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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日正是二宝成婚的正日子,宝玉一早起来,先往潇湘馆哭了一回黛玉,正椎心泣血,伤心不已,忽见晨雾中一个女子分花拂柳而来,却是麝月,见了宝玉,将手一拍道:“我那里没寻着,一个园子找了有大半个,谁知竟来了这里。还不赶紧随我回去换衣裳呢,太太们都在等着呢。”忙扯了宝玉回房,宝玉犹呆呆的。王夫人、凤姐等都早已等在那里,见他一身素服,又惊又疑,催促道:“可算来了,再不出门,就误了吉时了。”也顾不得责问他去了那里,忙忙的帮他换过衣裳,身披红绸,帽插金花,送上马,且往薛家迎亲。

    薛蝌早早率了人在门首等候,谁知眼看吉时就要到了,还不见贾府人影,正急得火燎眉毛,远远看见一队人马,喜道:“来了,来了。”忙迎上前见过礼,放了鞭炮,奏起鼓乐,拉着宝玉进门。薛姨妈正端坐在房里等新郎来谢妆,看见宝玉帽插金花、身穿补服的进来,欲说话时,倒先滚下两行热泪来,不等行礼毕,早拉他在怀里道:“我的儿,你又是我外甥,又是我女婿,亲上作亲,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和你姐姐从小一处长大,一向最知根知底厮抬厮敬的,从此成了亲,更该和和气气,相亲相爱的了,我的下半辈子,还都指着你呢。”

    一时花轿进了院子,家人铺下红毡子来,薛宝钗蒙着盖头,由莺儿扶着从屋里姗姗的出来,登轿升舆。沿路并不用鼓乐,只是四对大红灯笼,十二个披红童子送轿,扎得彩艳缤纷,珠花四围;宝玉骑马前导,一径行来。路人一层层拥上来围观追随,起初见了彩轿花灯,妆笼箱柜,都说好不精致排场,及打听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公子迎亲,娶的又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千金,倒觉得冷淡平常,不免有今昔天壤之叹,有说“到底是世宦之家,船烂了还有千斤钉”的,有说“打肿脸充胖子,只怕薛家办过这场嫁事,三年翻不过身来”的,也有说“看着箱笼虽多,谁知里头是空是实”的,一时也记不了那许多。

    此时大观园正门大开,宝玉引着轿子行来,却并不停下,一直来在怡红院门首,方落了轿,三声响箭后,喜娘搀出宝钗来,踏红毡,跪香案,与宝玉两个比肩站着,插葱样拜了几拜,送入洞房,傧相赞礼,坐床撒帐,饮过交杯,复请出新郎来坐了华筵。那宝钗寻常素面净服惯了,如今换了一身大红锦绣嫁衣,戴了凤冠,施了脂粉,越衬得山眉水眼,雪肤花貌,恍如神仙一般。亲友们见了,此时*艳羡,重复向贾政、王夫人等道喜,都笑向宝玉道“新郎好福气”那宝玉也只晓得点头唯唯而已。疏疏的几桌客,都是近亲,刚刚的劫后余生,见了面并无别话可讲,说不上几句便咽了话头,连洞房也未甚闹,只是闷头吃了几轮酒,或说些“瓜瓞绵绵,花开并蒂”的现成吉利话儿,也都无精打采。惟有王熙凤还强撑着有说有笑,打起精神张罗了一阵,终究孤掌难鸣,便都早早散了。

    是夜洞房花烛,宝钗固然做个守礼的新妇,寡言罕语,便宝玉也做了个城下的君子,雍容揖逊,只管尽些虚礼。弄得宝钗反倒疑惑起来,又不好催促,只端坐在床上不语。一时宝玉道:“姐姐劳动这一日,想必乏了,便请宽衣就寝吧。”说罢自己移灯屏后,便返身睡在熏笼上。宝钗心中暗恼,又不好说的,只得宽了外面衣裳,拉过鸳鸯戏水的红绫被子来,严严实实盖在身上,且胡乱睡去。

