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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茫茫的,阳光一照,分外明亮刺眼。

    夏笙顺着小巷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拎了些牛肉和馒头,还有两串糖葫芦,当然,是给隔壁那对双胞胎的。

    他一直颠簸,俊秀的脸十分清瘦,水泻的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衬着苍白的脸庞,只有一对明眸是漆黑的,忽然望去,要不是身子修长,瞬间是很难辨出男女来的。

    到北京已经快两个月了,夏笙一直在靠于武官教课为生,每日无事的时间很多,便苦习剑法,要么和附近的孩子们玩成一片,好像安静下来便离所谓江湖很远很远了。

    因缘心经是记得的,却没有再练,他总是会想到穆子夜为了救他把自己折腾得多辛苦,一路同行北上的人不少,但也无人知晓所谓三大心经,夏笙就把它当作秘密藏起来,再不提起。

    此时他正瞅着别人院子里伸出的枯灰枝条,忽而两声奶气的汪汪惊了心。

    是条小狗,最普通的那种,似乎是刚刚长牙,气势汹汹的就杀了出来。

    夏笙喜欢小动物,立即蹲下身子逗弄起来,小狗大概是饿了,总去嗅他的酱牛肉。

    这附近住的多是贫困人家,自然不会喂狗什么好吃的,夏笙瞧它可怜,便打开袋子倒出一多半来,别看狗小,倒是能吃,啊呜啊呜的头都不抬。

    他七八岁的时候也养过一条小猎犬,没半年就死了,为这爹还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眼睛哭得跟桃似的简直丢人至极。

    想着想着,夏笙微笑出来,拍拍小狗的脑袋,它吸着鼻子抬头,吐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夏笙一下,又忙乎乎的吃起来,可爱极了。

    蹲了好半天,直到小狗吃饱了,才乖乖蹲下黑眼睛水汪汪的望向夏笙。

    刚想骗回家。

    “球球,回来!”

    简陋的院里传来妇人的高声呼唤,小狗子听见,抬腿又跑了回去。

    夏笙不禁觉得有些想笑,它还真象自己,谁对自己好,就喜欢谁,到时候走的,也很干脆。

    像个小孩儿。

    在外面跑了几个月,除了想他,还是想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穆子夜再有心机,喜欢自己是真是假,那也是一眼就看的出来的,他再狠心,也不会杀了自己的姐姐,再说,绮罗与世无争,又怎会卷入那些是是非非。

    不过,没有谁愿意被隐瞒,即便是善意的隐瞒。

    气过了,又想回江南,却拉不下脸来。

    每天吃饭,回想起穆子夜贵族式的细嚼慢咽,自己反倒如同八辈子没吃过一样,练剑了,穆子夜行云流水,飞花落英的身姿又晃在眼前,总不自觉地会去模仿,他笑了,蹙眉了,和自己策马奔腾,云卷云舒的日子,总是在第一抹晨光中看到那张美似神玉的脸庞。

    穆子夜已经这样好了,还去怪他不够完美,真是个傻瓜。

    不过,离开也好,一辈子的时间,沉淀一下自己是必需的,不能再翻来复去的什么都不懂了,那样,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一次又一次的质问与沉默,一次又一次的任性的离开。

    夏笙开始看很多书,也学别人作诗,不过,还是晚饭前当个孩子王最让他高兴。

    绮罗说的真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自己还真是很难当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

    夏笙无奈摇头,拍拍衣服拿着剩下的晚饭站起来,险些被个欢天喜地的身影撞倒在地,吓的捂着嘴咳了两声。

    “韩夏笙!对吧,我可找到你啦。”

    干净的一个男人,年岁不大,说不上太美丽,但是五官可爱的舒服,又穿着白绒的不只是什么材料的昂贵披风,寒冬里有如一支素梅,挂着温润微笑。

    若说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双狭长的水目,稍稍挑起,不知迷过多少姑娘。

    “你是……”夏笙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自己又不像穆子夜,认识的都是些市井乡邻,哪与这般富贵之人有过交际。

    男人竟然露出失望之情,松开了死抓住夏笙的手:“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安然。”

    “安然?”夏笙俊脸一片茫然。

    “对了……”他伸出食指做恍然状:“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不过,你应该记得,你还要租我的房子来着,在秦城啊。”

    夏笙眨眨眼:“哦,是你啊。”

    安然长的离谱的睫毛一耷拉:“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是来要房租的么?”夏笙眼睛也耷拉,心里一盘算收入立即抑郁。

    “啊?”

