另一条街道上,将布袋交给一个壮汉,看他去了,这才回转身,悄然返回姚府。

    在姚府中,客人门陆续前来,使场面更为热闹。

    锦衣丐顾章小心翼翼的在各处走动,直到亲眼看见洛川派的高手们,包括姚文泰在内,都没有离开过,才始停止观察,去向陆鸣宇报告。

    高青云已在暗中业一一看过“九大门派”赴宴的首脑人物。这些人无一不是享有盛名,地位甚高之辈。

    他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今日洛川派的款待武林同道,等如是以地主身份,召开一个小型的武林大会。

    因此各门派,包括有心觊觎“九大门派”名位的门派。都是尽其所能,精英尽出,等候事情的发展。

    可是他默计竟没有-个人,足以赢得“人魔”沙天桓的传人时,心中不免暗暗失望,感到自己既孤单,同时责任也益形重大了。

    他从严密布布置好的通讯网中,恰恰得知有关“丁宁”被掳之事、并且得知现在已由改扮男装的欧阳菁和欧阳无惧,正在暗中监视敌人,兼且保护“丁宁”的安全。当下大感欣慰,悄然退入密室中。

    他在密室中,仍然可以看得见大厅内的情况。

    不久姚文泰也抽身来到,一见面就道:

    “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高青云道:“陆鸣宇已经有一双脚踏入咱们的陷阱中了。”

    姚文泰面上反而添上忧色,道:“这真想不到呀!”

    高青云道:“什么事想不到?”

    姚文泰道:

    “我意思说陆鸣宇,以他这等纵横一时的枭雄人物,如何这般容易落网呢?你不会觉得太容易么?”

    高青云笑一笑,道:

    “太容易?姚兄,请问你洛川派岂是轻易如此与人全面合作的?颦儿姑娘的姿容,岂是随便找得到的?何况还须有许多条件配合?老实说,如果她不是姚兄至亲,兄弟断断不敢用她作饵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

    “以陆鸣宇这等人的本事,不难使任何女人真的爱上他,因而吐露咱们的计划。但颦儿姑娘须得为你考虑,便不易动情了。”

    姚文泰搓搓手,终于说出心中焦虑,道:“她的安全可有问题?。

    高青云道:

    “没有问题。现在已有两名高手,暗中保护着她。要知陆鸣宇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咱们把握着这一点,加上种种极合适的条件,所以他才会这般容易入壳。现在看来咱们定下的其余两个计划,都不必使用了。”

    姚文泰道:

    “目前咱们的困难,是如何能在恰好的关头,带领天下的名家,及时赶到。当场揭穿陆鸣宇的假面具。”

    高青云道:

    “只要事情没有变化,相信在酒席摆好以前,就可以揭穿他的狰狞面日了。”

    姚文泰沉吟一下,才道:

    “本来我不大相信陆鸣宇会如此急色大意,但第一步已经恰如咱们计算中,可见得此人的玩弄女性,乃是极深的癖好。目下离入席尚有个把时辰之久,他有充裕时间,去蹂躏过颦儿,才回来入席。”

    高青云道:

    “是的,只等九大门派中,与化血门有关的七派首脑,开始商谈之时。其他的人,均须知趣走开,陆鸣宇定必趁这空隙,前去向颦儿姑娘施暴。”

    姚文泰道:

    “那么现在咱们只好等待啦!”

    他出去之后,高青云就静等七大门派开始密商的消息。等了一阵,正在心焦,忽然有个中年人奔入来。

    这个中年人乃是洛川派中,至为精明能干之人,乃是组成通讯网的核心份子,是以知道密室的秘道。

    这个中年人道:“高老师,外面传来紧急消息,是属于第一级。”

    敢倩连这个中年人也不知道消息内容,因为高青云已用暗号,代表了各种情况。传递起来,也特别容易。

    高青云吃一惊,那中年人立刻道:“可要通知别人么?”