    次日醒来,麝月、莺儿进来伏侍,看见二人并不共枕,都觉诧异。宝玉、宝钗俱已醒了,也都不则一声,各自洗漱了,一同往蘅芜苑来与贾母、贾政、王夫人奉茶。麝月、莺儿捧着茶铛杯盘跟在身后,也都默然无语,惟不住面面相觑而已。进了院子,只见薜荔冷结,杜若香凝,金簦玉蕗,累累垂垂,宝钗不觉牵动旧情,止步沉吟;宝玉想起旧时往来情形,也觉感慨,转念想到潇湘馆的泉清竹冷,云壤永隔,又复凄然。麝月忙上前打起五彩金线络的盘花帘子来,宝钗闪在一旁,让宝玉先进;宝玉偏又让宝钗。那时贾母已经来了,正与贾政、王夫人闲话,鸳鸯、玉钏、周、赵两位姨娘都在一旁伏侍,见他二人盛服倩妆相跟着进来,却又你让我,我让你,都笑道:“好一对相敬如宾的金童*,给老寿星磕头来了。”

    宝钗这方红着脸进来,鸳鸯放下大红锁金的织锦垫子来,宝玉亲自扶着宝钗跪下,一一奉茶。二人夫唱妇随,男的如玉树当风,女的如琼枝照夜,恰是一对璧人。贾母、王夫人看了,都满心欢喜,点头赞叹,各自赏了磕头钱。贾母那份尤其丰厚,又嘱咐道:“夫妻第一便是和睦,我知道宝丫头最端庄守礼,沉着识大体的,必不至无故怄气;宝玉虽是从小贪顽使性惯了的,姐妹份中也还知道尽让,如今做了亲,越该相亲相爱的才好。人说‘家和万事兴’,从前刚盖这园子时,你们姐妹都住在园子里,比花儿还好看呢。如今林姑娘和二姑娘早早去了,三姑娘嫁得山长水远,不知道这辈子见不见得着面,四丫头和云丫头又都不知下落,就剩下你两个守在我跟前”说到这里,伤起心来,也不等人劝,自己咽住了,便又说些“和睦白头早生贵子”的老话儿。接着,贾政、王夫人亦各叮咛几句,宝玉和宝钗都答应着,磕了头起来。

    看官,你道宝玉既已答应成婚,为何洞房之中又有这番举止?原来他心中另存着一个呆念头,自觉与黛玉虽未明言,灵犀早通,原本定了心要生生相守,世世同依的,如今黛玉虽死,他心中却只当他作结发妻子一般。况且又听凤姐说北静王与黛玉送灵的船在瓜州沉没,棺材打捞上来竟是空的,便认定黛玉之灵不肯回南,必定仍是回这潇湘馆来了。他既守着自己不肯去,自己又焉肯弃他另娶?虽然为着父母之命不得不与宝钗成婚,以全孝道,却打定主意要为黛玉守节三年,方不负这场倾心。因此态度矜持,形迹疏淡,等闲不肯与宝钗亲近。那宝钗虽在新婚,因未合卺,不免害羞,行止言语反比从前拘谨了许多,益发罕言寡语,谨行慎止。何况宝玉原不如从前殷勤柔和,在宝钗自然更无前去俯就之理,便不得不与宝玉商议之事,亦多命丫鬟传话。因此两人当着人固然是相敬如宾,及背了人各自回房,也还是如“宾”的相待,更无半点亲热,闺房之内,床帏之间,竟是不交一语,便同陌路的一般。