    “不然你找我干吗?”

    “额……”安然笑的十分纯良:“我在想,你住我房子,现在我没地方住了,是不是能住你的房子?”

    夏笙松了口气:“当然了,不过我的房子很破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在欠债啊,有人追我,越破越安全。”安然当人不让地把手里包裹往夏笙身上一塞:“我们今晚吃什么?”

    ――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都有。

    夏笙带着安然回家,安然倒是没半点拘谨,不是折腾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是拿起夏笙的书笔刀剑东问西问,见到俩小孩在屋里等着糖葫芦,竟然笑咪咪的上去说:我是你们爹的好朋友。

    乱七八糟。

    夏笙哀怨的站在小厨房里煮着汤,牛肉就剩那么点了,只好加些菜炖在一起才够两个人吃,穆子夜还没指使过自己呢,这小公子似的安然从何而来,这回真的是拿人手短了。

    “小笙,你会做饭?太可爱了。”

    没消停多久,安然无辜的脸庞又从门旁探了进来。

    可爱……小韩一个哆嗦,像穆子夜宠辱不惊的城府这么说自己也便罢了,这小子凭什么捡起就用。

    “叫我夏笙。”

    “夏笙。”安然乖乖晃进来,凑近往过里一闻:“嗯,真香。”

    顺着他俯身子一看,夏笙默默感叹,睫毛能这么长,实在不象个男人,当然嘴里不敢说实话,只道:“还好吧,自己生活难免要学着填饱肚子。”

    “我喜欢会做饭的人。”安然一下子就伸手搂住他,不是搂肩膀,而是搂腰。

    这可把夏笙弄惊了,立马退了好几步,满目狐疑的盯着他。

    在江湖里看别人,除了年龄长相,还会体味对方功力,安然分明就是不会武功那类人,自然不能认得自己,怎,怎么上来就是幅分桃断袖的架势……

    安然倒不觉得有什么,还很玩味的一笑,修长的美目楚楚动人。

    夏笙尴尬的咳了声,转身找了个瓷盆,随口问:“你多大了。”

    “二十五。”安然随口回答。

    又把小韩吓了一跳,他除了个子和自己差不多,哪长得都像比自己年幼,白白的脸像是一掐就能滴出水来,怎么还二十五,真是怪人。

    不好奇,不好奇。

    夏笙脸色很正常的回头,道:“吃饭吧。”

    安然却好似看的发怔,猛然回神,愣了两秒才点点头。

    夏笙顿时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

    而且此预感当晚便得到证实。

    ――

    轻轻出气,微亮的灯火颤抖一下,灭了。

    适应黑暗以后,才发觉满屋月华,在白雪的映透下,格外的明亮。

    夏笙拿温水擦了擦身子,刚打算睡下,门就被敲响。

    是安然可怜吧唧的抱着被站在门口。

    “怎么了?”

    “那屋好冷……”

    “哦,平时都没人住的,我再去给你生生火。”夏笙紧了紧睡袍,微湿的皮肤粘到寒风也冷得不行。

    “不要。”安然一扭身就窜了进来,大被往床上一扔:“我在这睡,这暖和。”

    夏笙有点不乐意,他只和绮罗与穆子夜在一起睡过,哪里想挨着陌生人,但看着安然小脸冻得苍白,又不忍心,只好半磨半蹭得爬到窗里边,被子裹得死紧。

    没过多一会儿,安然又哀叫起来:“阿笙,好冷啊……”

    莫非不习武的人身子与自己不同……夏笙困的要晕了,口齿不清的回答:“那怎么办……”

    安然不回答,悉悉索索的小动静,冰凉的手顺着被子就探了进来,摸到夏笙胸前,还很□□的捏了一下。

    这回夏笙彻底醒了,而且怒了,条件反射似的凌厉起身就卡住安然的脖子,气呼呼的问:“你干吗?”