    他要通知的自然是姚文泰,高青云点点头,道:

    “好,请火速通知贵掌门人,不过这个消息,与颦儿姑娘无关,你别太着急,以致被人瞧了出来。”

    那中年人顿时不紧张,过即出去。

    高青云也从一道侧门行去,他假扮姚府家人,是以进出都不惹眼。

    他很快就行出大街上,与一个小贩说几句话,便又赶快走去。

    转入一条横街,街角屋檐下,有个汉子把担子放在旁边,正在歇息。高青云经过他身边蓦然一指点出,那汉子淬不及防,应指跌倒。

    这时横街上没有行人,高青云揭开那担子的筐盖,但见筐内只有一把长刀,当下伸手挟起那汉子,丢入屋内。

    他再向前行去,根据情报,前面这一段已没有敌方放哨之人了。他走到另一条街道的转角处,便停步不动。

    转眼间便出现一个年轻人,从右方的街上踏步行来,此人步履矫健,背插长剑,一望而知乃是武林中人。

    他一拐弯,恰好与高青云打个照面。

    高青云装出老实的样子。那年轻人一点也没注意他,迳自从他身边掠过。高青云等他走了数步,才冷笑一声。

    那年轻人嘎然止步回头望来,高青云也转回身子,双目如电,瞪视对方。四道闪电似的目光碰在一起,都是那么强烈锐利,因而使人觉得生像刀剑相交,火花进射。

    双方对瞧了顷刻,高青云冷冷地道:

    “查公子,你意欲何往?”

    那年轻人一怔,敢情他正是阿烈,当下应道:“你可是想管一管?你是谁?”

    高青云道:

    “查公子的武功就算是以击败天下高手,但以你的警觉性而言,武林中尽多奇才异能之士,足以在你大意行过之际,施以暗算。”

    他仍末透露身份,阿烈有点不耐,道:

    “你刚才为何不试一试?”

    高青云淡淡道:

    “天下事,若是件件皆要试过,才始得知结果,则恐怕一辈子也做不了几件,就含恨以殁了。”

    阿烈皱起眉头,道:

    “你要不是很像我一个朋友,我必定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与你说话。”

    高青云问道:“我像那一个?”

    阿烈道:“你很像高青云兄,当然不是说面貌像,而是有他那种味道。”

    高青云帽子一掀,把假眉毛等拿下,呵呵笑道:

    “不只是像,我简直就是呀!”

    阿烈甚为高兴,也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高青云道:“你是问我何故乔装么?”

    阿烈道:“是的。”

    高青云道:“说来话长,总之我正忙着对付陆鸣宇。”

    阿烈歉然道:“对不起,我没工夫帮忙。”

    高青云心中叫声不妙,道:“你忙什么?”

    阿烈道:

    “我身上负有血海深仇、好不容易碰上他们都在一起,如何可以放过机会?”

    高青云道:“他们横竖跑不了的。”

    阿烈道:

    “如果被他们散去,固然捉起来吃力,且也不易一一找到,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当着天下武林名家面前,报仇雪恨。”

    高青云道:“你等我办完事才动手行不行?”

    阿烈道:“你急什么?”

    高青云道:“我须要这些人,作为见证。”

    阿烈道:

    “哈!作为见证,我可要通通杀死他们呀!你敢是忘记了吧?他们如若全都死在我手底,还能见证么?”

    高青云越听就越觉得严重,要知他费了无穷气力,加上机缘凑巧,才赶上了这等场面。

    然而阿烈一从中搅乱,整个计划就得告吹。何况他这刻正是分秒必争,时机紧急,已没时间与他细细讨论。

    他发急起来,不禁提高声音,道:“不行,你得让我动手。”

    阿烈道:

    “高兄,我查家合门血仇,恨大如天,你好意思妨碍我动手么?”

    高青云不禁一怔,心想他的话可也没错,而且他辛辛苦苦,练就神功,岂仅仅只为了自卫?当然要报仇啦!