    转眼到了三朝回门,宝玉一早梳洗了,看着宝钗梳头刷鬓,薄施脂粉,穿一身龙凤裙袄,戴一头金翠簪环,打扮得丰态清扬,妆容淡雅,慢慢的移步出来。两人一同坐了车,往城南薛姨妈处来归宁。薛蝌、岫烟迎出门来,薛蝌挽了宝玉,岫烟搀着宝钗,一同来至房中与薛姨妈见礼。薛姨妈此番见了宝玉,因是新婚姑爷,情分更与从前不同,不禁满面是笑,拉了手让至炕上说话,又教拿水晶梨和芙蓉糕来给他吃。薛蝌笑道:“姐夫如今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太太还只管当成小孩子,见面就给吃的。”说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宝钗便往邢岫烟房中来更换衣裳,只见炕上不过是炕桌、衣箱、引枕、坐褥,地下不过是条案、茶几、巾架、杌子,另有些茶筅漱盂等零星器具,空空落落,不多几件陈设,不由问道:“我记得这里原本是只紫檀雕花炕柜的,怎么换了樟木箱子了?那个大理石面方桌又去了那里?”岫烟含羞笑道:“前些日子舅奶奶做生日,把两件桌柜当了几百两银子预备寿礼了。我想紫檀也好,樟木也好,左不过是个盛东西的物什,不见得使了紫檀的,能另生出新衣裳来不成?便没再赎,另置了这个樟木的。至于桌子,更不必了,咱们家上上下下统共十几口人,又不在这屋里吃饭,平白的放个石头桌子作什么?倒占地方。”

    宝钗点头赞叹:“从前我家开着恒舒典的时候,只有收当的,没有当当的,如今竟也要当东当西的起来。幸亏是你,肯耐得下这些长短,换了我哥哥的那位,还不知怎么闹呢?”便又问宝蟾害喜可好些了,这几日又嚷肚子疼不曾,有无与岫烟置气。岫烟忙道:“他是重身子的人,就左性些,我又怎好与他计较?姐姐放心,姐姐的侄儿,难道不要叫我婶婶的?疼还疼不过来呢,那里会去惹气。”

    姑嫂正在闲话,忽听窗外咳嗽一声,岫烟忙站起来,向宝钗道:“姐姐略坐坐,我去去就来。”宝钗笑着扬声道:“蝌兄弟你做的什么像生儿?有什么悄悄话闲了不能说的,非当着我的面儿弄神弄鬼的,还不快进来呢。”薛蝌只得笑着进来了,向宝钗做了个揖道:“并没什么防备人的话,为着姐姐如今出了阁做新娘子了,不比从前在家时,所以不好意思就闯进来,想叫媳妇出去问一声。”

    宝钗点头道:“原来我出了阁,便是外人了,说句话也要有这些礼节妨碍;这才几天,原先见着邢妹妹大老远的就要避开,说句话也脸红的,如今亲亲热热起来,就拿我一个做外人了。”说得薛蝌、岫烟一齐羞红了脸,低头含笑不语。宝钗不好再说,因道:“我正要去看看宝蟾,倒是赶紧离了你们这里,免得碍着你小两口,心里不定怎么骂我呢。”说着起身便走。岫烟忙拉住了,满面羞红向薛蝌道:“姐姐不是外人,你有话只在这里说罢。”薛蝌也忙红着脸陪罪。

    原来自应天府案发,薛家自户部除了名,削去皇商之职,又缴没恒舒典等家业,薛蝌为了官司奔波,花去许多冤枉银钱,加上宝琴出嫁、薛蝌娶妻、贾薛联姻诸件大事,家底尽已空了,除去自家居住的一套院落之外,余的几间房舍也都变卖了。邢岫烟过门后,便遣散一概仆妇,只留下两个极小的丫头伏侍薛姨妈茶水捶背等事,至于针黹炊煮一应杂务,俱是邢岫烟亲身打理。薛蝌因见饭时将近,欲唤岫烟出来下厨,又因宝钗在他房中说话,便又改主意欲去酒楼里叫一桌菜来,却为银子收在岫烟房中,不得不唤他出来商议。宝钗听了始末,笑道:“这又有什么可瞒人的,也值得这样鬼鬼祟祟?难道我不知道家里的事,还要你们这样遮遮掩掩的,讲这些虚礼?不过是家常便饭,我就同妹妹一道准备起来便是,两个人又正好做伴。”