    被他的长发搭到耳际,月色下那水润的眼,俏挺的鼻,微微启开露出贝齿的美唇,还有松懈的睡袍间□□的雪色肌肤,无一不给了安然极大的刺激,他顷刻就有了反应,而且是很强烈的那种,连自己都暗叫了声该死。

    夏笙毕竟是夏笙,他根本也不会伤人,片刻又老大不高兴的松开手,眼光还是很警惕的看着他。

    安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真美。”

    很准确的拉断了夏笙的最后底线。

    夏笙二话不说拉起安然就往屋外拖:“你个骗子,根本不是没地方住,你是故意的,给我出去,该回哪回哪儿。”

    他力气那么大,安然哪挣扎的过,又可怜兮兮的站在屋外的雪地上眨眼睛。

    夏笙对谁都有同情心,就是不包括流氓。

    砰一关门,气鼓鼓的就回被窝安睡了,睡前还把剑抱在怀里,生怕鬼怪再闯进来。

    ――

    小时候,总喜欢睡懒觉,别人怎么叫都醒不了,长大了反而遇光就醒,再也没那种无忧无虑的安然感觉了。

    天蒙蒙亮。

    夏笙习惯性的起了身,拍了拍还有些困意的脸,打算打些水来洗漱。

    吱呀的木门响过,随着晨间清冽空气扑面而来的还有个硕大的球。

    额,是裹着被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安然,他大约冻僵了,顺着门缝就摔了进来,修长的眼睛眯成一对缝隙,抖了好几下才睁开,看着目瞪口呆的夏笙又蹭的亮了,闪闪发光的样子。

    “你……在这睡了一夜?”夏笙迟疑的问。

    安然抱着被起身,委屈的点点头:“我真的没有地方去。”

    夏笙早就忘了那点小仇恨,反倒觉得是自己的不好,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不叫我,不然去那屋睡也好嘛。”

    安然得寸进尺的空开只手抓住夏笙手腕,笑:“你不生我的气啦?”

    使劲,再使劲,运上功里,夏笙抽回被拉的泛红的手,嘟囔:“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好。”

    “可是我喜欢你嘛。”

    看着他无辜的脸,再想他比自己还大的年龄,这句毫无遮掩的话说得真可怕,夏笙义正言辞:“我不喜欢男人。”

    安然十分不屑的瞟他:“还说我是骗子……你看男人都是看下面的,分明就是不喜欢女人。”

    夏笙语结,而后理直气壮:“反正我有老婆了,你不要胡思乱想,要是不老实,最好还是拿着东西走人。”

    安然似乎觉得十分好笑,眼光里别有深意,但嘴里还是说着:“好,好,你让我住这怎么样都行。”

    “那你……”夏笙左顾右盼一番,想起什么似的:“去睡会吧。”

    说着就跑了出去,留下抱着被的安然独自站在那里。

    安然瞅着他转弯消失,嗤笑了声,又看看自己的手,倒是真的回床养神去了。

    ――

    北京冬天的阳光是十分灿烂的,虽然没有温度,但水蓝的天幕下,那无遮无掩的金色还是非常让人舒服。

    修长的身子迈过门槛,走路是无声的,只拉下道更加修长的影子。

    瓷碗放在桌上,轻轻的一声响,还是惊醒了沉睡的安然。

    他迷糊的看着空气中的氤氲热气,一碗淡黄的汤水。

    夏笙有点拘谨的站在床前:“你好像是冻的发烧了,喝些姜汤吧,我要去武馆了,晚上回来再买些药。”

    安然似乎是有点吃惊,眼神倒是立马软下来,点点头。

    “中午隔壁的张婶会给你送饭的,不用担心。”

    安然又点头。

    “那我走了。”夏笙扶着剑转身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了门,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安然不禁又笑出来,真是一如传说。

    美人处子的种种感觉,韩夏笙半样不缺。

    心机城府,韩夏笙却一点没有。

    果然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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