    他苦恼地叹一口气,道:

    “查兄弟,你有所不知,如果你破坏我的计划,便又有一个纯洁善良的少女,毁在极乐教主手中。”

    阿烈道:“除非你把详情告诉我,否则我不予以考虑。”

    他说得十分坚决,高青云不禁急得直跺脚,道:

    “我现在就是没有时间呀,况且你该不该大肆屠杀七大门派之人,还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阿烈面色一沉,道:“高兄终于露真心话了。”

    高青云道:“什么真心话?”

    阿烈道:

    “你分明要使缓兵之计,让我先别动手,你把七门派之人放走,是也不是?”

    高青云恼道:

    “绝对不是,我可以赌咒。”

    阿烈见他光火,反而不好意思了,道:

    “你不必赌咒,但既然你没这等用心,何必又提到该不该杀死他们之言?”

    高青云道:

    “你别误会,七大门派之人并非不可杀,而是须得分清楚,不可波及无辜。例如北邙派的宋不毒,便是死在兄弟手中的,岂是通通不可杀之意?”

    阿烈的情绪比较缓和了一点。道:

    “但高兄难道要我放过这个机会,不在天下名家面前,为我化血门查氏一家,报仇雪恨么?”

    高青云道:

    “唉!这件事若要说得清楚,起码得费上大半个时辰。哦!对了,这样好不好,你马上去与欧阳菁姑娘,还有那位梁大叔会面,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我的计划和苦心都你。”

    阿烈摇摇头,道:

    “怕是怕我听完之后,再也找不到七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了。”

    高青云道:“他们不会马上散掉,我可以保证。”

    阿烈忖思一下,道:

    “高兄的话,自是算数。只不知裴夫人已死在高兄刀下没有?”

    高青云心头一震,迅如电光石般忖道:

    “如果我说她末死,他一定追问其故,又须罗嗦好久,不如哄他一哄,就说她死了,谅他目下还未知道。”

    当下应道:“她焉能逃得过兄弟的利刀。”

    阿烈摇摇头,道:

    “刚才我问过一个人,得知她尚未死。”

    他锐利地盯住对方,又道:

    “这个人就是欧阳府的家将,谅他不会骗我。”

    幸而高青云是个老练江湖,是以神色丝毫不变,迅即应道:

    “是的,他没有骗你。”

    阿烈讶道:“那么你又说她逃不过你的利刀?”

    高青云道:

    “我的意思说有把握取她性命,但问题是我没有理由杀死她,因为她没有加害令慈。”

    阿烈怔了一下,道:“这话可是当真?”

    高青云道

    “我又不是傻瓜,怎会平白放弃获得各门派宝物的机会?”

    阿烈道:“唉!你这一招,把我的心完全搅乱了!”

    高青云道:

    “恕我没有时间陪你了,你快去与欧阳菁姑娘会面,便知一切,目下切切不可露面,坏了大事。”

    他接着说出一个地点,不等阿烈回答,决然扭头便走,迅快向姚府奔去。

    假如阿烈跟来,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深信阿烈必定先去问个明白,是以当机立断,掉首迳行。

    果然阿烈没有跟来,他一边走一边重新化装,不过心情并不因阿烈的不跟来而疏松,因为他可以想象得到,阿烈报仇之时,将掀起何等样的巨大风波。而他的报仇雪恨,事实上大有商榷余地,并非天公地道之事。

    这是因为阿烈的父亲,行淫积孽,各门派无不恨他入骨,兼且他把各派的镇山之宝都弄到手中,犯了各派大忌,方才引起灭门之祸。换言之,查家之祸,真是咎由自取,岂能完全怪责别人狠毒?

    但他没有时间与阿烈谈论这些,眨眼间已奔到姚府,方自入门,马上接到报告,得知陆鸣宇刚刚从后门悄悄离开了。

    且说这时阿烈已来到一处,但见门楼矗立,府第深问。根据高青云所说,此处就是极乐教的临时巢穴了。

    怎会没有岗哨暗棒?