    薛蝌笑道:“姐姐是客,怎么好教姐姐下厨的?”宝钗笑骂道:“才说你把我当外人,现在又说起客人来了。”岫烟忙道:“姐姐愿意陪我,正巴不得呢,只怕脏了这身新衣裳怪可惜的,倒是换一身的罢了。还是换姐姐从前在家做女儿时的衣裳呢,还是换我的衣裳?”宝钗眼圈一红,勉强笑道:“就是你的衣裳,随便拣一身与我换上罢了。”岫烟会意,果然依言开了箱子,找了件八成新京南绣茧绸罩袍出来,薛蝌忙避了出去。宝钗披了袍子,一边系带子,一边想着他小两口万事有商有量,好不亲热,再想想宝玉对自己的冷淡疏远,无异冰炭之别,心下益发感伤。幸好他本性温厚,遇事总能设法自开自解,并不肯一味自怜,不过感慨略时,便仍如常。

    厨房材料是早已预备下的,并不费许多功夫,不一时便办了出来,四样荤菜是一碗鱼翅,一盘整鸭,一碗珍珠圆蹄,一碗栗子鸡翅,另有一大盆鲍鱼汤。四碟凉菜是虾仁黄瓜,鸡丝粉皮,芥菜拌腰花,木耳拌桃仁。薛姨妈犹记得宝玉最爱吃糟鹅掌鸭信,也早吩咐岫烟备了,又取一大坛酒来,向宝玉道:“你如今已是大人了,只管放量吃,醉了便睡在这里,看哪个老妈子再聒噪你。”说得众人都笑了。

    饭毕,已是瞑色入窗,苍烟四起。宝钗又往宝蟾房里坐了一回,嘱咐了几句话,遂与宝玉两个作辞薛姨妈,赶在月上西楼前回来,先往贾母、王夫人处请了安,方回怡红院来,卸妆就寝,一夜无话。正是:

    巫山云雨天涯近,楚帐风霜魂梦遥。

    且说贾环自与吴新登、戴良两个勾结,每日挥豁随心,好不得意。谁知自从宝钗进了门,王夫人便把家事都交给他掌握,一应用度使费,都从他手上支出,每日查对账目,一笔笔都要记得清楚。吴、戴两个做不得假,眼见再没油水可捞,又怕隔些日子查出前边的亏空来,反落没脸,因此两个私下里商议一回,便都指个由头辞了去,自愿拿出银子来赎身。贾政也不挽留,另从家人中提拔了两个做管家,又命李贵打理外务,主管门上应答、家丁调派等事。又叫了贾环来问他,前些时从账房支出大笔银子使度,都用在何处。

    贾环一时难以支吾,明知贾政最喜读书的,便随口说用作了学费。贾政斥道:“胡说,什么老师的束修要这许多?”贾环无可解释,只得硬着头皮道:“儿子听说明年是乡试年,原想下场一试,有朋友说可以帮忙捐个监生,儿子不合听信狐朋之语,所以向账房里支了钱,谁知又被骗了,所以不敢同父亲说起。”

    贾政听了,虽然生气,倒也欣慰,点头道:“考试也是读书人本份。你虽然不该擅自支取银两,但本意是为着上进,倒也是正经主意。这回我便不怪你。只是你果然要考,便该堂堂正正的考去,又何须捐监入场?眼下便有录科,兰儿也说要下场,你就同他一起考去,你叔侄两个又刚好做伴,也不孤单了。考不考得中,都不必太放在心上,只当走个过场,积攒些经验便罢了。若果有真才实学,不过输在时运上,到那时再谈捐监也不迟。”贾环只得应了。

    府里众人听说贾环要同贾兰一起下场考试,都觉诧异。那贾环有苦说不出,到了这时,也只得做出用功样子来,闲了便读几页书,却那里看得进去。这日因觉得闷,欲往邢府上寻贾琮作耍,方出来街上,忽听后面有人道:“那不是三爷么?可有日子没见了。”贾环回头来,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头戴皂罗网巾,身上穿着葵色缎子猞猁皮袍,外面罩一件淡蜜色缎子四围镶滚的草上霜一字襟坎肩,脚穿薄底缎靴,打扮得十分花哨,正满面春风的朝着自己拱手,却是从前常往府里来的相公单聘仁,陪着贾政考查自己诗词学问时原常见的,难得他还记着自己是“三爷”倒也欢喜,遂嘻嘻的笑道:“许久不见,你如今在那里发财?”

    单聘仁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三爷刻下要是无事,容我做个小东道,就到旁边酒楼里小叙一回如何?”贾环正觉肚饥,闻言欣然答应,笑道:“要你破费,倒不好意思。”单聘仁笑道:“我从前在府上常来常往,难道叨光的还少么?”遂引着贾环来至街道拐角的一间半边卖茶半边卖酒的铺面前,只见这半边是个斗方,写个古体的“荼”字;那边是一个酒帘儿挑在半空,写着“现沽不赊”;中间雕花排扇隔断,供着鲜花盆景,炉瓶香案,也还整洁不俗。二人上了这边楼上茶座,拣一窗口亮处坐下,叫小二来,点了几样荤素酒菜。

    小二唱了菜,又沏了一壶香片来。单聘仁饮过,略说了两句闲话,这方道:“我从府上出来,在家闲了半年,原打算谋个馆混个温饱,幸好遇见一位同科考学的旧同窗,将我荐至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的府上做书办,做些写写算算的杂事,倒也轻省。又可巧他今年点了学差,许多考生都来走我们的门路,我虽不肯收受礼物,奈何他们死缠着要给,口口声声只说倘若不收,岂非认定他们是考不取的?倒不吉利。况且又并不想别的,只求我得便儿在石大人跟前略提这么一两句,让大人记得今年生员里有这么一号人物,阅卷时手下略松动些便是了。因为这样,倒使我近日手头略宽裕起来,倘若世兄早遇见我两天,别说做东吃酒,只怕倒要求着世兄舍米呢。”说着哈哈大笑。

    贾环听了,不免上心,又见单聘仁头上帽子,身上衣裳,脚上鞋帽,无一不是时新小巧货色,不由信了,问道:“原来今年的学政是石大人,他与我家原是世交,从前逢年过节,也曾拜会过的。我正想着县试将近,要不要投考倒还拿不定主意,倘是石大人监考,倒是可以一试。不为别的,我见许多考生十几岁入场,考了几十年,胡子半白,还是童生。可知这考试录遗,学问固然重要,运气却也不可或缺,倘若运气不济,任你有天高的才识,空入了一回场,也还是无用。既是石大人做考官,我便运气差些,也不怕了,只要世叔肯在石大人跟前点拨这么一两句,想必不肯遗漏了我的。”

    单聘仁的这番说话,早已是做熟的腔调,逢着机会便要使出来撞骗一回的,起先见着贾环时,因知他素不好学,原不指望他上当,不过随口一试,如今听了这话,便知已然入彀,更加笑道:“这可是世兄的时机来了。我们石大人最是古道热肠,素肯识英雄于未遇,拔豪杰于穷途的,况且闲时每曾与我提起政老,往往赞不绝口,称赞是古往今来最刚直不过的一个仁人,只可惜时运不济,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每提起来,还往往叹息不已。有这样的情分在前,只要我在大人面前略提一二句,说世兄今年也要投考,想来以世兄这般的学问人才,一个秀才自然是稳中的,再有学政大人的亲自垂爱,就是前五名也还如探囊取物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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