    但高青云明明说的是这儿,并且举出一些特点,并不相符。因此,他难以确信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

    目下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总得进去瞧瞧。

    他一直潜行到内宅,这才看到灯光人影。那是从一间上房透射出来,另一边的房间,亦有灯光。

    他不必迫得太近,单凭惊世骇俗的视听之能,就晓得了房间内的动静,同时连房外的动静也全知道了。

    他绕到院落右方的花架下,但见一条人影,匿藏在前面的黑暗中。别人也许看不清楚,但阿烈夜间视物,与白昼无异,是以不但把那个人的服饰看得清楚,并且连他是谁也晓得了。

    他迫近一点,以内力迫聚声音,变成一束声波,传向那个夜行人耳中,道:

    “阿菁,我是阿烈,别骇一跳。”

    那个人影身子仍然震动一下,可见得她对他的出现,甚感意外。她旋即回过头来,向他张望。

    阿烈跃到她身边,伸手拥抱她,轻轻道:

    “听说你来了这儿,我赶快就来。”

    他发现欧阳菁的反应十分冷漠,同时也没有回答。

    他想了一下,又道:“这儿可是极乐教的巢穴?”

    欧阳菁生硬地道:“你自己不会瞧一瞧么?”

    阿烈也不顶撞或再询问她,只简短地道:“好,我去瞧瞧。”

    他正要移动,欧阳菁突然抓住他的臂膀,道:

    “你来此只是为了查这件事么?抑或是找你的梁大叔?”

    阿烈停止任何动作,轻轻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我来此,实在是为了你。”

    欧阳菁低哼一声,道:

    “如果我不在这儿,你有别的去处么?”

    阿烈道:

    “当然有啦!你不曾忘记我是个负有血海深仇的人吧?那些仇人们,正集聚在姚府呀!”

    欧阳菁没有作声,阿烈又道:

    “高青云兄告诉我你在此地,我便赶来,打算先跟你谈谈。”

    她的手指松了许多,道:

    “你等办完一切才找我,我不在乎,反正你已丢下我好久了。”

    这些话虽然不太友善,但她的声音却柔软了不少。

    阿烈轻叹一声,道:

    “我当时是行不由己,非马上修练武功不可,否则我不但性命难保,而我查家满门血恨,也从此永埋黄土了。你叫我怎么办呢?”

    欧阳菁道:“你总是有道理的。”

    阿烈伸手再搅住她的腰肢,道:“你很怪我么?”

    这回她很快就倒在他怀中,送上香唇。一吻之后,似乎一切误会都从此冰释,用不着再说什么话了。

    阿烈首先开口,道:“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欧阳菁道:“你瞧不是极乐教的巢穴。”

    阿烈讶道:“何以见得呢?”

    欧阳菁道:

    “极乐教高手云集,人才济济。这儿如是临时巢穴,定要设有严密守卫,但我却看不见有人。”

    阿烈道:

    “对极了,我亦有同感,不过你现下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出一些可以解释的理由。”

    他停歇一下,以便整理脑中的念头,才道:

    “第一,极乐教中之人,泰半是各家派的好手,现下各家派都有首脑人物在此,所以他们必须留在姚府。第二,此地只是陆鸣宇自己私人的地方,并非临时巢穴。第三陆鸣宇没想到此地会派上用场,所以不作布防。第四,也许是他认为布防会惹人注意,反而泄露了机密”

    欧阳菁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阿烈道:

    “高兄说有个女孩子被掳至此,他打算利用这件事,当众揭穿了陆鸣宇的假面具,对也不对?”

    欧阳菁道:

    “这倒是事实,高青云原来是专门对付人魔传人的,他查出这个魔星,与陆鸣宇是一路的,所以迫得陆鸣宇现出真面目时,那个魔星也不能不出现了,据他说,这个魔星很厉害,相信武功会强胜过他,但他多年苦修武功和历练世情,为的就是对付这个魔星,以挽天下武林同道,所以他非干不可。”

    阿烈道:“我不管这些闲事,现在,只好等他完毕,我才对付那些仇人们。”

    欧阳菁道:

    “那七大门派现下实力之强,无法估计,你何不等他们分散了,才再以逐个击破呢?”

    阿烈摇头,道:

    “他们实力再强,我也不在乎,如果他们能杀死我,则我在死之前,他们七大门派最少也得消失了五派。”

    欧阳菁吃了一惊,发现问题严重得远出她意料之外。

    阿烈眼中射出仇恨的火花,又道:

    “如果必要的话;我或者会利用那个‘人魔’的弟子的力量。”

    欧最菁柔声道:“你报仇是应该的。”

    阿烈道:“这是灭门血恨,岂能不报?”

    欧阳菁道:“只怕那魔星不肯与你合作呢!”

    阿烈道:

    “为什么?他既不是维护公理正义之人,只要对他有利,岂有不干之理。”

    他缄默下来,心中反复念诵自己这几句话,尤其是“公理正义”四字,大是使他感到惊心动魄

    过了一会,欧阳菁道:“你在想什么?”

    阿烈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两手血腥的坏人”

    欧阳菁道:“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坏。”

    阿烈道:

    “现在虽然还不是,但事情发生以后,就是一个大坏蛋大恶人了,唉!”

    欧阳菁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道:

    “你本是个好人,所以想到要做坏事,便感到十分痛苦了。”

    阿烈道:“但我为了复仇,又不得不如此。”

    欧阳脊道:“是的,七大门派之人,如能舍命联手,你就不能能不找寻外援。”

    阿烈振作一下,道:“好,任何事情反正都会结束的,咱们且不想它。”

    他们沉默了相当长久,阿烈忽然推推欧阳菁,作个手势。欧阳菁顿时会意,与他一起转到另一处。

    转眼间一道人影奔来,甚是矫健迅疾,此人到了房门灯光照射得到之处,才始慢下脚步,还拂一拂身上长衫。

    这个人欧阳菁可熟了,原来就是不折不扣的“极乐教主”李天东。虽然他害蒙住口鼻,但决不会瞧错。

    他进房后,两个女子走出来,都分别隐匿在院落内的黑暗中。目下即使是天下无双的高手,也休想走到房门而能不被他们看见

    阿烈比比手势,欧阳菁点点头,目送他捷逾鬼魅跃出去。不一会工夫,他已回来,向她点首示意。

    “我已点了她们的穴道。”

    欧阳菁也用传声道:“你有何打算?”

    阿烈道:“我去房门边瞧瞧,有机会就收拾这厮。”

    欧阳菁道:“你终于变心意啦!”

    阿烈道:“我只是想利用他。”

    他无声地走到房门前,从泄出的灯光的缝隙,向内窥视。虽然视野受到限制,但他已把房中情景看到大部份。

    他除了用眼睛看之外,加上极尖的耳朵,便足以把模糊的景象,凄合成鲜明清晰的画面了。

    现在他看见“极乐教主”李天东,正在向一个坐在椅中的少女注视。那个少女长得美貌纯洁,也在看他。

    她的表情似乎甚为迷惘,过了一阵,她道:

    “唉!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心里怕得很。”

    阿烈一听这话,便感到不对了,忖道:

    “就算李天东长得很英俊好看,你也没有理由认为他是‘好人’啊!”此是反证立论之法,由于李天东之人,乘夜绑架她来此,已显示存心不良。而现下她末见任何证据,居然说他不是坏人,可见得情况古怪。

    李天东伸出双手,柔声道:“你放心,什么都不必害怕。”

    那美貌少女站起来,乳燕般投入他的中。

    李天东抚摸着她的秀发、面颊以迄玉臂,后来这双手又轻抚她的腰肢,往下就移到她的臀部,动作猥亵。

    但那少女一点也不反抗。阿烈转身走到欧阳菁身边,传声道:

    “奇怪,那女孩子好像中了魔似的。”

    欧阳菁道:“不中了魔才怪呢!”

    她随即把自己也被陆鸣宇“迷”住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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